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法子,在早朝時,眾員只能著頭皮給皇帝上折子,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把困難說給皇帝聽。
皇帝把折子往桌子上一扣,冷幽幽地看著地上的眾員,一聲不吭的揮袖離去。
在李公公尖銳的“退朝”聲中,百繼續退出,唯獨李錦軒沉著臉一不。
消息遞過去數日了,怎的驛站一點風吹草都沒有,不是說北狄人都是沖型的嗎,不就殺人,不就報仇?
不僅驛站沒有靜,連安親王府也沒有波瀾,原本他以為李錦夜這病是因為“母死真相”而來,還暗下洋洋得意呢,如今看來,全不是那麼一回事啊!
……
此刻,一輛馬車停在王府角門口。
不等江鋒掀起車簾,溫湘已輕巧的跳了下來,連眼風都沒給,徑直走了進去。
江鋒皺眉搖頭,也不知道王妃是怎麼想的,竟然要把這姑娘接到王府住幾天,這人就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攪事兒。
羅媽媽等在二門外,見溫湘來,笑著迎上去,“溫姑娘快請,小姐一早就等著了。”
溫湘微一笑,“有勞媽媽!”
兩人一路往里,遠遠就見玉淵等在樹下,溫湘上前也不行禮,只撇撇小道:“你這人弱的,別中了暑,賴我頭上。”
“賴不了,走,陪我往后花園走走,羅媽媽,去看看溫小姐的院子,清理的怎麼樣了。”
這是要把人支開的意思。
羅媽媽心里也狐疑,小姐有什麼事兒素來不瞞著,怎的今日就把給支走了呢?
略走幾步,玉淵開口:“請你過來小住,原是為了張太醫的事……”
溫湘聽罷,眼皮也不抬,尖刻地說道:“原是讓我做惡人啊,虧你想得出來。”
玉淵含笑著,“除了你,我想不出別人來,咱們可是一同出生死過的,你不能拒絕。”
“有你這麼做王妃的嗎?一點王妃的樣兒都沒有!”溫湘真不明白,這高玉淵行事這麼膽大,安親王怎麼也不管管。
“你只說不吧!”
“啊,有什麼不的,白吃白喝還能拍王妃和太醫的馬屁,太了!”
玉淵牽起的手,“我就知道你是個好的。”
“得!”溫湘輕輕甩開,故意氣沖沖道:“我要因為這個壞了名聲,嫁不出去,你安親王妃給我作主。”
“!”
玉淵向招招手,兩人頭湊著頭好一陣嘀咕。
談完事,溫湘問:“衛溫那丫頭呢,把送到我院里,好些日子沒見,怪想的。”
“?”
玉淵有些頭大:“在類公主驛站呢,說要跟公主多學幾招本事,如今連我這個主子都不認了。”
“你就知足吧你,學好了本事,還不是為著你。”溫湘嘆了口氣,“不在,我在這府里就沒有悉的人了。”
“我讓江鋒多陪陪你。”
溫湘臉變了變。
“對了,就借衛溫的口去說!”玉淵心里浮上一計,沒看到溫湘已然沉了的臉。
……
驛站,綠樹蔭。
阿古麗坐在竹椅上,看著當年的小丫頭舞出一套像模像樣的刀法,心懷寬。
走過去,拍拍衛溫的腦袋:“你們大莘人,凡事都喜歡玩虛張聲勢一下,以至于殺氣外;而在我們草原上,想要活下去,你的殺氣就要在,這樣才能讓你的敵人,一招斃命。”
衛溫一點就通,又將刀法重舞一遍。
這一回,連在一旁看熱鬧的蘭淼都忍不住贊嘆,這丫頭真有武學天份。
這時,有侍衛進來,“回公主,王府有人來。”
“何事?”
“請衛溫姑娘回去,說是鬼醫堂的溫湘來了。”
衛溫一聽是溫湘,立刻收起長刀,抹了把汗道:“公主,我先回去了,回頭再來找你。”
阿古麗這一下有些好奇。
這丫頭一連幾天跟在后,趕都趕不走,怎麼一聽溫湘就迫不及待了呢?
“這溫湘是誰?”
“鬼醫堂溫朗中的獨,跟小姐一道去南越的,醫不錯,就是比不上小姐,如今每逢初一,十五跟著張太醫學師呢。”
衛溫話一向,但只要開口,必是條理清楚,嘎崩利落脆。
阿古麗有些稀奇,“喲,又是個郎中,見的。”
“長得也好看,南邊人,原來還是個大小姐呢,讀過書的,后來才落魄跟了我們家小姐。”
“張虛懷那小氣鬼肯教?”
“肯啊,張太醫還說有天賦呢,公主,我先回去了。”
衛溫施一禮,蹦蹦跳跳的一晃就沒影了。
跑這麼快?
阿古麗好半晌才收神,拿布將長刀一寸寸干凈,著著,腦子里忽然冒出個念頭--沒問問這丫頭,那溫湘多大了!
……
兩日后,李錦夜病愈上朝。
同一日,張虛懷也去太醫院消了病假,宮請安。
寶乾帝見他短短幾天,人消瘦了一大圈,連下都尖了,心里有幾分同,頭一回沒讓他跪著請脈,命李公公賜座。
張虛懷哪是因為病而瘦的,有道是為伊消得人憔悴。
他臥床這幾天,那人便是打發個人來問候一聲都沒有,怎不讓他心涼。
十年相思,一朝夢碎。
“虛懷?”
張虛懷一聽皇帝他,忙斂神道:“臣在!”
“類是個什麼地方?”
張虛懷轉頭了窗外片刻,再回首時面上又恢復了以往的神,“回皇上,類是一個有酒喝酒,有吃,有樂暢笑,有悲流淚的地方。”
寶乾帝微微一震,聽他繼續說道:“那里一年四季風沙,鳥不拉屎,放眼去,一無際,眼看山就在前面,卻能山跑死馬,如果非要用一個形容詞來形容,就是蒼涼。”
張虛懷頓了頓道:“那里只有兩季,冬季和夏季。夏季只有四個月,冬季漫長寒冷,每天都得喝燒刀子,才能撐下去。”
難怪京中的世家弟子們,一個一個都不肯去那邊,寶乾帝嘆了口氣,正要開口,卻見張虛懷突然起袍,曲跪下去。
“皇上,臣愿意類做駙馬。”
突如其來的請求,如大涌起,讓寶乾帝的臉,瞬間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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