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一轉眼,四塊好骨頭齊刷刷全到了福安的小白碗里。
趙梅花怔住,這……
小福安剛消滅完一塊兒骨頭,一抬頭兒看到碗里又上了尖,也懵。
“骨頭自己長腳啦?”
“全跑到我的碗里來啦?”
趙梅花要笑不笑的,瞧著那仨孩子:“你們說福安說的對不對呀?這骨頭是自個兒長腳了嗎?”
“興許呢!誰知道呀!”趙朝硯頭一垂,咔咔了幾口米飯。
剩下那倆一言不發,也都悶頭干飯。
趙梅花無奈地搖搖頭,這外頭的人都說寵孩子,可誰又知道,在家里論對福安的寵程度,兒都排不上號!
一頓飯吃完,到最后福安也沒想明白幾塊骨頭是怎麼跑到自己碗里的。
只知道原來自己小肚瓜本放不了那麼多。
因為啃完這幾塊兒大骨頭,的小肚皮都要炸掉啦!
福安一手著肚子,一手掐著小腰。
笨拙的挪到門口,恰好遇上放羊回來的王二虎。
羊是王二虎給買的,因為最近鎮上管的不嚴,他每天都要牽出來遛幾遍。
看到福安,王二虎又犯勁了:“小丫頭片子吃多了吧?肚皮都鼓起來了,我看呀一會兒就得炸!”
“像大皮球一樣,砰砰!腸子肚子炸的滿天都是!”
說著還手腳并用地比劃,福安本來就撐得難,給他這麼一嚇,眼眶都紅了。
偏偏還不肯在王二虎面前泄了勁,咬著小兒,巍巍地回:“才不會!你騙人!”
“咋不會呀,你沒見過大氣球?吹大了都會炸的,你那肚子就是個氣球,都這麼大了,等下就炸!”
嗚嗚嗚……那不行啊,福安不要炸呀。
福安兩手捂著肚子,踉踉蹌蹌跑回去,一把抱住媽媽。
吸吸鼻子,小音兒都帶上了哭腔:“媽媽,福安的肚肚好大啊,它會不會炸啊!”
就像王二虎說的那樣,砰砰的,腸子肚子全都炸出來。
好害怕啊!
“誰說會炸的?”趙朝硯往外一瞄,正好看到王二虎那家伙賊溜溜地跑了。
“又是這王八蛋!看我這回給他一道流星錘,非把他打廢了不可!”
“站住!不準去打架!”趙梅花種著眉把他呵住。
再扭頭去哄福安。
“不會,肚肚比氣球厲害多了,再大也不會炸。”趙梅花憐地把兒抱過來,“不過呀,媽媽的小福安呦,這真是撐著了!”
“看來想不出去都不行了,得,走吧,趁著中午,這會兒咱去那空地上瞅瞅。”
“看看王嬸兒的消息準不準。”
云尚芃一胳膊,攔住:“咋?你還真要去瞅那塊地?我跟你說,這種被剩下來的地盤兒,通常不是啥好地兒。”
“風水啥的咱就不提了,就說這位置吧,指定又偏又遠,那土肯定也不是啥好土。”
“你這拖家帶口的折騰過去,那不是浪費時間嗎?”
趙梅花卻不這麼想,明眼看著,總覺得清水市這天兒馬上就要變了。
在這關口,最要的就是多掙點兒地鉆在手里,畢竟在政策和局勢可能會變得況下,啥也沒這東西靠譜!
于是說:“總歸閑著也是閑著,干點兒啥也比在屋里扯閑磕強,再說了,那地再不好也是塊地。”
“咱都是農民,農民離了地是活不的!”
“真是拗不過你!”云尚芃挑著眉梢,嘆口氣,“那你等我會兒,我跟你一塊兒去。”
就這麼著倆人并上隔壁的王大嬸,再帶著四個小家伙浩浩往街道辦去了。
今天在街道辦值班的剛好就是主任崔秀玲。
這人和王大嬸認識,還是表姐妹,見著們,當然比見著別人熱絡些。
又是要把們請到屋里喝茶,又是要拽著三人好好聊會。
王大嬸哪兒坐的住:“你快別忙,我這回過來可不是要和你閑聊的,年頭你給我說那事兒還記得不?”
“我這找來了兩好手,你可別說那消息不準了。”
“這……”
看了眼趙梅花幾個,有點猶豫。
“們和我是一個廠子的,都是鄰居,平時沒互相幫助,信得過。”王大嬸給介紹了一下。
街道辦主任崔秀玲這才放心,瞧了一圈,低聲音說:“這麼大的事兒我還能不記得?”
“你們這是都打算掙塊地?”
趙梅花帶頭點頭:“嗯,這政策好,我們也算趕上好時候了。”
“可不是趕上好時候了嗎!干點兒活兒就能換塊兒地,這樣的事哪兒找去啊!”
“不過我可跟你們說,這消息是要等下周才放出去呢,我這提前告訴你們也算是給你們走了點兒后門。”
“可不能拿出去說啊!”
“你就放心的吧,倆懂事著呢,可用不著你囑咐,趕的吧,帶我們去瞅瞅地。”
“老姐姐,你別著急呀!這不得先把話說明白了!”
“你們別往外說,咱立馬就去看地!”
“不說不說!”
三人一疊聲應著,崔秀玲滿意的點點頭,領著他們往北邊走。
云尚芃說的沒錯北邊兒那塊兒荒地離廠子確實不近。
一行人走呀走。
福安覺得自己小兒都要折了,打頭的才停住。
手一指:“喏,那邊兒那一大片就是了,不過這一大地不能都給你們!”
“我們街道辦理把這塊兒地分了十幾份,你們幾個是先來的,那就你們先選。”
“瞅瞅,要哪塊地?量了大小,后面兒你們干夠相應數量的活就了。”
一行人過去,好家伙,目所及確實一片荒涼。
好好的田地如今被野草侵蝕得不樣子。
枯黃的野草就像張牙舞爪的妖怪,伴隨著冷風搖曳擺,發出“沙沙”的聲音,仿佛在向們宣戰。
趙梅花先嘆口氣:“這地還不小呢!”
本以為最多也就像廠子后頭那塊兒瓜田一樣大,萬萬沒想到,這居然……一眼看不到頭!
好好的這麼大塊兒地方,咋就荒了呢?
崔秀玲主解釋:“可不是不小,畢竟當初是打算在這兒建一所中學的!”
“只是后來上頭計劃有變,這地就擱下了,誰承想一擱就是這麼多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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