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著高家這樣,趙老太直在心里嘆,這干真真是比別家的親都強。
這福安那手指頭才多大點事啊,就給急了這樣。
再細細一瞅,高家眼圈子都紅了,趙老太心里咯噔一下,就覺著不太對。
特別是想到當時苗蓮趴在墻頭看熱鬧那樣,忽然就明白了。
這個黑心肝兒的,指定又是出去瞎了。
趙老太趕攔住高家,“,這……你這別不是聽了啥不沾邊的話吧?”
“啥不該聽的?”高也是個通人,當下從懷里掏了塊布手絹,細細抹了淚,停下來問。
“你這急三火四的,是不是聽說咱家福安出事兒了?”
“老姐姐,我都聽說了,外頭的人都說,說咱福安就要……就要不了。”
這幾個字兒一說出來,崔靜和心尖都發,已經白發人送黑發人,眼瞧著沒了個兒子,這要是再失去……
“呵!我就說!這個黑心肝子的,啊,連個小丫頭也得編排,我咒祖宗十八輩,死了沒地兒埋,生孩子沒屁眼兒!”
趙老太一聽,立刻火冒三丈。
當下著腰,面朝隔壁院,扯著嗓門兒就是一頓輸出。
這村兒里忌諱多著呢,不說誰誰誰不就是其中之一,何況說的還是寶貝兒心尖!
趙老太撕了苗蓮的心都有了。
這麼一聽,高家崔靜和也明白了,這是村里人閑著沒事,瞎傳話了。
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故意咒們家福安呢。
小福安也是的寶貝疙瘩,這麼一聽,也生氣。
但不會像趙老太那樣撒潑罵人,紅著一張臉,自個嘀咕:“們……們怎麼能這樣呢?”
“這話也是隨便說的?不,我得寫信往上匯報,村里這點子陋習實在是要不得。”
有了自家親兒子招人編排不得善終的事兒,高家現在算是想明白了。
可不想再低調了,啥外人的眼,啥面子不面子的,這都沒娃娃的安全重要!
當下就要回家寫信去,結果又被趙老太攔住:“嗐,不用,可不用!”
“,你要寫啥信呢?咱這事兒可大可小,說白了也就是街坊鄰居鬧點兒矛盾。”
“這清難斷家務事兒,你就算是找一把手也沒用!”
“我不是……”
這要是真寫信,那可不是聯系鎮里一把手那麼簡單!
沒容解釋,趙老太一擺手:“要不了那麼大陣仗,收拾這個小蹄子,老婆子我有的是法子。”
“快進去看看孩子吧,也有小一個多月沒見著了,咱福安也該想你了!”
可不是嗎?
福安在外頭心里時刻裝著不人呢,其中就包括高家。
這會兒聽到聲音,小丫頭早坐不住了,著脖子喊:“,是來了嗎?”
“唉!是!”
滴滴的小音兒喊得崔靜和一顆心都要化了。
應了聲,挑著厚厚的草簾子進屋。
要說這祖孫倆也是投緣,一見了面兒聊得就賊起勁,趙老太三邀兩請把崔靜和請上了炕。
在小福安滴滴的央求下,高家是在這兒坐了一下午才走。
回去沒多會兒又讓高家爺爺跑來送了趟東西。
滿滿當當一大包東西用一塊兒酒紅的圍巾包著。
別看這圍巾是舊了,可那樣式瞅著還好,兩端繡著一排細的小碎花,那個致程度可遠超公銷社任何一塊圍巾。
長得好看也就算了,布料還得不行。
趙老太接過來的時候,掌心著布料,眼珠子都瞪大了,這料子可比這兩年實行的那的確涼舒服啊!
眼瞅趙老太拿著高家送來的東西進來了,正撅個屁蹲在灶堂前燒火的王翠花一下子抬起頭來。
“高家又給送東西啦?”
這老兩口子不愧是有點家底,這幾回給福安送的東西就沒差過樣,王翠花每回看著都眼饞著呢。
不過,人家疼們福安也能跟著沾點兒,比如頭幾回送來的東西,都分別跟著蹭了點兒麥和兩小條布料。
裁剪了做個假領子,出去趕集的時候穿上,可把那堆婦們羨慕壞了!
本著趕早兒能在蹭點兒好東西的心態,王翠花趕站起來。
兩只大黑手往子上蹭了蹭,心急火燎地跑過來,“呦!媽人這圍巾那可真好誒!”
“這這花紋!圍出去誰不得夸一句?”
說著手就去。
卻被趙老太側避開:“哪兒都有你的事兒!瞅瞅你那爪子,這東西是人家高家送給咱福安的。”
“小孩兒,用的東西都得點兒心兒,你快點洗個手去!”
得!洗手!
洗手!
這就是個占便宜的事,只要能撈著點兒好,被趙老太罵兩句又咋樣?
王翠花一點頭,也不鬧脾氣,答應的可痛快了。
等走了,找老太太把東西拿回屋,拉著趙梅花母倆把包裹打開。
這麼致漂亮的圍巾里包著的果然不是啥普通玩意!
那里頭疊得整整齊齊的可不就是兩件小服。
一件兒是按藍背帶配著娃娃領的白襯,一件兒是條月牙白的子,上頭是一件的小針織衫,全是開春這會兒能穿著的。
這兩件服配得頂好,上頭的繡花也是一頂一的棒。
連趙梅花和趙老太看著都眼前一亮,就更別說小福安啦。
早就跳起來了,眼看著這兩件服,大眼睛直冒著亮:“好漂亮的小服呀!”
不只漂亮呢,那面料可和了,一把就人不釋手。
還有那些個小繡花,作為行人,趙梅花比誰都清楚,研究這麼復雜的花樣,再一一秀出來那得費多功夫。
高家呀,這還真是有心了。
福安看不出這小花花有多復雜,誰知道這些服真好看呀!
看著看著,心里就發,掰著小腳丫小心翼翼地問:“媽媽,福安可以試試嘛?”
“可以。”
趙梅花拿起那件小針織衫兒,給兒套上,嘿!剛剛好!
這選得也好,而不翹,溫溫的,往上一套,襯得福安皮更干凈亮,真是怎麼看怎麼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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