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不出兒子,在咱們這裡就是抬不起頭,老算子說了,這個娃娃克了家勝家,老算子可神了,說的肯定錯不了。”
“就是。當初老算子先把自己的兒紅紅許配給家勝,家勝卻從外面帶回來個媳婦,老算子就說了家勝媳婦跟家勝八字不合,你看看他們家沒一天安生過。”
“別管了,人家家事瞎參合啥,走走走。”
門外的說話聲漸行漸遠,張思穎抖著,怨恨卻又無可奈何的看向不為所的聶婆婆,突然跪了下去。
“娘,家勝,我求你們,你們說什麼我都答應,我喝醋,你們讓我喝多我就喝多,還有那些紙人,我沒有再它們了,真的,我發誓我以後也不會再那些紙人一下,你們想放多就放多,我都不會再說什麼,只要……只要你們把孩子還給我,不要把送走,不要傷害,求你們,求你們了!”
張思穎拼命的哀求,跪在地上把頭重重的磕在地上,磕的頭破流。
曾經反抗過,也曾經為了丈夫妥協過,可卻還是倔強著的,然而現在是徹底的卑微到了泥土裡去。
為了的兒,可以不要自尊不要倔強,可以什麼都不要包括自己的命!
張思穎的哭聲響徹在深夜寂靜的小山村上空,沉的天際一抹日過雲,卻冷的厲害,能凍住人心。
張思穎知道,曾經的不妥協對於這個家是罪,罪大惡極的罪,而的罪卻要全部歸咎給這個剛來到這個世界上沒有多久的孩子上。
遊微瀾看著不停給聶婆婆給聶家勝磕頭的張思穎,揪著心,鼻子發酸。
但無論張思穎怎麼哀求,聶婆婆都一直冷眼旁觀著,聶家勝也是無於衷的站在一旁。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讓遊微瀾沒想到,恐怕張思穎也不會想到,聶婆婆竟然舉起了手裡的嬰兒,眼睛眨也不眨的朝著那棵大槐樹下重重的摔了下去。
“咯噔。”
遊微瀾的心隨著一沉,疼的厲害,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不敢看,也不敢聽。
可是,空氣裡安靜的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遊微瀾猶豫了一下,緩緩的睜開眼睛一瞧,已經離開了嬰兒的,又了旁觀者。
那一地落下的白槐樹花就像是早就為小嬰兒準備的葬禮,來不及啼哭就離開了這個人世,從口鼻裡飛濺出來的染星星點點的染紅了幾片花瓣,連那束好不容易從雲裡探出頭的日也不忍心看這一幕再次躲了起來。
張思穎如同定格了一般呆愣愣的看著兒的。
“嘻嘻嘻,哈哈哈哈。”
突然笑了,笑得越來越大聲,笑得越來越難聽,淒厲的刺耳,笑的空氣都跟著|抖了起來。
遊微瀾站在張思穎的邊,默默的看著一邊笑著一邊踉蹌著走到了槐樹下,然後跪倒在了那個小小的旁,抱起了那個逐漸僵和冰冷的子。
的寶貝再也不會對哭也不會對笑了,再也沒有機會聽的寶貝喊媽媽,一個鮮活的生命只是剛剛開始就這麼結束了。
“月兒明,月兒彎,月兒彎彎秋千……”
張思穎輕唱了起來,遊微瀾的眸子不由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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