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不管工作人員是否同意,直接將箱子扯過來。
哐當哐當左翻翻右刨刨,眼瞅著天越來越黑,后邊兒的人都急壞了。
“我說!前邊兒那個能不能快點兒!”
“不就個錢兒嗎?磨蹭啥呢?”
“催啥催?你趕著死去啊?”劉翠霞罵了一句,又悶頭刨了幾下,這才魯地從里面掏出一張紙條。
“這個!就這個!”
有預,這張一準兒錯不了!
特別是扭頭的功夫,剛好瞧到趙家那小福星,福安盯著手里的字條,小張了“o”型。
劉翠霞就更篤定手里這紙條一定錯不了!
喜滋滋地把紙箱子扔回去。
年輕的工作人員撿起紙箱子,簡單收拾了一下,很不滿意:“這回行了吧?再不行也不準再翻了!”
“一人只準一次,這是早就定好的……”
“行了,行了,小心眼兒勁,啥早定好的?我還就跟你說,這做工作的那就得靈活著點,可不該是像你這樣,丁是丁卯是卯兒的!”
劉翠霞還有理了,把紙條往兩個工作人員那兒一扔,翻個白眼,“再說了,我也沒違反你們的規定啊!”
“喏,這不是就了一張?”
工作人員被氣得眼圈發紅,這簡直就是胡攪蠻纏!
偏生論吵架,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真是比不過這蠻不講理的大姨。
幸好邊兒還有個男同事。
拉一把,替打開那張紙條。
看到字條上的字,男同事頓時不生氣了,甚至還有點兒想笑,你自作聰明,占小便宜,這下好了吧,聰明反被聰明誤了吧!
“二單元,201號。”
劉翠霞正抱著胳膊,瞇著眼等著結果呢,一聽這幾個數字,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
整個人都傻了:“你說啥?我的是幾號?”
不敢相信,蹭蹭蹭沖過去,一把將紙條奪回來。
可憐劉翠霞大文盲一個不認識字,那張紙拽過來橫看豎看,也沒看明白,還是旁邊兒那幾個捧臭腳的告訴:“翠霞,這紙上寫的真是201!”
們雖然也不識字,但好歹識數,大黑筆寫的201赫赫然像一把尖刀刺的劉翠霞心肝疼!
這怎麼可能?
明明應該中那五套大平米的房子的!
為什麼是201!
二單元一樓和二樓的房子全都是小豆豆屋,一套也就幾十平,還是面!
最要命的是,一樓和二樓的房子廠子補的力度是最小的,到這套那真是虧大了!
劉翠霞不甘心,著嚷著非要重新,卻被工作人員攔住:“大姨,你可不能這樣,剛剛我們問過你是不是確定要這一張,是你自己說就要這個的。”
“而且我們已經破例讓你兩次了,你可不能再搞特殊了!”
“呸!小蹄子,給老娘滾!”劉翠霞一口老痰噴出去,“在這兒一套一套地糊弄老娘,什麼不準搞特殊,我看說不準這紙條子就是你換的!”
“你就是故意坑害老娘!小浪蹄子,爛心肝兒的!”
“你……你簡直胡說八道!”
小姑娘都要哭了,其他人看不下去了,都跟著幫腔。
男工作人員更是簡單暴,揮手了幾個人來:“趕把這破壞秩序的人拖走!”
這廠子外頭還有不負責簽的工作人員,專等著收拾鬧事兒的人呢。
這一喊,立馬有幾個男人過來摁住劉翠霞,就這樣,生生被拖到場地邊緣。
卻不肯罷休,像個瘋婆子似的破口大罵,其他人也不管他,聽著工作人員的招呼就繼續簽。
很快就到了趙梅花們。
福安年齡比誰都小,做事兒卻比誰都干脆,小爪子往里一探,再拿出來就有一張紙:“姐姐,我們就要這個了。”
“得嘞!”
遇上這麼干脆的,負責簽工作的小姑娘態度也好了不。
攤開那紙條看結果。
這會兒簽其實已經接近尾聲了,好房子倒是也出了幾套,可那傳說中頂配的五套房子卻沒個蹤影。
有不人都猜測,那五套房是不是兒就沒有!
劉翠霞眼看著別人得也一般,心里頭舒坦了不,坐在旁邊兒地上看熱鬧。
和一樣,剛完還沒走或者還沒到的人全都盯著福安,在們服裝廠里誰不知道趙家這小丫頭是個福星?
現在都等著看小福星的簽結果呢!
福安這手氣還真不是蓋的,小姑娘把紙條一攤開,眼睛都亮了:“二單元5樓502!”
呵!
還真是最好的那套,而且部工作人員可都知道,502那可是那五套好房子里的尖貨。
大平米,還朝南,窗戶一開下面就是條小河,等夏天一到,風一吹準得涼快得不行!
就這配置,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一準是兩棟樓里第一棒的了!
這麼棒一套房,居然就這麼被一個小丫頭中了!
旁邊的人誰不眼紅?
劉翠霞一個猛子跳起來:“丫頭,你們這房不好,拿來給姨,姨給你換個好的!”
那怎麼行?
福安又不是小傻子,媽媽,哥哥和姐姐笑得那麼開心,這房子指定很好的!
于是小手一背,把能用來兌換房子的紙條牢牢藏在后:“不要哦,福安最喜歡這個了!”
騙不行,劉翠霞把虛偽的面罩一撕:“你喜歡也沒用!你們一家子騙工廠福利,撈著這麼一套房,這是廠里現在不知道!”
“要知道了,誰還給你們啊!”
啥?
騙房?
這一下都不淡定了,議論著趙梅花他們咋就是騙了?
都說寡婦門前是非多,趙梅花這離了婚自個兒帶娃兒的就跟半個寡婦沒區別,聊起八卦來,能說的就多著呢。
有的說看著趙梅花和副廠長走的,有的又說見著他去過廠長辦公室,這越說不就越玄乎?
趙梅花起先懶得理他們,直到那群長舌婦連孩子也不放過。
“你瞅老趙家這小丫頭,我覺得這丫頭和那倆大的可一點兒不像!”
“說不準這孩子是誰的種呢!”
“都是個二三十歲的人了,在這兒嚼舌子,那是得負責的!”
趙梅花把臉一沉,剛一發作后頭就來人了。
“趙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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