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桃子聽著牛軍的話錯愕不已。
他真的是要改變了嗎?
還是對自己又另有所圖?
經過三年的相,實在不愿意相信,牛軍會好到親自送自己去縣城醫院。
“不用了,服我自己穿,我傷的是又不是胳膊。”
方桃子面無表,從牛軍手里一把奪過服,便麻利的套在上。
“我要跟你提前說明,送我去縣醫院后,等我治好了,我可是沒有多余的錢給你們的。”
方桃子提醒,牛軍氣的面鐵青。
他是不是有病才想著送去縣醫院?
牛軍看方桃子不知好歹,頓時心不爽。
他一把扯過方桃子,低頭朝著方桃子的抿的上啃咬了半天,方桃子只覺得嘟嘟的腫了起來。
門口傳來拖拉機的聲音,牛軍警告的瞪了眼方桃子,便麻利的下床穿鞋出去了。
方桃子很累,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能撐多久。
牛軍前腳剛出去,后腳田文秀便進來了,沉著臉將方桃子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方桃子像沒聽到似的,一雙眸子就這麼淡然的盯著窗外。
若不是門口有人在,田文秀這會兒恨不得將方桃子再收拾一頓。
牛軍招呼好門口的人,進來屋子里,笨手笨腳的給方桃子梳頭發,方桃子很抵,牛軍卻不以為然,甚至還殷勤的給方桃子了臉。
牛軍不顧田文秀的阻攔,將方桃子抱到拖拉機上。
拖拉機的后車廂里,還坐著二丫。
昨晚上趙放學死皮賴臉的回去屋里,二丫本來還在氣頭上,但趙放學一進去兩人的屋子,就將二丫死死的鉗制,一番折騰之后,二丫心滿意足,才決定暫時先放過趙放學。
趙放學給牛軍做了思想工作,牛軍后來想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第二天帶方桃子去縣醫院。
牛軍當即決定后,二話不說便去找村支書租了拖拉機,這不天一亮就到牛軍家們口等著了。
剛好趙放學也好長時間沒帶二丫去縣城逛一逛了,想借著有拖拉機去的機會,兩人順便去轉一圈。
二丫這人是個熱心腸,平時方桃子下工之后,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跟二丫其實也不是很,但二丫卻對方桃子的印象很不錯。
方桃子安靜懂事,能干又勤快,最重要的就是不喜歡沒事找事,拉幫結派。
二丫也知道,牛軍是個大老,就想不到在拖拉機后面鋪些麥秸稈墊一墊的事兒,于是大早上起來,給拖拉機的后車廂墊了些麥秸稈,順便還鋪了床自己的新被子。
方桃子被牛軍抱到拖拉機上的時候,看到二丫也在,面上閃過一歉意。
“小心點小心點。”
二丫熱的幫方桃子的上蓋上被子,一臉平易近人的問:“這草坐著舒服不舒服?
要是不舒服的話,我就再去扯些來墊上。”
二丫自來的跟方桃子打招呼,方桃子心里一暖,眼底頓時被霧氣包圍。
方桃子得知拖拉機上的麥秸稈是二丫鋪上的,這點小小的舉,卻讓方桃子不已。
“舒服的,謝謝你。”
方桃子從昨天回來到現在是第一次笑,一旁的牛軍看的出神。
他不明白,不就給拖拉機上鋪了些草嘛,至于這麼高興嗎?
他還幫聯系拖拉機打算送去醫院了。
“你就不應該跟我客氣,咱兩都是從別村嫁過來的,以后你有啥事就來找我,我一定幫你。”
二丫樂呵呵的拍著自己的腔,一旁的趙放學撇。
“看把你能的···”
趙放學小聲嘀咕,卻也不敢大聲抱怨。
拖拉機被師傅搖起來,發出突突突的聲音,車上的人啥也聽不見,方桃子便在被窩里,睡了一覺。
一個小時候,方桃子就被牛軍送到了骨科,大夫給拍了片,膝蓋碎的骨折。
大夫給打了石膏后,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然后又開了些止疼藥和消炎藥,便讓他們出院了。
牛軍并沒有著急先回,他將方桃子放拖拉機上,一個人去買了幾個白面饅頭,又給方桃子買了一件襯,順便扯了一塊的學良的布,想著等他們回去了,就讓村里的裁給方桃子做條子。
二丫和趙放學這邊,兩個人一下車就去轉了,等回來的時候,牛軍這邊已經在等著他們了。
二丫也是大包小包的買了很多東西,還燙了一頭時興的卷發。
嫁給趙放學,從來沒虧待自己,有錢了就給自己買服穿。
二丫爬上拖拉機的時候,新買的服已經穿在上了,方桃子看著,眼底閃過一羨慕之。
二丫人長的漂亮,又會收拾打扮自己,們年紀差不多,坐在一起,二丫明顯的像城里人,但自己整個一要飯的。
想到以往種種,心中酸無比,手里的白面饅頭瞬間吃起來索然無味。
的眼神暗淡下來,看著自己打了石膏的,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問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選擇這樣一條將自己推進火坑的路了?
“桃子啊,我跟你說,以后你也得改改你的脾,誰要敢欺負你,你就得跟他玩命知道嗎?
都是爹生媽養的,憑啥人就得低人一等?
像我們人嫁到婆家去,家里要是有男人給你長臉,那誰也不敢欺負你啊。
要是你男人都不站在你后保護你,那你這輩子都完了。
從今以后啊,你跟著我學,有錢了就該吃吃該喝喝,該穿穿,咱又不欠誰的。”
二丫這話是故意說給一旁的牛軍聽的,趙放學臉變了變,趕忙給二丫使眼,讓說兩句。
二丫全然當趙放學是空氣,才懶得管這些了。
他牛軍敢手打自己媳婦,還不讓說幾句?
憑啥?
牛軍的臉確實不好看,但異常的是,他并沒有跟二丫計較什麼。
方桃子心中苦,要是能做的了主,那所有的事就都好說了。
可偏偏,對于別人的欺負,手無縛之力,只得為了一口飽飯,任人大罵。
但這段時間在娘家,跟著自己三妹卻是學到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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