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太太的心砰砰砰的跳,在聽來,楊海燕的話仿佛催命一般。秦太太這是要把報了?可婦人之間說點話而已,哪里有這麼嚴重?可是,還是不爭氣的了,馬上給楊海燕跪下了,一邊祈求道:“秦太太饒命啊,不是我的說,不是我說的,是們說的,我就是聽聽而已。”
楊海燕也不知道齊太太的膽子這麼小,這一嚇就跪的樣子,還真讓楊海燕愣了一下兒。不過端著沒笑場,還上前把齊太太扶起來:“齊太太這是干什麼?我自然知道不是你在說我的閑話,畢竟前幾天就有人跟我說了,說家屬房的那些婦人專門說人的閑話,我想著,對方說的那些人和齊太太聽到的那些人,是不是同一批呢?”
齊太太一聽,原來已經有人告訴了秦太太?不過也是,秦太太畢竟是千夫長夫人,如果有與之好的人告知了,也是正常。這麼一想,齊太太心里就舒坦了很多,想著,這也不是先說的,既然有人說了,再說有什麼關系?
楊海燕見發呆似的,喚了句:“齊太太?齊太太?”
齊太太回過神,心已經稍微平復了些,沒有剛才那麼害怕了,道:“秦太太,既然您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瞞了,說這些話的人是今兒想要上車的那個馮太太,還有跟好的湯太太等人。”
楊海燕只認識秦放手下的十名百夫長太太,所以關于今天的馮太太和那位湯太太,是不認得的。“這馮太太和湯太太的事,你同我說說。”說到這個,又道,“蓮嬤嬤,茶水可是備好了?”
蓮嬤嬤道:“來了來了……”端著茶水進來,“齊太太請喝茶。”
齊太太:“多謝多謝這位嬤嬤。”
楊海燕:“蓮嬤嬤,去準備些點心,待會兒給齊太太帶去。”
蓮嬤嬤:“是。齊太太慢喝茶。”
齊太太一聽,點心?誰都知道秦太太的點心鋪子生意好,而且價格便宜不說,味道也是真的好。羨慕妒忌的人多,但是也不敢打那鋪子的主意。誰敢打主意啊?大家的男人都是軍營里的。所以,大家只能眼的看著,越來越酸。
蓮嬤嬤一走,齊太太就把知道的都說了,齊太太平時很喜歡和湯太太、馮太太他們混在一起,不過膽子小,就是個聽眾。當然,如果膽子大,也不會被楊海燕這樣一嚇就嚇到了。
可是膽子小的人也能聽八卦啊,齊太太平時還聽的津津有味的。不過,齊太太雖然膽子小,不敢說人是非,也是沒把門的,不然在馬車上,也不會說出那樣的話來。齊太太這個人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從來不說話。別人說了什麼,從里傳出去的話還是什麼,絕對不會添油加醋。
楊海燕聽說了好一會兒,總結出了,那些人就是說敗家、不會下蛋。初聽齊太太在馬車里說的時候,楊海燕是生氣,倒不是生氣們說自己是非,而是生氣兒何苦為難人。不過現在倒不生氣了,心里也有了想法。
楊海燕把想法從腦子里轉了一圈,便問:“那位馮太太和湯太太想必下了不的蛋吧?”
齊太太一時半會兒沒聽明白:“啊?”
楊海燕喝了一口茶:“就是說,們生了不孩子吧?”
這個齊太太最了解了,馬上道:“馮太太生了三個兒子,湯太太前面生了三個閨、第四胎生了一個兒子,在咱們這些人里面,們是最能生的。”
楊海燕一聽:“那湯太太的想必比馮太太的還壞。”
齊太太頓時佩服的看著楊海燕:“您怎麼知道?”
