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初冬,氣溫一天比一天低,趁著中午太好,謝南嘉和畫樓幾個人便帶著孩子在院子里玩耍,曬太。
娘說,小孩子不能總捂在房里,要多曬太才能長得快,長得結實。
趙靖玉和周云過來時,幾個人正圍著兔籠看小公子喂兔子。
孩子乎乎的小手著青菜葉子往籠子里塞,小兔子一去搶,他就把手往回撤,急得小兔子在籠子里蹦來蹦去,他便咯咯咯地笑。
才幾個月大的孩子,就已經懂得逗趣,大伙看得稀奇,都跟著他開懷大笑,以至于趙靖玉都到了跟前,也沒有一個人發覺。
趙靖玉沒想到謝南嘉會在這里,看著如花的笑,一時怔住了。
其實謝南嘉在他面前并不拘束,也不算收斂,時常對他出言不遜,甚至還罵過他,咬過他,但像眼下這麼燦爛這麼舒展的笑容,卻從未在他面前展過。
這讓他有些不爽。
難道他對還不夠寬容嗎,還不夠寵溺嗎,為什麼對他卻始終有所保留,不肯與他坦誠相待?
“瞧,你的小兔子還在,這下你不用擔心了。”周云攬著他的肩說道。
眾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一跳,馮倫第一時間跳過去,攔在兩人面前。
謝南嘉則迅速抱著孩子站起。
等到看清是趙靖玉,所有人又都釋然了。
“見過二公子,見過周大公子。”馮倫給兩人見禮。
以前他跟著侯爺在外行走,對京中有頭有臉的人都識。
“免禮。”趙靖玉擺手讓他退開,看著謝南嘉,主解釋道,“周大公子方才在園子里看見一只兔子,我以為是小侄子院里的兔子跑了,特地過來瞧瞧。”
謝南嘉沒想到自己躲來躲去還是沒躲開他,面無表地點點頭,應了一聲:“哦。”
趙靖玉:“……”
解釋了一堆,就換來一個“哦”,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惜字如金了?
莫不是還在生那天晚上的氣?
想起那天晚上,他的目不自落在謝南嘉紅艷艷的櫻上,心頭起一陣漣漪。
謝南嘉被他看得不自在,下意識想往后退,不料兒子卻突然向趙靖玉張開手,咯咯笑著要趙靖玉抱他。
趙靖玉笑起來,手接過小侄子,摟在懷里親了一口:“哎呀,還是我的乖侄兒對我好,不像某些白眼狼。”
謝南嘉:“……”
周云一進門就瞧著謝南嘉十分眼,細細一想,便認出了,不由激道:“哎,你不是圍場那個假扮小廝的丫頭嗎,我先前還想著怎麼沒看見你,沒想到在這兒上了。”
“是的,奴婢見過周大公子。”謝南嘉笑盈盈說道,因抱著孩子不便行大禮,便微微福了福。
周云也不計較,抬手道:“不必客氣,我聽說你投壺的本事出神化,不如跟我去宴席上投一局如何?”
謝南嘉:“……”
這些公子哥真是隨慣了,想起一出是一出,不過是個小丫頭,怎麼能隨隨便便去和公子們一起玩耍呢?
“多謝周大公子意,因今日府里忙,奴婢奉命在這里看護小公子,不敢隨便走,投壺的事還是改日吧,大公子你們玩得開心些就好。”謝南嘉婉拒道。
“這樣啊?”周云頗為憾地攤攤手,“那就只好改天了。”
趙靖玉一聽就知道在胡說八道,但也沒有揭穿,抱著孩子給周云看:“我侄子可不可?”
“可,可。”周云了孩子嘟嘟的小臉,說道,“不愧是南嘉小姐的骨,長得真是漂亮,瞧這雙丹眼,簡直和南嘉小姐一模一樣。”
趙靖玉斜了他一眼:“你跟很嗎?”
“當然,我們還一起騎過馬踏過青呢!”周云自豪地說道。
有嗎?謝南嘉愣了一下,心說我怎麼不記得?
趙靖玉又問:“騎很好嗎,比袖兒如何?”
謝南嘉:“……”
我自己和自己有什麼好比的?
“當然好,人家可是將門之,深得武安大將軍真傳。”周云道,“不過袖兒的騎也相當了得,在圍場那一手,可不是一般孩子能比的。”
謝南嘉:“……”
趙靖玉倒也不是對南嘉小姐有多好奇,他只是不想這麼快離開,所以才沒話找話。
正閑扯著,珍兒突然慌慌張張地跑來找謝南嘉,說四小姐出事了,讓快點去看看。
謝南嘉一驚,本想問問原因,介于周云在,怕涉及孩子家于出口的私,便沒敢細問,和珍兒一起匆匆離開了似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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