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后著？”

　我的反常引起了姬月嵐的警惕，但他馬上便無所謂的笑了笑，說：“不管你還有什麼準備，都不可能再翻盤了。我已經拿到了你的能力，而你也無法殺得死我，就算完好狀態下、能再次施展出那驚艷絕倫的一劍，結果也會是一樣！”

　“是‘因果’的力量吧！”我一語道破了姬月嵐不死的：“被你分發出去的變種天道力量碎片，每一枚都是你的化！從以前開始我就有所懷疑，為何你的化能準的出現在所有關鍵的節點之上，在連續看到你由毀滅到重生的過程以后，我總算確認下來了。”

　“很敏銳的察力。”姬月嵐沒有予以否認：“看來你對‘因果’的理解，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更深刻得多，甚至很可能還要在我之上。”

　“因為我穿越過真理之壁。”我說：“而且我還有能看破一切悉本源的‘真實’。”

　“那可真厲害！”姬月嵐滿臉的無所謂：“可那又怎麼樣呢？你本不可能逆轉得了眼前的局面！”

　“這可說不準！”我角微微上揚：“既然我已經對你的能力有了猜測，難道就會毫無準備的與你一戰？姬月嵐，你雖然口口聲聲對我很贊賞，但你還是小覷我了！最起碼在計謀之上，我王子錚并不是你以為的莽夫！現在，就讓我揭開為你心準備的致命底牌吧！”

　在我話音落下的瞬間，姬月嵐臉陡然一變。

　他不是被我的話語給鎮住，而是真真切切的到了，我“底牌”給他帶去的致命威脅！

　“凌月城周邊方圓千里之地，大小城池過百，人口足有千萬！在把他們都驅逐的過程中，死傷流是理所當然的事，這并未引起姬侯你的足夠重視。”我以淡然的語氣敲著姬月嵐的敗亡鐘聲：“最終間接死在我手中的修行者，一共是七十三萬六千五百三十一人。他們每一個人的靈魂，以及力量，都被我以科倫達一族的特殊能力鏈接了起來，封印在寄生的上！”

　“我不確定姬侯你會如何行，但唯一肯定的是你很想要我的科倫達脈力量！既然如此，我便做好最壞的打算，預料你會把科倫達一族的脈力量掠奪過去，然后順遂把這扭集在一起的能量全部都送予給你！問題是，科倫達一族上位位階、擁有‘掌控者’能力的我能駕馭制住這能量，姬侯你能嗎？”

　“這是一場賭博。如果我賭輸了，姬侯你就等于接收下一份大禮，平白得到超乎想象的強大力量。如若我贏了，姬侯你就不用多想了，安心和我一起上路吧，不管你有多后備分，這無法承的能量也會一直伴隨著你，直到把你徹底垮為止！”

　“現在，賭局該揭曉勝負了！”

　姬月嵐的力量不斷膨脹著，但臉卻難看到了極點。他拼命的制著這不斷暴漲的能量，然而收效卻微乎其微，轉眼間能量的提升已到了他所能容納的極限，并輕松超越過這個危險的關口！

　遠遠超過極限的力量會帶來什麼后果，看我現在這副慘景便已可知了。而姬月嵐所面臨的還要更甚得多，畢竟那力量還在源源不斷涌，對已經不堪重荷的他來說，這就跟不斷把他往懸崖邊上推送無異。

　塵埃落定下來了。

　“呵呵……”姬月嵐也已然放棄了無用的掙扎，搖搖頭道：“沒想到，竟然會在這樣的關節眼上功敗垂……”

　“我也沒想到，姬侯你竟然看得這麼開。”我說：“本以為你會拿我來泄憤的。”

　姬月嵐自嘲的笑了笑：“這沒有任何意義。而且王子錚你也在劫難逃，我姬月嵐又何必做這種有失面的事？”

　“老實說，姬侯你這樣的智者會偏執到如此地步，實在讓人惋惜。”我嘆說道。

　“可是你能理解，不是麼？”姬月嵐平靜的看著我：“在‘’之一字上，你我是一樣的。如果說我姬月嵐有愧于心，那便是用你兩位妻子的安危來脅迫你。我可清楚記得，你被我得不得不化怪時那副壯絕模樣。”

　我無言以對。這也是我絕對無法原諒姬月嵐的地方，哪怕他現在親承心中有愧，但錯了就是錯了，又豈能是輕描淡寫的原諒？

　姬月嵐開始吐。他的崩壞到了極限，一破碎模糊，搖搖墜，眼神開始渙散，里低聲呢喃：“真的好想再見一見你啊……素妍，你會在黃泉路上等著我嗎？”

　這簡短但深的告白，牽了我的惻。姬月嵐做下天怒人怨的蠢事固然不值得原諒，可用至深，實在讓人容。

　我榨行將崩潰的，催出一小撮力量，凝一抹翠綠芒落到姬月嵐的上。這是翡翠幻境的力量，對姬月嵐原本應該不起任何效果才是，但在他生命的最后時，或許能給他一些藉，把他念念不忘的人自記憶之中復刻，與他在短暫的夢境之中相會。

