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娘姐到底想和我說什麼?”可明白歸明白,有些話趙如意卻不能直說。
聽著趙如意的語氣中并無不悅,秋娘就壯了膽道:“我只是覺著你和世子爺太過親昵了些……”
只是這話剛一說出口,秋娘就覺著有些不妥,又急著解釋道:“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說從丫鬟上位到姨娘的這條路并不好走……不要瞧著眼前好像都是富貴,日后卻是無盡的磋磨……我……我只是擔心你而已……”
話越說到后面,就越讓秋娘有些后悔,這些事本不歸管,可又擔心趙如意在這條路上越陷越深,將來沒有回頭路可走。
瞧著秋娘一臉懊悔又忍不住要繼續說的樣子,趙如意便知道這是因為真的關心自己。
也就笑著抱了秋娘一下:“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沒有惡意,甚至是為了我好。只是我們這些進了府為奴為婢的人,又還有幾個能決定自己的人生?悲喜不過都是主子的一時喜好而已,我也知道不能心存幻想,可有些事,真的不是我們想想便能,更不是我們不想就能避免的。”
一說到這,趙如意突然就意識到了世子爺真的很難得。
明明只要他一句話,自己本沒有說“不”的權利,可他卻并沒有迫自己,即便是遇著昨晚那樣的事,從未服侍過人的他竟然會想著要照顧自己。
若不是將對方放在了心尖尖上,一個生來就是高高在上的人怎麼可能愿意為對方屈尊降貴?
莫名的,這些到了國公府后與世子爺相的點滴也漸漸浮上了趙如意的心頭。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就突然得了世子爺的青睞。
其實真算下來,到世子爺的邊也不過才半年的時間。
難道真如娘親在夢里所說,因為世子爺是命中注定的良人嗎?
這想法雖然只在趙如意的腦海一閃而過,可也讓神微悜,心緒也跟著起了微妙的變化。
如果這一世注定繞不過世子爺去,倒不如好好靜下來想想將來怎麼和世子爺共。
趙如意的心結仿佛就在這一瞬間被打開了,朝著秋娘點頭道:“秋娘姐,謝謝你!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便笑著回了正房。
“怎麼去了這麼久?秋娘找你什麼事?”已經用完早膳的宋無忌將特意留給趙如意的那一份早膳推到了的面前,“今日廚房里熬的山藥粥不錯,你嘗嘗?”
那樣子,竟然是想和趙如意話家常。
趙如意先是微微一愣,隨后笑道:“找我說了些人的私話。”
宋無忌一聽,果然沒再追問下去,只是笑著打趣趙如意:“們倒是和你關系好,什麼話都愿意和你說。”
兩人正說著話,就見連婆子過來傳話道:“剛才外院來了人傳話,說是姚大總管找如意有事,讓過去一趟。”
“姚叔?他找你能有什麼事?”宋無忌就同趙如意奇道。
趙如意也表示不解地搖了搖頭。
這姚大總管是寧國府的世仆,姚家幾代人對國公府皆是忠心耿耿,寧國府外院的產業也幸得是他在打理,要不然府里的日子早就會過得不敷出了。
因此,姚大總管雖是仆,可在這府中沒人敢輕怠他,就連宋長盛也要給他幾分面子的。
趙如意當時能順利進府當差,也是因為走了姚大總管的路子,才能讓嚴嬤嬤這個院的管事不好一口回絕。
趙如意就趕收拾完屋里的事,并在宋無忌跟前告了假后,就急匆匆地往前院而去。
這一世,趙如意雖然鮮在府走,可因為上一世的關系,寧國府里的各還是記得很清楚的。
待徑直尋到姚大總管往日里在回事的辦差值房時,卻被那兒的人告知姚大總管出門辦事去了,今日并不在府里。
“姚叔不在府里嗎?那為何今日會有人來告訴我,他尋我有事?”趙如意就奇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值房里的人沖著趙如意搖頭道,“姚大總管今日的行程是昨日就定好的,他今日直接從家里走,都沒有來過值房,而且他也沒有特意代過我們什麼,因此我們也什麼都不知道。”
趙如意聞言,只得笑著退出了值房。
就在一頭霧水地往夕照堂走時,卻發現二公子宋無憂突然出現在了的跟前。
趙如意東張西了一會,發現和宋無憂相遇的地方正是分隔外院的花墻之下,正好是院去往回事的必經之地。
因此在此會遇到二公子宋無憂也不是什麼好奇怪的事。
沒有多想的趙如意便低著頭讓到了一旁。
可讓沒想到的是,那宋無憂并不急著離開,而是在的跟前轉悠了一小會,然后笑道:“你就是宋無忌那病秧子跟前那個如意的丫鬟吧?長得倒還水靈。”
上一世,趙如意在宋無憂的邊服侍了他五年,他的一言一行,乃至一顰一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在聽得“水靈”這個詞時,趙如意便知道他了不好的心思,因為上一世只要是宋無憂瞧上的人,無論丑,他都會夸上一句“水靈”。
而他現在卻跟自己說這樣的話,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因此,趙如意也就在心里有了計較。
雖然是世子爺宋無忌屋里的丫鬟,可畢竟是仆,而二公子宋無憂在這府里是主,無論如何不能與做主子的杠上。
便故意裝出一臉惶恐不知所措的模樣,將頭低得低了:“如意惶恐,不該擋了二公子的路,還請二公子恕罪。”
宋無憂一瞧,那“憐香惜玉”的本就暴無,他就笑著道:“不罪,不罪,只是你這行匆匆的模樣,是要到哪里去?”
趙如意就在心里暗笑,若自己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頭,說不定還真為宋無憂這“溫文爾雅”的假象所騙,想著自己上一世竟然為了這麼一個偽君子而與人爭得頭破流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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