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錦夜淡淡道：“沒說為什麼，只讓他在工部好生當差。”

玉淵抓住他的手，在他掌中寫下一字－－寵！

李錦夜覺得心頭一陣敞亮，將玉淵膩瓷白的手，反握在掌中，“晉王從小就聰明，出又好，自然是得寵的，再加上令貴妃不爭不搶，又為他增分不。”

“他在工部的差事當得如何？”

“不愧是皇帝手把手教出來的，待人謙和不說，行事也有分寸。”

兩人略說了一會閑話，吹燈安寢。

翌日一早，天未亮，李錦夜如往常一樣更上朝，玉淵送他離開后，依舊睡眼朦朧，爬上床擁著留有男人香的被子又睡起回籠覺。

睡意襲來的時候，心想，這當皇帝的有什麼好，起得比早，睡得比狗晚，還得防著下面一眾人謀權奪位，苦都苦死了。

天大亮，玉淵才爬起來，剛用過早飯，衛溫沉著臉走來。

玉淵看到是，朝羅媽媽看了一眼。

羅媽媽會意，揮退下人，只留自個在跟前侍候。

衛溫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小姐，奴婢已經徹底查探清楚了，不用再跟著，請小姐示下。”

玉淵招走上前，“你且與我詳細說說，都有些什麼人？如何打聽的消息？如何往外傳的信？都傳給了誰？”

“小姐！”衛溫清了清嗓子，“這事得從陸側妃邊的那個香之的丫鬟說起，……”

玉淵越聽越驚心，聽到最后，臉徹底沉了下來，“羅媽媽。”

“老奴在。”

“讓江鋒把那幾個婆子都看起來，香之關進柴房，西南院沒有我允許，任是誰，也不能走出院子半步，違者，殺！”

“是！”

片刻后，江鋒大步而，臉有厲，“小姐，一切妥當，人都看起來了。”

玉淵：“西南院里鬧了嗎？”

“鬧得厲害，我把刀拔出去，一眾人就不敢吱聲了。”

玉淵起先凝重的神，漸漸地緩了下來：“派人去宮門外守著，王爺一出來就請他回府，這事牽扯到陸家，我作不了主，得讓王爺拿主意。”

“是，我這就派人去。”

“等下！”玉淵突然喚住他，起又補了一句：“先替我審審那幾個婆子。

“是！”

……

片刻后，四個婆子被人從床上拎起來，押送至花廳。

花廳里，江鋒獨坐主位，手上拿著一把長刀，寒閃閃。

婆子一看這架勢，嚇得渾瑟瑟發抖。

江鋒起，把刀架在其中一個胖婆子頸間：“你們做了什麼，自個心里有數，一五一十說出來，看在主仆一場的份上，我求王爺留你們一條賤命，若敢說一個字……知道下場是什麼嗎？”

“說，奴婢說，統統都說！”

一盞茶后，江鋒站在玉淵面前，“小姐，統統都審過了，都是些蒜皮的小事，王爺什麼時候回的府，什麼時候出的門，見了哪些人，有哪些人上門……”

“只有這麼多嗎？”玉淵不放心。

江鋒正道：“從這四個老腌貨里，確實只有這麼多。”

玉淵嘆了口氣，“還是怪本王妃治家不嚴，平日里太好說話，才縱容得們如此放肆。”

江鋒眼中閃過寒，“小姐，這種吃里外的人，仗斃吧！”

“若是我帶來的人，定是要仗斃的，我的眼睛里不下沙子，但這幾個是王府的老人，等王爺回來再定奪。”

話落，老管家提著袍進來，“王妃，陸側妃在院子里大哭大鬧，說王妃您冤枉，要以死明志。”

“以死明志是嗎？”

玉淵轉過，冷笑：“江鋒，替我備上一碗毒藥送過去，我倒要看看是真的想死，還是想以死人！”

羅媽媽到底膽小些，“小姐，萬一……”

“沒有萬一。一個敢背叛王爺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

“真這麼說？”

幽靜的室里，陸側妃拈著一串佛珠，端坐上首，手里的佛珠撥得極快。

香之被拿下，生死不知！

自己被困在這小小的院子，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麼天，什麼地，陸側妃如何能不焦急。

“側妃，那碗藥就在外頭擺著，江管家說您要喝，只管喝，無人會攔。”

“啪－－”

佛珠應聲而落，珠子散了一地，陸若素眼中閃過屈辱，似充了一般。

“側妃，如今我們出又出不去，生死都在王妃手里著，這可如何是好啊？”

“王爺呢？”陸若素方寸大。

“王爺早朝還未回來，可就算回來了，王爺也只聽王妃的啊，更何況香之姐姐……”

青丫鬟不敢再往下說，若是無中生有的事，還能在王爺跟前冤，可現在的況分明是實打實的被抓住，這事就算去了順天府尹，找青天大老爺也不頂用啊。

更何況，王爺這人最恨吃里外，他若回來，別說一個香之的命保不住，就是側妃自己……

青小丫鬟不敢再往下想，一張臉像死了親爹娘一樣的難看。

陸若素則呆若木，心里只反反復復問一個問題：好好的怎麼就被發現了呢！

該怎麼辦？

陸家的人，會出面救嗎？

……

江鋒復而院：“小姐，西南院里清靜了。”

衛溫冷哼，“一碗毒藥就清凈了，可見這尋死覓活的，都是假的。”

玉淵早就料到會是這個結果，臉上并無多意外，“什麼時辰了，王爺從宮里出來了嗎？”

江鋒見小姐臉有急，忙道：“小姐別急，我再派人去探探。”

話落，一個影子從外頭直接掠進來，把眾人嚇了一大跳。

玉淵一看，竟然是山，忙問道：“王爺呢，早朝還沒有結束嗎？”

山抱了抱拳，“王妃，早朝早已結束，王爺被進了書房，剛剛小的等在外面的時候，王公公派人送信。”

玉淵瞳孔一，“他說什麼？”

山咬牙道：“王公公說，涼州事發。”

“什麼？”

玉淵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臉上的，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凈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