　看到姬月嵐失神的瞳孔中溢出淚花來，我便知道自己這點微不足道的好意收到效了。心滿意足的同時，心中也不住悵然了起來。

　我也要死了。

　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三位摯，音容笑貌一一在我腦海之中呈現。

　沒法陪們走到最后，我很難過。但我知道們只會比我更難過，可是我對此卻無可奈何。

　余生還很長，只愿你們一切都安好。

　芒消失，遁黑暗。這樣的死亡之路我并不陌生，畢竟修行路上一路走來都在生死邊沿上掙扎，此此景已經經歷過好些次了。

　但命運仿佛特別眷顧我，每一次在這生與死的分割線上，總會有讓我駐足停留的理由，而這一次也沒有例外。

　黑暗之中，我的面前出人意表的出現了一面鏡子，鏡子里頭倒映的也是我，只是那一張臉面始終冰冷機械，不見有任何緒波。

　是我的科倫達本能！

　不同于吸收天皇創魔心以后融合的大量虛空意志，眼前的是由我科倫達本能產生的自我意志，是如同我孿生兄弟一般的存在！

　我的死亡也是他的死亡，按理說他應該與我一同消逝才對，怎麼卻在這生與死的分割空間之中忽然與我上頭了？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出現？”我直接把心中的疑問了出來。

　本能回答說道：“因為你是我重要的宿主，你隨隨便便死掉，我也會很傷腦筋的。”

　“我也不想死啊。”我苦的笑道：“可是我不覺得這事還有挽回的余地。”

　螻蟻也尚且生，更何況是我？可以的話，哪怕再微小的希我也想抓住，可這次真的很難了。別的不說，我的現在肯定已經不堪重負碎湮滅掉，這可以說得上是死得不能再了，哪里還有重生的可能！

　“這個不用擔心，我早已有準備下后備的‘存盤’了。”本能說道：“你沒有忘記那個被你特意保留下來的復制吧？我早已抹去他的意志，以翡翠幻境的力量把我們的靈識‘復制’了一份過去，并在進化過程中進行優化設置，調整到與本完全一致的水準了。”

　這番話語讓我不住吃了一驚，萬萬沒想到，本能竟然一聲不吭的就作出了這番大作來！

　“這也就是說……”

　“就是你想的那樣。”本能搶在我問之前回答我的疑：“只要你再次蘇醒，便能復活過來了。”

　這簡直就是始料未及的天大好消息！我聽了自然是欣喜若狂，正要向本能詢問更多的細節問題，他卻擺了擺手打斷我，繼續補充說道：“在這之前，我們有必要再談談。”

　本能有的這麼認真，我便同樣回應以鄭重：“你說，我聽著。”

　“我想要跟你說的，是關于這次失敗‘進化’的示例總結問題。”本能說道：“你要融合虛空意志，在這件事上我是采取默許態度的。但事實證明效果并不理想，也就是說單純的你我意志融合沒法達到最佳效果，這麼說你能明白嗎？”

　我皺眉苦思了一小會，才緩緩點下了頭來。

　本能所說的，應該就是虛空意志主導下的“進化”了。在這助力的推之下，我不單單順利突破到世界之王境界之中，更得到了原本難以想象的力量，連泰牙這等頂階高手也被我，姬月嵐也自承沒法正面制得了我。

　這般強大，說是冠絕天元大陸也絕不為過。但這樣的進化就真的是正確的嗎？

　答案是否定的。

　跟天道降臨意志的一戰，便已把這個問題無限放大化了。在與他的生死決戰之中，虛空意志不管再怎麼強化自，都沒法奈何得了天道分毫，已經把這種“進化”的局限暴得一覽無了。

　最終把天道這個大麻煩給解決掉，靠的還是我所領悟的終結技“瞬星連斬”。

　“這是一次有保留的嘗試。”本能清冷的說道：“天皇創魔心，已經是這一條道路通往終極的鑰匙，能讓我們窺視到這條進化之路的極限所在。既然只是不完的缺陷，那當然要止步，趁現在轉換方向了。重新‘載’以后，我們重回原來的老路子，以你為主，我作為輔助。雖然是繞了一個大彎，但我認為這是最好的。”

　我爽朗的笑了笑，說：“這對我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我當然沒有反對的理由了。”

　“別高興得太早！”本能警告道：“你的長最好能夠符合我的預期！若是我發現這是一條更糟糕的路，隨時都能改變主意，再次另覓更優選擇！”

　我正了正：“我記在心里頭了。”

　“那麼，就先這樣吧！”本能說道：“也該是時候醒過來了，在這里留太久可不妙，走吧！”

　一束從外來，刺破眼前的黑暗迷霧，延到了我的前來。我下意識的手往芒一握，在上的瞬間覺到一龐大的揪扯力量把我往前拉攏，遠離了眼前的黑暗死亡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