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無心理準備的趙如意就驚著一聲,跌進了宋無忌的懷里。
“世子爺,如意上涼,可別凍著了你!”趙如意就掙扎著想要起來。
沒想宋無忌卻是擒住了趙如意那冰涼的手,并塞過來一個溫熱的湯婆子。
“別鬧,都凍這樣了,還逞什麼強?”說著,宋無忌便收攏了雙手,將渾都著寒氣的趙如意徹底擁進懷里,語氣卻是寵溺,“也不知道是誰整天在我耳邊念叨,讓我照顧好自己,不要著涼,結果卻把自己弄得像個冰?”
宋無忌的話讓趙如意愧得無法辯駁。
可心里覺得更奇怪的卻是:為什麼世子爺的力道竟然這麼大?他不應該是久病虛、手無縛之力嗎?
抱著世子爺塞過來的那個湯婆子,趙如意覺到上那些被寒風凍結的孔終于被慢慢舒解開,一暖意就這不經意地流經了全。
貪這暖意的趙如意便不再掙扎,而是盡量將自己和湯婆子團一個團,在了被子的一角。
一睡意襲來,讓趙如意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宋無忌突然問道。
“卯初一刻吧?”趙如意便喃喃地道,眼皮越發覺得有些重了。
“哦。”宋無忌輕輕地應了一聲,然后在心里盤算了起來。
每年的秋獵都會在巳正之后舉行,也就是說,現在的他們本不必急著起床洗漱。
正當他想告訴趙如意可以小憩一番時,卻發現邊的人早已發出了細微而又均勻的呼吸聲。
他側過子看過去,趙如意竟不知在什麼時候睡著了。
宋無忌無聲地笑了笑,也跟著閉上了眼睛。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如意被氈帳外嘈雜的人聲驚醒,待看清眼前的一切時,便驚坐了起來。
自己怎麼會在世子爺的被子里睡著了?
不敢置信地扭頭看向旁睡得一臉天真無邪的世子爺,心里暗道糟糕。
世子爺可是最反邊的人“不規矩”的!
而自己竟然這樣堂而皇之地睡在世子爺的旁,會不會惹得世子爺嫌棄啊?
趙如意心慌慌地想著,就想趁著世子爺還沒有醒的時候溜下床。
沒想到的擺卻被世子爺死死地在了下,讓趙如意本沒法彈。
急之下,趙如意只好解了腰帶,將子了下來再換過一條。
可好巧不巧的是,宋無忌竟然在這個時候醒了過來。
他迷蒙地睜著眼,看著穿著的趙如意,一臉疑地沒有說話。
趙如意想,大概自己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先是爬了主子的床,又在主子的床上睡了一覺,這會子還在主子的面前主地寬解帶……任憑是誰遇到了這樣的事,都不會覺得自己是個守規矩的人了吧?
求生卻讓忍不住為自己辯駁:“我……那個不小心……睡著了,我……我想……去換條子……”
心里有些發虛的,說起話來就有些前言不搭后語。
宋無忌卻是微笑地看著,臉上沒有一的不快。
“那你還不趕去?”宋無忌就躺在床上,用手支著頭,慵懶地道,“你這樣,可別凍到了自己。”
見世子爺并沒有責怪自己的意思,趙如意趕去開了箱籠,取出一條半新不舊的豆綠挑線準備穿上。
橫臥在床上的宋無忌卻是皺了眉:“凌仙閣不是給你做了條靚藍的八幅湘麼?為何不穿那一件?”
趙如意就猶豫著說道:“那條子我想留到過年的時候再穿……”
“為何要留到過年?”宋無忌卻很是不解,“怕過年沒有新服穿就再做咯!你整日地跟在我的邊,一言一行代表的可都是我的臉面,切記不可太過寒酸。”
寒酸嗎?
聽得世子爺這麼一說,趙如意就下意識地打量著自己。
各府的丫鬟不都這麼打扮的嗎?只要穿得干凈得,不給主子家丟臉就行,難道還要穿得花枝招展地去和那些們爭奇斗艷?
可這樣的話,趙如意卻是沒膽說出來質問世子爺的。
既然世子爺讓自己穿這條八幅湘,那自己就穿這條八幅湘好了,只是這樣一來,自己再穿上的這件蟹殼青的褙子就會顯得很是暗沉,因此又只得挑了件水藍的上換了。
這一次,宋無忌就很是滿意地點了頭。
“行了,我準備起了,你去人提水來吧。”宋無忌高興地翻坐起。
趙如意便趕給他套上了皮襖:“世子爺,外邊涼!”
想著早上差點被凍僵的自己,是一點都不敢大意。
“無礙,”宋無忌卻是同笑道,“這圍場一到了這個時節便晝夜溫差大,只要太出來了,那些寒氣便都會收了回去,所以秋獵的時間定在了巳正也是這個原因,你若是不信,大可先出去探探。”
趙如意當然不信。
試探著走出營帳去,卻發現天上的日頭特別的晃眼,早上見過的那些白霜也全都不見了蹤影,營地的四周又恢復一片生機的綠。
而且不過是在這日頭下稍微的曬了曬,便覺得自己要被曬出油來了。
趕躲回了營帳,宋無忌則是一臉“我沒騙你”的神瞧著笑。
“可即便是這樣,世子爺也不能穿得太單薄了出去,別忘了您還喝著藥呢!”趙如意最終還是強詞奪理地給他找了件淡青銀線團福如意的錦緞長袍。
宋無忌想著自己并不會下場,多半也是躲在涼的地方觀戰,因此也沒有太多的異議。
待得他們這邊都收拾好了,趙如意便讓二兒和三兒將早已準備好的早膳給抬了上來。
早膳是幾個素菜包子、一碗小米粥和半碟用來下飯的醬菜。
素菜包子是周芮家昨日做好的只需熱上一熱,醬菜則是之前趙秦氏做給趙如意的,因為一直沒怎麼舍得吃,因此還剩了大半壇子,趙如意便一并帶了過來,只有那碗小米粥是他們早上升了火現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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