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的,阿姨,他們說有地方招小運員,被招上了就可以好好練育,不用非得走念書那條路。”
還真是這樣!
只要練育就不用死心眼兒的一條路走到黑,專逮著念書不撒手了。
這對于二嫂家的趙朝明來說,那不就是個頂好的機會?
把握住這機會,不省著二哥二嫂日為趙朝明了前途心了?
趙梅花眼神閃爍,想到頭想到日子二嫂的抱怨,因為趙朝明這臭小子在學校不老實而唉聲嘆氣地找訴苦的樣子,就迫不及待要把這個消息告訴二哥二嫂了。
趙梅花也是個妥妥的行派,加上家里有自行車,蹬車去來回用不了多久,就立刻收拾東西。
到外頭把這些日子從地里割來的荒草扎一捆兒。
在把這幾天撿的胖大海裝進布袋子里。
第二天一早把荒草往后車坐上一捆,布袋子挎到車把上,再把小福安放到前大梁上,趙梅花就要出發了。
當然這一趟只有和福安倆人去。
趙朝硯和趙玉兄妹倆被留下來看家,不過這姐弟倆也是樂得自在。
趙玉站在門口,一手扶著門框,揮手和趙梅花告別:“媽,別福安吃東西,眼瞅著要換季了,妹妹那小肚子不了。”
這當姐姐的,簡直比親媽還心!
趙梅花無奈又欣:“你快別心了,你們兄妹倆好好吃飯,拿著我那飯票去打飯,聽到沒?”
“聽到了!聽到了!”
兄妹倆一個比一個干脆,可一轉頭。
嘿!
那是一個比一個忘得快!
趙梅花給的飯票能在工人食堂打兩頓飯,倆孩子算了筆賬,只留下一張飯票。
另外一張跑到廠子外頭,賣給高年級同學。
趙梅花所在的服裝廠飯菜飯可口盛在整條胡同都是出了名兒的。
今兒又是周六,恰好是改善伙食的時候,這一張飯票能換來滿滿一盤子白米飯,還有七八塊五花。
是那種頂好的,正兒八經的五花。
大師傅一塊兒一塊兒切好,用冰糖熬的糖,再加上各種香葉調料放到大鐵鍋里一起咕嘟咕嘟燉幾個小時。
盛出來香味俱全,恨不得香飄十里,就問誰能不喜歡?
趙朝硯舉著飯票:“紅燒啊,今天中午有紅燒!”
“還是老規矩。”趙玉跟個假小子似的,噌的一下跳到大石頭塊兒上,“這張飯票起步價一塊。”
一塊錢一大盤子米飯,還有那麼多另外還能盛倆炒菜,還有一大碗蛋湯。
這在那群饞饞的眼冒金的小孩子們看來,那可是再好不過的買賣!
再搭上剛過了年沒多久,孩子們手上還有不歲錢。
一個個財大氣的很,第一次報價就直接加了五錢。
“我出一塊五!”
“有人出一塊五了啊,我好像已經聞到食堂大師傅燉的香味兒了,嘶……不知道今兒誰能吃著我們韋師傅的拿手菜啊!”
趙玉故意吸吸鼻子,還咽了咽唾沫。
好家伙,這回那些是四五年級,五六年級的就更饞了。
“我出一塊六!”
“我出一塊八!”
就這麼一點兒點兒往上加,到最后倆人愣是用這張飯票換了兩塊五錢!
趙朝硯認認真真數了一把,趙玉在旁邊兒撞了一下:“神神的,你拼了命賺錢到底想干啥?”
“今天媽不在家你給我個底兒,要不明兒我可不幫你賣飯了!”
還搞什麼拍賣會的形式,鬼知道往的石頭上一站有多尷尬。
“告訴你,你也未必明白。”
趙朝硯把那堆皺皺的票全部鋪平,仔細揣進懷里,“這項目啟資金,至于的嘛……等我攢夠了,你就知道咱到底要干啥了!”
趙玉一撇:“不說拉倒,神叨叨的。”
“不過二狗子,上輩子我就知道你能折騰,不過我可告訴你,上輩子你咋折騰那都過去了。”
“這輩子咱重活一世,還多了個小妹,說話辦事兒啥的可得小心點。”
“我是死過一回的人沒啥可怕的,可咱小妹不一樣,你要咱小妹跟著你屈,我可不饒你!”
“用不著你廢話,也是我妹。”趙朝硯很是嫌棄地瞥一眼。
得,這下兩個寵妹狂魔又開始了,槍舌戰的,好像倆天生是個冤家。
再說另一邊,福安坐著自行車和媽媽回了牛頭。
大老遠兒村頭那幫婦眼瞅著有自行車過來,就都著脖子。
等走進了一瞧,呵!可把們驚著了!
這騎車的居然是趙家那個老閨,趙梅花!
說起來也是奇怪,這老趙家頭幾年倒霉催的,干啥啥不順,這兩年突然就轉運了。
先前被男人嫌棄的老丫頭都騎上自行車了,可了不得了!
還有那坐在車上的小丫頭,福安。
難怪這丫頭能被電視臺的領導挑中,還真是越長越俊了,皮白白凈凈的,大眼睛烏溜溜的,像葡萄,兩個小揪揪隨風搖晃,咋看咋招人稀罕。
都是一個村兒住著,以前老趙家的日子還不如他們,這突然時來運轉,日子蒸蒸日上的,誰看了不眼紅?
苗蓮就是頭一個酸的:“不就是輛破車子嗎,誰家沒有似的?”
當下扭著屁回家找男人要車子去了。
剩下其他人還好,雖然酸,可面兒上不顯,趙梅花連著閨兩個一一和們打了招呼。
回了家,王翠花正在院里收拾柴和,干的捆一扎扔進院里新蓋的草棚子里,還沒完全干的再捆一扎放到最外頭。
聽了靜,一回頭,立刻眉開眼笑:“呦,他小姑回來啦!咱福安也回來啦?”
“啥前兒回家的?”拍掉上的爛草葉子,王翠花趕湊過去,急著跟小丫頭對眼神。
福安可不大懂王翠花眉弄眼兒是啥意思。
只知道自己有兩個好消息要告訴二舅媽,第一個由媽媽來傳達。
趙梅花也是開門見山:“二嫂,今兒我回來是想跟你說說咱們家二小子的事兒的。”
“這孩子要真不愿意念書,咱就給他找個別的路子,找個更對準他脾的,指不定能更有就,你說咋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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