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大白天的,但廠房多年蔭蔽,顯得有些昏暗,男人的影從黑暗中走出,锃亮的皮鞋踩在水泥地板上,每一聲都像踩在人的心坎上。
玲子瞇起了冷眸,“是你?你綁我想做什麼?”
裘德今天穿著一件淺白的休閑裝,與他上鷙的氣息很是不符,他輕輕搖頭,“你錯了,不是我要綁你,而是老爺子要你給一個代。”
“你什麼意思?”玲子心頭不爽,“我犯什麼事了,老頭子要我給代?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艾保羅從我手里逃出去以后,一切行為我都不知!”
“自己看吧。”裘德拿出一份親緣關系鑒定書,“艾保羅不是克萊恩家族的脈,是你跟其他男人生下的野種。”
“這……這不可能……”玲子目掃到那份文件,既震驚又憤怒,“你從哪弄來的這個鑒定書?”
玲子萬萬沒有想到,被綁來這里的原因竟是因為艾保羅的世。
當年的確養了幾個小白臉,但在避孕方面向來很謹慎,自認為是不可能留下那些小白臉的種的。
裘德不只是憐憫還是嘲諷,“當然是圣父給的,不然你以為我有心管你跟什麼人生孩子麼?”
“假的,這一定是被艾塔過手腳的!艾保羅就是家族的孩子,你們放開我,圣父呢?我要見他……”
費勁的掙扎著,想擺雙手的束縛。
“可惜圣父已經不想見你了。”裘德搖了搖頭,大概是看太癲狂了,手腕也因掙扎被繩索磨破了皮。
他給保鏢使了個眼,保鏢解開了玲子手上的繩索。
玲子得了自由,一把奪過那份檢查報告,渾都在抖,一雙藍眸充而變得赤紅,像要把那張紙穿。
艾保羅也陷了極大的震驚。
從小到大,玲子對他有求必應,可以說他要天上的星星,玲子也能給他摘下來,蒙科雖然沒把他當繼承人,但也給足了家族大爺的排場。
他也是第一個獲得家族份的人,盡萬千榮耀。
“媽,裘德叔叔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到底是爸的兒子,還是你跟別人生的野種?為什麼是我,而不是南希……”
“假的,這一定是假的。”玲子不死心,憤怒的朝他吼了一句,又朝裘德攤手,“手機呢?把你的手機給我,我要親自跟圣父打電話。”
“圣父已經不想再見到你了,他給了你兩個選擇,第一,帶著艾保羅一起離開Z城,放棄你現在的一切;第二,你親手解決了艾保羅,圣父還會允許你保有現在的面。”
“艾保羅是他的親孫子,他不會這麼絕的,我要求重新做鑒定……”
“圣父私下安排了好幾個醫院,結果都是這個,二嫂,你還是盡快做出一個決定吧,我也沒那麼多功夫陪你在這里耗著。”
玲子瞬間沉默了,裘德向來很參加家族部的爭斗,包括上次他去警局救顧馨兒和路也,大概也是被虞娜要求的。
所以在某種程度上,玲子是愿意相信裘德的。
更何況,他應該也沒有這個膽子,私下決艾保羅。
原本震驚的臉,逐漸變了凝重,像在沉思什麼。
艾保羅知道玲子有多心狠手辣,語氣馬上了下來,“媽,你別聽他的,我是你的親兒子,我承認我之前是做的有些過火了,可我最敬重的人還是你……”
“南伯不是沒跟你在一塊麼?肯定很快就會帶人來救我們的,你別上當,再堅持一會,我們都能平安的!”
說話間,艾保羅似想到了什麼,又對裘德威脅道,“裘德,我知道你的!你如果敢對我下手,我就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那個朋友,什麼婉兒的,本就是一個替!你真正勾搭上的人是……”
裘德冰冷的眸底瞬間掠過一抹殺意,幾乎看不清他是怎麼作的,轉眼之間,他便出現在艾保羅面前。
修長的手掐住了他的咽,“我可以讓你毫無痛苦的死去,也可以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來珍妮特并沒有撒謊,當初利用匿名郵箱發他和虞娜照片的人就是艾保羅。
也是他,險些害的虞娜敗名裂……
想到這里,裘德突然把心一橫,直接卸掉了艾保羅的下。
“咔嚓”一聲骨頭錯位的脆響,艾保羅一張一合的,卻發不出任何聲音,臉上滿是痛苦,咿咿呀呀的比劃著什麼。
玲子敏銳的察覺到了一貓膩,裘德的朋友另有人?
為了藏的份,還特意弄出一個假友?
是誰,這麼見不得?
刀火石之間,玲子腦海中掠過好幾個人的臉,最終定格在其中一張艷麗卓絕的面龐上,但那念頭還沒有型……
“哐當”,一把黑漆漆的手槍被丟到面前,發出沉悶的撞擊聲,打斷了的思緒。
“二嫂,我勸你選擇第二條,艾保羅反正已經廢了,就算留下來也不可能再延續脈,與其離開Z城在某個暗的角落,碌碌無為的死去,不如犧牲他保全你如今的風,你說呢?”
裘德低沉的嗓音,像在引著。
玲子抖著雙手拿起槍,卻將槍口突然對準了裘德,怒罵道,“你當我是什麼人?虎毒不食子,我再狠也不會對我親兒子開槍!”
冰冷的鐵幾乎正對著裘德的額頭,這一舉立刻引起旁邊保鏢的警惕,紛紛掏出了手槍,將玲子和艾保羅團團包圍。
裘德慢條斯理的揚起右手,“都把槍放下,二嫂不過是一時緒激,不會對我開槍的,因為知道,我死了,今天也要給我陪葬。”
玲子瞳孔瑟了下,當然不會開槍,只是想嚇一嚇裘德,但很明顯,裘德本不吃這一套。
心思千回百轉,聲道,“好弟弟,我這輩子沒求過什麼人,但我現在求你了,再給我點時間,讓我見見圣父,我一定可以勸圣父改變主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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