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荷花的獎賞對於憋了幾個月的長生,可謂是久旱逢甘霖。而對於荷花,這卻似在是在萬里堤壩上鑿開了一個小口子,看似沒甚要,然只這一點點的隙讓洪水尋得了突破口,再想堵住卻是難了。
長生自此開始愈發賣力氣的幹活兒,然後便跑到荷花跟前要獎賞。荷花假裝不理解地說給他花生,他便搖搖頭,說花生是的獎賞,他要荷花給的獎賞。
荷花覺得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不該一時衝給他開這個先例,如今再要以肚子裡的娃娃為藉口拒絕都不那麼氣了。可卻也不能只管依著他,尤其是他在這事兒上臉皮出奇的厚,早晨多打了兩桶水,就敢恬著臉來朝要獎賞。荷花思量了一陣子,只對長生說我的這個獎賞和的不一樣,不能輕易就給了你,得攢夠了次數,拿花生來換,二十個花生換我一次獎賞。”
長生想了想,很歡喜地道:“好,我的花生都給你了,二十個花生換一次,能用好多次,我今天晚上先用三次。”
荷花臉上一黑,道:“那個不算,那是你之前給我的,已經是我的了,再不能算你的,你要換得重新攢來。”
長生瞪著眼傻了,那麼多的花生全白費了……
荷花得意地仰著下道:“怎的?不樂意啊?不樂意那就算了,正好我也不想獎賞你。”
見荷花要走,長生忙一把抓了,撇著鬱悶了許久方不不願地應了,為難地道:“沒回來呢,沒有花生得。”
荷花狡黠地笑道:“那我不管了,你等回來吧。”
“啊!不行!”長生漲紅了臉,氣呼呼地不幹了。
荷花看他這模樣也不再逗他,又道:“那這麼著,你只把給我那盒子裡的花生得回去吧,往後你做了好的事我就從那盒子裡獎你一顆,你攢夠了數再來換。”
“哦……”長生撅著應了,翻著眼皮看了荷花一眼,很委屈地嘟囔,“那些本來就是我的……都是我得的……”
荷花腦袋一歪,衝他嘻嘻的笑:誰讓你給我的,不算啦。
長生小聲哼了一聲,轉出了屋。
荷花喚道:“你幹什麼去,該吃飯了。”
長生應道:“我去挑水。”說著人已經擔了水桶準備出門。
荷花忙把他攔了,瞪眼氣道:“不許去!你這幾天擔了多水了,別說水缸了,咱家的鍋碗瓢盆恨不得都占上了!”
見長生仍是不樂意的樣子,荷花又道:“你不能為了得花生就什麼事兒都一頭扎進去幹到底,像打水這種事兒夠用就得了,多打一桶兩桶的,算你的好,可若多得連盆碗都占上了,那就好事變壞事……”說著又指著長生的鼻子警告道,“我告訴你啊,在我這兒,做了錯事可是要扣花生的,你要是想還沒得著呢就先欠著我倆仨的,你現在就去,我不攔著……”說完若無其事地轉回屋。
長生在原地愣了愣,異常郁卒,重重地把水桶撂在了地上。
荷花回頭瞥他,著肚子似笑非笑地道:“這麼大聲幹嘛?嚇著咱娃子了,念在你是第一次饒你一回,下回再犯我可開始記賬了啊。”
長生了欺負似的睨著荷花,呼呼地了會兒氣,抱著水桶送回灶房裡去了。
荷花覺得自己的盤算打得仔細,想著自有孕之後,家中許多的活計早已變長生份的事兒了,長生要想做些能得花生的事機會也不多,況又是這麼邊得邊扣的,一個月下來能換了一次獎賞就算不錯了。
然這日子真過起來,荷花卻發現實在是低估了長生的智慧,又或是低估了他對獎賞的。自家沒什麼可做的事兒,他便跑去荷花的娘家做事兒,待回家跟一匯報,劈柴挑水,掃院子餵,一天下來就能得四五個花生,偏生長生又聽的話,還沒得尋著不是往回扣,二十個花生便被他攢夠了。如此僅僅四天,長生便用自己的勞所得換來了的獎賞。
荷花這回明白了什麼聰明反被聰明誤,原想著拿這獎賞拿著長生,如今到把自己推進了坑裡,可自己定下的規矩又不能說不算就不算,
荷花想起了當年還是姑娘是時,沒甚避忌地聽那些已為人婦的小姐妹說一些夫妻房中之事,如今倒或能派上用場……只心裡扭扭地拿不定主意,只因那事兒莫說讓去做,只連聽上一聽都讓人臉紅,便是如今將為人母也覺得臊人得很,然而在接連被長生換取了三次獎賞之後,到底還是不住地定了心思。
這日,長生又攢夠了二十個花生,當晚便把自己洗洗乾淨,滋滋地朝荷花來換獎賞。荷花一邊不不慢地解著帶,一邊道:“長生,我還有個更好的獎賞你要不要啊?”
