皇上下的令?
薛貴聽著就更懵了。
按理說,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呀!
“黃公公,這里面是不是有什麼誤會?”薛貴就同那黃公公笑道,“您看,這安平公主剛去了瓦剌和親,這不看僧面看佛面,皇上也不會擼了我的這份差事不是?”
“呵,跟你說多回了,那安平公主與你薛貴又有什麼關系?”黃公公就一臉嫌棄地說道,“妄圖揣圣意,那可是天家大忌,你的腦袋不想要了那是你的事,你可別拉上了我!”
說完,黃公公便讓人將薛貴轟出了務府。
被轟出來的薛貴就越發想不通了,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些年他花了多功夫,使了多銀子,才當上的皇商,可這生意才做了幾年?竟然就這樣黃了。
要知道他前些日子剛往宮里送了幾匹樣緞,黃公公還對他贊不絕口,這前后也就不到半個月的事吧?黃公公待他簡直就像換了個人。
薛貴便覺得問題大概就出在和親這件事上了。
要知道宋無忌他們從瓦剌回來前一切都還好好的,可他們一回來,事就有了變化。
因此他趕給自己在瓦剌的生意伙伴修書一封,讓其幫忙打聽安平公主在瓦剌的和親事宜,而他自己也拖了關系在京城里打聽起這件事來。
只可惜讓寇兒代替薛安安和親的事,只有當時在公主大帳里的人知道,而這些人自然都知道事的嚴重,自然都是一個個守口如瓶,因此真正知曉這件事的人并不多。
所以,無論是瓦剌那邊給來的回音,還是他自己探聽到的消息,都只說安平公主在途中偶不適休整了一日,隨后便與瓦剌的新汗王順利完婚,婚禮很是盛大,新汗王待安平公主也是相敬如賓。
這就讓薛貴更為困了。
薛家退出了務府的生意,沒有了這日進斗金的買賣,薛貴只好把妹妹薛氏投在他這做生意的錢都退了回去。
這一下,又到薛氏犯難了。
這些年從兄長薛貴那拿到的紅利遠超了鋪子的收益,因此也就將鋪子都給頂了出去,換銀子放到哥哥手里去利滾利。
現在薛貴把錢都退了回來,也就讓薛氏犯了愁,倘若錢不能生錢,那就只有坐吃山空的份。
就在薛氏一籌莫展的時候,的表兄蔡襄再度登門。
這半年多來,蔡襄幾度登門,不是借錢便是還錢。
他每次同薛氏一借便是三兩千,可還錢的時候也不含糊,拿給薛氏的利息比錢莊里放出來的印子錢還高。
薛氏也曾覺得奇怪,覺得蔡襄明明可以去錢莊里借印子錢,又何必花更多的利錢同自己借錢。
蔡襄卻說是他的生意太賺了,如果去錢莊借錢,怕被人搶了這獨一門的生意。
薛氏自然也好奇這蔡襄做的是什麼生意,只是旁敲側擊的問了幾次后,蔡襄總是一副“不可說”的神,薛氏也就沒了再問的興趣。
這一次蔡襄來,就是為了還一個月前在這借去的五千兩銀子。
見他一如往常地給了超出印子錢的利錢,薛氏實在是忍不住同他道:“你這到底做的是什麼生意?真的就不能帶著我一塊發財麼?”
蔡襄就面了難。
在猶豫了好半晌之后,他便讓薛氏遣退了左右,然后悄聲道:“我現在做的可是一樁大買賣,倘若做了,將來封侯拜相也不是沒有可能!”
薛氏一聽就更糊涂了,實在想不明白什麼生意能夠做到“封侯拜相”。
正要多問一句時,卻聽得蔡襄道:“你若信得過我,便將那本錢借與我,待我的這筆生意做后,自是不會虧欠于你!”
要說薛氏沒有心,那是假的,可到底還是心存了一份小心地問道:“你要多本錢?”
那蔡襄也就出了兩手指頭。
薛氏也就試探著問道:“這是要兩萬兩銀子?”
蔡襄卻是搖了頭道:“二十萬兩!”
薛氏頓時就黑了臉。
“你這是瞧了我的錢袋子來的吧?莫說我沒有這二十萬兩,就是有,也不可能都給了你!”薛氏便怨這蔡襄太過獅子大開口了。
蔡襄聽著就賠笑道:“誤會了不是?你剛才問我這筆買賣要多本錢,我同你說了要二十萬,可這二十萬又不是全要你出!是你自己說想要參一腳的,現在怎麼反倒怨起了我來?”
薛氏一想,好像真如這蔡襄所說,是自己誤會了他。
于是也就放了姿態道:“二十萬我肯定是沒有的,不過勒一勒腰帶,十萬兩還是拿得出的!”
蔡襄聽著就和薛氏笑道:“我也不要你這麼多,你給我拿五萬兩就夠了,剩下的錢財還是留著傍好一些!”
聽著這話,薛氏竟嚶嚶地哭了起來,將手握了拳,一下一下地捶打在了蔡襄的膛上:“當年你為何要突然棄我而去?不然我也不用到這寧國府來了……”
蔡襄聽著,卻有些尷尬地道:“你跟著我有什麼好?年紀一大把了,也沒個落腳的地方,瞧瞧你現在的日子過得有多好,大家都要尊稱您一聲夫人。”
“呵,有人尊我為夫人就是過得好了麼?你怎麼不問問這些年我過得順心不順心?”薛氏就一邊抹著淚一邊道,“這麼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他竟然背著我跟個丫鬟混到了一起,還弄出了個孩子來!他到底有沒有想過我?”
薛氏就越說越傷心,越發覺得宋長盛這個老不修的對不起自己。
沒想到那蔡襄卻是笑道:“既是這樣,那你還留著他做什麼?現在你的兒子不是已經被封為寧國公世子了麼?只要這宋長盛一死,你兒子就是不折不扣的寧國公了呀!”
本是蔡襄無心說出來的一句話,卻好似突然替薛氏打開了一扇窗。
想著自己可以從此不再憋屈氣,薛氏就越想越覺得這個法子好。
只是現在宋長盛正值壯年,又常年不在家,要怎麼弄,才能將宋長盛不知不覺地弄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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