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不是還活著,那張房契你從哪里弄來的,回答我!!”謝玉淵強下滿心沸騰的驚意。
江亭抹了把眼淚,“小姐應該先問一下,我是高家的什麼人?”
謝玉淵一聽這話,頹然跌坐在榻上。
傻了不是。當初,親眼看著爹死,親眼看著謝二爺一把火燒了整個院子,爹怎麼可能還活著。
滿心的沸騰漸漸弱了下來,不知多久后徹底平靜,木然地問:“你是高家的什麼人?”
江亭沒回答,而是從前掏出一塊玉,攤在手掌心。
謝玉淵一看那玉,眼神頓時就直了。
玉中帶,乃稀世之寶。這塊玉正是托陳貨郎甩賣的那塊玉。
“你是因為這玉……尋來的?”
江亭微怔了下,把玉塞到謝玉淵手里。
“這塊玉,是大爺在葉爾羌任辦事大臣時淘換來的,因為太珍貴,所以就沒有讓工匠打磨雕刻,就在原石上雕了個孔,送給大小姐。這玉,值一座城池。”
謝玉淵心臟猛的收,冰冷的瞬間沖上腦頂。
“陳貨郎把它賤賣了,卻也賣了近五千兩的銀子。實則,乘以十倍,百倍都不止。”
謝玉淵:“……”只在陳貨郎手上,拿了二百兩銀子。
江亭一雙眼如寒星,“小姐可曾聽說過,你娘當年出生的事?”
“我娘?”
謝玉淵耳畔“嗚”的一聲,下意識的搖搖頭。
“小姐,其實……”
下一刻,就聽窗外有人低語,“江爺,外頭有人來了。”
江亭臉一變,從懷里掏出個玉佩,“三日后,玉靈閣二樓,我在那兒等小姐,小姐一定想辦法出來,帶上羅媽媽。”
玉佩帶著溫度塞進謝玉淵的手中,等回過神的時候,兩個侍地鋪就在腳下,兩人睡得香甜。
屋里,早就沒了別人。
抬手狠狠掐了自己一下,疼,不是夢。
一屁跌坐在榻上,心跳還沒有平衡下來,就聽到院子外頭傳來說話的聲音,還有凌的腳步聲。
豎著耳朵聽了一陣,才知道是陳府有人來了,來接陳家爺回府。
心里微微松向口氣,再一衫,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冷汗打了,黏在上,冰冷的像條蛇一樣。
謝玉淵聽著外頭的嘈雜,心驚跳的想:我娘當年出的事,會是什麼事?
……
各種舊夢紛至沓來,謝玉淵睜開眼睛的時候,覺像是在田梗上奔跑了整整一夜,渾上下說不出的酸疼。
“小姐終于醒了?”
眼的,是阿寶一張焦急的臉。
謝玉淵笑道:“你這丫頭,我睡個覺,你急什麼?”
不說這話還好,關于這話,阿寶的眼淚像豆子一樣簌簌落了下來:“什麼睡個覺,小姐都昏睡了一天一夜了。”
謝玉淵這才發現的地方,不是大明寺的禪房,而是青草堂自己的房間。
“我……這是怎麼了?”
“小姐在寺里淋了雨,發了整整一夜高燒,第二天怎麼都不醒,把人都嚇死了,真要有個三長兩短,奴婢們也甭活了。”
怪不得渾覺得累呢,原是病了。謝玉淵扶著微痛的太,輕輕嘆了口氣。
“這大明寺邪氣的很,聽說晚上住隔壁院子的陳公子也病了,連夜趕回的陳家。”
謝玉淵心道,大明寺的老和尚要聽了這話,非氣死不可。那陳清焰是他老娘不放心他住寺里,著回去的。
自己白天淋了雨,晚上了驚,不病才怪。
笑問,“羅媽媽呢?”
“羅媽媽在給小姐熬藥呢,不放心別人手,非要親自看著。”阿寶嘟著,一臉委屈。
謝玉淵一聽這話,笑意頓時消失不見,角扶上一抹冷笑:“是錢郎中開的方子吧?”
“小姐怎麼知道,正是錢郎中幫小姐診的病,開的方子。郎中說,小姐是邪風,又著了大涼,以至于……”
阿寶的話,謝玉淵一句都沒有聽進去,回憶又落在那個被人捉的早晨。隔夜,正是了點風寒,喝了錢郎中開的一副藥劑。
“阿寶,我病后,都有誰來過?”
阿寶無端一愣,臉上不由自主地帶出些惱怒來,“就大和兩個小姐來過,噢,杜姨娘也來了,老爺,夫人沒有面,只說讓奴婢們好生照料著。”
謝玉淵看了一眼,似乎出了點笑意,輕聲說:“沒事的,去把羅媽媽進來,你去看著藥。”
“是,小姐。”
阿寶轉離去,片刻后羅媽媽打了簾子進來,“好好的人兒出去,被人抬了回來,這大照顧的可真好。”
“媽媽,和大伯母沒關系,你扶我起來。”
“小姐的燒還沒退呢,起來作什麼,小姐先躺躺,奴婢得給那兩個丫鬟上些規矩,一出了府門,天高地厚都不知道了……”
“羅媽媽!”謝玉淵掙扎著爬起來。
“小姐你這是……”羅媽媽趕把人扶住,一手把被子攏過來,一手探了探的額頭,依舊燙人。
“媽媽,江亭是什麼人?”
這言一出,羅媽媽的臉立刻變了,了幾次,半天才咬出一句:“小姐怎麼知道他?”
“羅媽媽,你快告訴我,江亭到底高家的什麼人?”
沉默良久,等羅媽媽的臉終于由青變白時,低聲開口:“江亭原是你外公邊的人,高家的大管家,后來因為背主,被趕出高家。”
饒是謝玉淵心里猜測過很多回,也沒有想到江亭的份竟然是這樣的。
“他……犯了什麼事?”
“奴婢也不知道,對外的說辭是貪了好些個銀子,又有幾條人命司在手上,主子不給議論,我們做下人的就不敢多說。小姐是從哪里聽到江亭這個人的名字的?”
羅媽媽似想到了什麼,臉由白轉青,不由分說的抓住了謝玉淵的手。
“這麼些年了,就算高家沒有倒,也沒幾個人知道他,小姐是怎麼知道的?”
謝玉淵茫然的轉頭向,嚨有些發堵,千回百念之間,從的服里,拿出那塊玉,“羅媽媽,他找到我了。”
羅媽媽心里咯噔一下,呆若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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