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悉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敵人。
宋無忌在寧國府與那薛氏明爭暗斗了多年,自然很是清楚那薛氏的能耐和段位。
“既然趁著國公爺不在府里的時候將你趕出了府,你這個時候就算死乞白賴地回去,也得不了什麼好!”宋無忌就同春燕分析道,“不如這樣,你去神機營找國公爺!由國公爺替你作證,將來不管薛氏找何種借口,也只會讓國公爺看清偽善的真面目。”
“可是神機營和京城相隔這麼遠,我一個人又如何過去?而且……而且……”春燕就有些猶豫道。
“而且什麼?”宋無忌不覺得自己的這個主意有什麼不妥,畢竟軍營之中很是苦悶,倘若春燕能住到神機營附近的村莊里去,他就不信他那個爹還能繃得住。
因為想要獨吞寧國府的家業,薛氏這些年一直防著府里有其他的庶子出生,宋無忌知道的就有兩個通房丫頭,是被薛氏著喝了墮胎的湯藥后逐出府的。
春燕若是能利用這個機會,替宋長盛生下一兒半,老來得子的宋長盛肯定會更偏年輕的春燕,他就不信那徐娘半老的薛氏還能像如今這般囂張。
而春燕也想著現在擺在自己面前的橫豎都只有這麼一條路可走,也就同宋無忌實話實說道:“是那薛氏,在府里誣蔑我與夏管事的私通……”
事到如今,春燕也變得無所忌憚,更不愿意再稱那薛氏為夫人了。
“夏管事?”因為沒管過寧國府里的事,宋無忌對寧國府的這些管事們并不悉,但他沒想到薛氏竟會如此下作,“既是如此,那就更好辦了,我就不信但就你一人為此事發愁,那夏管事卻還能置事外,既然那薛氏誣陷你們二人,那你們二人便結伴去往神機營,去求國公爺替你們做主!”
說完,他便在春燕的耳邊,這樣這樣,那樣那樣的囑咐了一遍,第二天更是尋來了那個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的夏管事代了一番,然后就派人悄悄地將他們二人送往了神機營。
薛氏這邊將春燕趕出寧國府后,并未急著給那宋長盛報信,因為在薛氏的計劃中,做戲就得做全套,既然那春燕私通了府里的管事,現下里二人私奔了,也不是什麼值得奇怪的事,等過一段時間,再派人將這二人抓回來,就算那宋長盛再怎麼中意這個春燕的丫鬟,也不會再留著了。
可讓薛氏沒想到的是,正是的這個如意算盤,卻給春燕他們爭取了時間。
宋無忌的人將春燕和那夏管事送到神機營后,便在附近的村子里為那春燕租下了一個農家小院,待一切都安置妥當后,這才讓那夏管事去神機營里尋了宋長盛出來。
為了顯得一路風塵仆仆,春燕并沒有怎麼收拾自己,不管是臉上還是發上,都沾有不塵土。
宋長盛一看,就心疼起來:“你怎麼尋了過來?是不是夫人在府里給你氣了?”
而一見到宋長盛,春燕那滿肚子的委屈瞬間就化了豆大的眼淚,和著臉上的塵土吧嗒吧嗒地直往下掉。
“因為我怕自己不尋來,這輩子就都沒有機會再見國公爺了。”春燕這些年跟在嚴嬤嬤的邊,自然是瞧見過薛氏同宋長盛撒的模樣,因此也就依葫蘆畫瓢,甚至比那薛氏顯得更幾分。
果然,這一招讓宋長盛無比的用,讓他顧不得邊還有人,就替那春燕起了眼淚。
“發生了什麼事?你告訴我,我替你做主!”宋長盛就抱著春燕道。
春燕等的就是這句話,沖著那夏管事遞了個眼后,便靠在了宋長盛的肩頭“嚶嚶”地哭了起來,那夏管事就趁機撲通跪了下來,也開始哭訴道:“國公爺,我們這實在是被得沒辦法了,這才尋了過來,想求您說句公道話。小的是在外院回事當差的,平日里本不曾踏足后院,也沒有機會去。”
“前幾日,夫人說得了一棵花樹,一時找不到人手送到后院,就讓我搭把手,我當時也沒多想,就跟著一群婆子把那花樹送到了后院,可誰知放下花樹后,那些婆子一哄而散,我正在那丈二和尚不著頭腦的時候,就涌進來一群拿著棒的人,非說我同這位春燕姑娘私通。”
那夏管事說得也是聲淚俱下。
“天地良心啊,那個時候我連這位春燕姑娘的模樣都沒瞧見過,連長得是高是矮是胖是瘦都不知道,就這樣被人押到了夫人跟前。”
“我原本還想替自己辯解一番,可豈料夫人卻二話不說地將我們都趕出了府,還說什麼要全我們有人……國公爺,我雖不是家生子,可也是在府里當差多年的老人了,我家里上有老母要奉養,下有兒要哺育,靠的都是我在府里當差賺的那點微薄的工錢,我哪里又敢生出這麼多的花花心腸?”
“我不知道夫人為什麼要鬧這麼一出,可這是要斷了我們一家人的生計呀!”
“春燕姑娘說,就算死也要死個清清白白,我們這才一路尋了過來,求國公爺為我們做主啊!夫人不能這樣無中生有,更不能就這樣冤枉人呀!”
說著說著,那夏管事臉上的淚竟然比春燕臉上的還要多。
宋長盛一見到春燕就知道定是那薛氏又在府里出幺蛾子,可他沒想到這麼大膽,竟做起了誣陷的勾當。
想著自己以前,只要稍微對哪個丫鬟和悅一點,薛氏便會想盡各種理由將人打發出府,可那時的至還懂得遮掩。
如今倒好,自從哥同務府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后,就越發不懂得收斂了,三天兩頭總惹禍不說,就連面目都好似變得可憎了。
“好,好,好!”宋長盛聽著就一連說了三個好字,然后就擼著袖子要回京城去找那薛氏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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