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往那白線上頭繡點花花綠綠的花樣,估計孩子大人都會喜歡。
說干就干,當天就先拿幾個孩子的服試試手,捧著服到隔壁找云尚芃:“給我在這幾件服上畫幾個圖樣出來。”
“畫圖樣?”云尚芃沒反應過來,好好的白線,畫上東西那不壞了?
雖然確實會畫點花樣啥的,之前在他們那邊,還幫著給隊里畫過宣傳畫啥的,但還是覺得往這上頭畫圖樣會毀了這服。
“是,畫吧。”趙梅花重重點點頭,“隨便畫,畫點啥都行。”
知道云尚芃有點畫畫的功夫,之前在廠子里頭,兩人時不時會這樣配合著,一個負責勾邊打廓,一個負責繡花,工作起來可順利了。
要不是之前有合作的經驗,也不會想到過來找。
在趙梅花的堅持下,云尚芃只能接過來,從家里拿了幾只小孩子用的畫筆,沾著能洗掉的墨水就開始畫了。
手也是真巧,三下兩下活靈活現地就出來了幾朵花,再那麼揮手一畫,又出來了一圈的小花邊。
至于趙朝硯,因為他是個男孩子,自然不能像兩個小丫頭那樣,花上花了朵了五六的,不然穿出去鐵定要被人嘲笑的。
所以云尚芃就撿了只比較單調的藍筆,在上頭寫了哥哥兩字。
嘿!還真別說,就這麼三筆兩筆,樣式簡單的白線兒愣是有了種買不起的意味。
趙梅花接過來,不住地夸:“真好看,要不怎麼說呢,咱們廠里你要說畫畫第二就沒人敢說第一了。”
“快別說這些了!趕的拿回去繡,我瞅瞅你到底能搞出啥花樣來。”
云尚芃還無法想象,把單調的黑白灰變彩以后,小服會什麼樣子!
會不會難看的都不敢穿!
“我這就拿回去繡,繡完了帶過來你瞧瞧!”趙梅花一疊聲應下。
雖然心里也打鼓,但凡事都得試試,拿著服回到家取了彩線,就按照云尚芃打的樣開繡。
福安那件白白的小線兒溜了圈花邊,趙梅花想了想選了干凈的藍來繡,波浪形狀的花邊兒寓意著海洋,而在口部位,則繡了只淡的花。
和那條的子搭配著,可著呢!
趙玉那件線一則繡了幾朵相對比較夸張的大花,大膽的嘗試到意外踩中了趙玉的喜好。
至于趙朝硯,簡簡單單哥哥兩個字,最是好繡了,沒多久就給三孩子服都繡完了。
扔到水里用力,把先前的墨水都掉,再取了夾子掛到員工宿舍外頭那條晾繩上。
還沒容穿呢,就引來了一波小家伙。
“哇!好好看的服啊!”
“我好喜歡那上面的小花朵呀!”
“我喜歡那邊那個,那上面的花才多呢!”
沒一會,廠子里的孩子都被吸引來了,著脖子眼地看。
福安他們幾個沒了新裳,被迫套上那點兒著肚臍子的舊服,像三只孤燕,在員工宿舍門口蹲著。
等到服晾干了,迫不及待下來套上,又沿著廠子兜了一圈。
三孩子長得都像趙梅花,眼睛炯炯有神,像天下間品質最好的琥珀,鼻子又高又,致得不像話。
特別是最小的福安,雕玉琢的像心雕刻的福娃娃,上套著那件繡著花邊的白線,口位置還有一朵的小花,趁著小臉兒更嘟嘟的,像剛摘下來的蘋果。
可招人稀罕了!
這東西嘛本來就有群效應,有人穿著好看就有人跟風,跟風的多了,東西就會越來越火。
現在他們穿的白線和媽媽親自做的子子就是這樣。
大家眼瞧著這仨孩子穿的好看,就覺得自家孩子套上準也不差。
于是著三孩子:“幾個小家伙,你們那服哪兒買的?”
趙朝硯和趙玉還要琢磨一下措辭,三歲半的小福安卻沒那麼多彎彎繞,聽著脯可驕傲了:“不是買的哦!是媽媽親手做的!”
“做的?”
這下子大家都驚訝了,“呦!這手也太巧了吧!”
“瞧瞧那幾朵花繡的,簡直跟真的一樣!”
“可不嘛,關鍵這配的也好看,的,這才是小丫頭該穿的嘛!”
正在洗頭發的燕子把秀發一,隨便甩了兩把就往福安們家去了。
工廠攏共就那麼點大,有幾戶人家,誰家住在哪,大家都門兒清,也不用帶路直接找到家來。
“梅花,你家孩子那服賣不?能給我來兩個不?”燕子家有倆丫頭,平常就好給倆丫頭打扮,這會兒當然不肯落后。
趙梅花本來正拿了錢打算去供銷社再買幾條白線,還沒走呢,給住,人也愣了一下。
本來繡著服是打算參加比賽的,可沒想過要賺錢。
但現在……人家找上門來問,誰也不能和錢過不去啊!
“賣!咋不賣!”趙梅花又多抓了幾塊,顯然已經捉到了新的商機,“只是這手里頭沒那麼多線,我得再去外頭買幾件,回來再賣。”
“!那我先給我孩子定了!就要咱們小福安那樣的,嘟嘟的,好看很嘞!”
“好嘞!”
“還有我,我也要兩個!”
“我……梅花,你家這麼好看的線兒咋賣呀?”
服這麼漂亮準得貴呢,他們就是普通的工人,一天賺有限的工錢,這服要是太貴那可買不起。
趙梅花琢磨了一下,作為工人,也知道這些人的經濟狀況,就不為難他們:“一個收你們兩塊五。”
去買一件服還兩塊,兩塊一也就是收了個手工費。
五錢,就給繡那麼多花,別人不懂,但趙玉知道,這是真的值!
畢竟,親眼見過,手工藝品被炒到天價的時代。
要買服的人也覺得值!
那可不是值嗎!供銷社里但凡好看一點兒的服都得三四塊起步,繡花也沒這個多啊!
果斷不猶豫了,爭著搶著的訂貨:“給我也來幾個!”
“還有我!”
“梅花,我們不著急哦,你慢慢繡!”
趙梅花拿了個筆,挨個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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