長生搖頭:“不要,我就要這個獎賞。”
荷花道:“那個獎賞比這個獎賞還好呢!”
長生依舊沒甚興趣地搖頭,三兩下把自己了個乾淨,跪在荷花旁邊,雙手不停地在上蹭啊蹭,無聲地催促著荷花快些。
荷花見不,心說不給嘗次甜頭,實難把他的胃口給吊起來,想著便一咬牙,豁了出去……
半個時辰後,長生平躺在床上,瞪著眼直勾勾地盯著屋頂,口劇烈的起伏著,仿似仍未從仙境中走出來。
荷花漱完口,湊過去道:“只有極疼相公的媳婦兒才會對相公這樣呢,我心裡就極疼你。”見長生怔怔地不應話,荷花又道,“這便是我說的更好的獎賞了……你說,和平日的獎賞比,這個算不算是天大的獎賞?”
長生這會兒才回過神,著荷花用力的點頭。
長生上了這個天大的獎賞,荷花便說既然是天大的獎賞,就不能是二十個花生能換的,這回要八十個花生才能換一次。
八十個花生可不是個小數目,長生悶著頭琢磨,荷花又湊上來攛掇:這可是極得媳婦兒疼的男人才能得的獎賞呦。
只這一句話,長生便沒了猶豫。然這八十個花生卻沒二十個那麼好得了,且不說數目上翻了倍,單說荷花得了找茬的時間,每每犯壞尋個由頭扣他兩三個,長生辛辛苦苦的存了近一個月也才只換了一回。
苦兮兮地憋了一個月,長生再存第二次的時候就有些猶豫了,每日裡數著自己的花生琢磨要不要先換次小獎賞。荷花看出他的心思,只在旁邊念叨:“都四十個了啊,再存這麼多就能換大獎賞了,也不是很難攢嘛……這會兒要用了二十個,就又得攢好久才能換大獎賞了……可惜了啊……”
長生拉拉自己的花生,生生忍了下來。
又過了半個多月,長生存夠了八十個花生捧到荷花面前,荷花一時也尋不著由頭倒扣,只好依了他。沒想長生卻不忙裳,而是把那八十個花生放在炕上認真地分了四堆兒。
“不要大獎賞了,要四個小獎賞。”長生著荷花嘻嘻地笑,憨厚的目中帶著一狡黠。
荷花愣在那兒,傻了。
長生不管那麼多,只管自己裳去。荷花傻傻地著那四堆兒花生,覺得自己被長生戲耍算計了,眼淚差點兒掉下來,吸了吸鼻子,抬頭著長生,一扁撲進他懷裡,拉著長聲兒凄凄楚楚地撒:“長生……”在荷花的撒耍賴下,長生勉強同意這晚只換一個小獎賞。
長生變明了,不再一次把花生都用完,而是像過冬存糧食似的,手裡總是有幾十個花生的存貨。他又開始了數著花生過活的日子,只比從前不同的是,如今每次數完了都要衝著荷花嘿嘿的樂,然後自言自語的嘟囔算計:
“我現在有四十個花生,能換兩次小獎賞。”
“五十個啦,我要先換一次小獎賞。”
“還有三十個……沒關係,還能換一次呢……”
“六十個了,再攢二十個就能換大獎賞了!”
“八十個……大獎賞一次就用完了……要不先換兩次小獎賞好了……”
“一百個,我有一百個了,可以換一次大的一次小的!”
有時也會興起,半認真半玩笑地威脅:“荷花,今天晚上我要換三個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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