楊海燕笑了笑:“猜的。”說起來,也不是全靠猜,而是分析的。那位湯太太喜歡說人不會下蛋,可見重男輕的思想非常的嚴重。想必前面三胎都是兒的時候,心理力大不說,格也非常的自卑,那幾年,一定非常的抑,非常的懦弱、不敢說話,把自己在暗的角落里。第四胎生了兒子,一下子揚眉吐氣了起來,說的好聽一點,就是浪了,說的難聽一點,那就是前頭幾年的自卑和抑需要發泄。
所以,的肯定更毒,迫切的需要證明自己,迫切的想要得到別人的認同。然后,把自己曾經過的苦,還給另一個人。
齊太太還真以為楊海燕是猜的,忍不住道:“秦太太,你猜的可真是準了,平日里最是喜歡說閑話。”
楊海燕笑笑,剛要說的時候,余嬸來了:“太太,陳大石說呂太太來了。”
楊海燕一愣,隨即對齊太太道:“齊太太,你先坐一會兒,我去接個客。”
齊太太:“哎。”
楊海燕去了正廳,并沒有把呂嫂子迎來書房的意思。雖然齊太太來向“投誠”了,但是也沒有把人供出來的意思。今日呂嫂子來了,如果見了齊太太在這里,明日和馮太太和湯太太如果有了,指不定呂嫂子就知道齊太太說了什麼。
呂嫂子是第二回來這里,第一回還是秦放兩口子搬家之后,請了大家吃飯,這是第二次來了。
和第一次來的時候不同,這一回宅子里的下人多了。
呂嫂子到了正廳,楊海燕已經到了。呂嫂子一見面就行了個禮:“見過秦太太。”也是自己琢磨了一個上午,想著馬車里的事,覺得楊海燕份變了,自己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隨意了。指不定楊海燕就喜歡自己恭恭敬敬的,所以才規規矩矩的行禮。
倒是楊海燕微愣,說起來,是現代人,雖然對外得講規矩,習慣這里的一切風俗,但是私下,并不喜歡講那麼多的規矩禮儀。而此刻,呂嫂子向規規矩矩的問好,讓心里有點想法。覺得呂嫂子和之間,似乎建起了一道墻。
楊海燕回想,自己在呂嫂子面前并沒有擺過架子,對呂嫂子還是客客氣氣的,和以前做鄰居時的一樣,但是呂嫂子……也可能是自己想多了。楊海燕笑了笑:“嫂子同我這般客氣干什麼?我初來這里生了病,還是嫂子你照顧我的,我們私下里就是姐妹,嫂子不用同我這樣客氣。”
呂嫂子起:“您跟我做姐妹,這是我的福分。”
您?
楊海燕坐下,也不再繼續姐妹的話題:“嫂子請坐,嫂子這會兒過來,是有事?”
呂嫂子坐下,猶猶豫豫的道:“其實我早幾天就該來的,只是一時事多給忘記了,今日馬車上,齊太太提起了那些閑話,我就想起了一件事。有一回,我去拎水,聽到幾個婦人在說話……”
呂嫂子說的婦人就是馮太太、湯太太那群人,當然,其中還有一個聽眾齊太太。
楊海燕非常意外,呂嫂子今天來說這些話意為何?倒不是懷疑什麼,而是之前就聽到的事,偏偏今天來說,是因為馬車上的事才想起來的嗎?楊海燕不知道。不過,就算此刻已經從齊太太口中知道了一些,但是對于呂嫂子還是謝的。
楊海燕激道:“謝謝嫂子,我心里有數了。一群人中,總有幾個賤的,就像一鍋米放的時間長了,總有幾條米蟲。這人啊,太閑了,就閑不住。”
呂嫂子道:“這長在別人上,我們也沒有辦法,你舒舒心,別計較這些就好。”
楊海燕道:“我知道的,你放心。”
呂嫂子又和楊海燕扯了一些閑話,然后離開了。楊海燕起送到門口,直到看不見了,才回書房。到了書房,蓮嬤嬤已經從點心鋪子拿了點心回來了。楊海燕和齊太太也沒有多聊,把點心給了,謝今天告知的這些事,還告訴,以后有空,可以多來坐坐。
齊太太以為楊海燕看重呢,就高興的拎著點心回家了。
到了晚飯的時候,秦放下值回來了。吃飯時,楊海燕問他:“相公,你知道齊百夫、湯百夫和馮百夫嗎?據說都是熬將軍下面的。”
秦放不知他媳婦怎麼突然提起這些人,但別說是熬將軍下面的,就是其他將軍下面的人,他也都認識。“知道,齊百夫和馮百夫是衛千夫下面的。至于你說的湯百夫……衛千夫下面有個湯百夫,洪千夫下面也有一個湯百夫,但不知你說的是哪個?怎的,今天認識了他們的太太們?”
楊海燕道:“我倒是認得洪千夫的太太,那日在熬將軍府,嬸子介紹我認識了洪太太。也不是認識他們的太太們,只是聽說他們的太太很會下蛋,看不起我這個不會下蛋的。”
秦放:“……”他好像有點聽不懂。
楊海燕見他一臉疑的樣子,笑著解釋:“就是今天……”把今天齊太太的事說了一遍,“不過你不用管,我會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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