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南海鏖戰

「奇怪……什麼都沒有。」叢夏睜開眼睛，疑地看著莊堯。

莊堯皺眉道：「什麼意思？沒有什麼特別的？」

叢夏搖搖頭，「沒有，跟我在山下看到的一樣。」

此時幾人正在傀儡玉挖掘地，也就是地下城的正上方，叢夏原本期待在這個「始源地」進五石，能有什麼特殊的變化，當然，五石已經變化過一次了，他期待的是五石變化後能給予他封印傀儡玉的指引，結果卻什麼也沒有，這讓他很是失。

莊堯點點頭，「算了，我已經把漢篆的簡對照書給你拿來了，你從那些文字手吧。」

叢夏無奈道：「也只能這樣了。」

幾人坐到阿布上，往下走去。

剛走下去沒多遠，迎面一道金一閃而過，天壁抬起頭，「是容瀾。」

果然，下一秒，那道有些刺眼的金在他們邊頓住了，金漸漸幻化出一個人形，容瀾的臉被芒包裹著顯現了出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叢夏道：「明主？你來這裡做什麼？」

容瀾道：「散步。」

叢夏訕訕道：「哦。」他有點後悔自己多問。

莊堯道：「你是來找山的位置吧。」

容瀾沒說話，而是看著他們來的方向。

莊堯拍了拍阿布，「走了。」

阿布往前跑去。

容瀾的聲音在他們背後響起，那冰涼的聲線融春寒中，竟毫無違和之，「在哪裡？」

莊堯道：「正後方，地上有標示。」

容瀾剛要走，莊堯道：「作為換，你也回答我一個問題吧。」

容瀾頓了頓，「你說。」

「你突破四階多久了？至我們認識你都有一年了，為什麼你還沒突破五階？」

「四階之後，進度極其緩慢。」

「按照百分比來說，你現在到哪兒了？」

容瀾冷道：「我只欠你一個答案。」說完金一閃，消失了蹤影。

鄧逍奇道：「他去哪裡幹什麼啊。」

莊堯道：「不知道，也許是去緬懷一下孫先生？」

唐雁丘頻頻回頭，「我們不去看看嗎？」

「算了，去了可能會發生衝突。」莊堯道：「他可是四階。」

天壁喃喃道：「突破四階之後，就止步不前了？」

叢夏道：「應該只是進度太慢了吧，這倒也合理，每一次進階，都要比前一次耗費的時間和力更長。」

莊堯搖搖頭，「也有可能是他們遇到了什麼障礙，如果按照遞增方程式來算，是說不通的。」

叢夏奇道：「障礙啊？會是什麼障礙呢。」

「就算問了他和楚星洲也未必會告訴我們，還是等天壁突破四階吧，到時候我們自然就知道了。」

叢夏看向天壁，「天壁，你進度如何？」

「大概還需要三、四個月。」

「三、四個月，那離我們去南海的時間很近了，我估計除了你和沈長澤，其他人很難在這之前突破四階了。」

天壁道：「姚潛江和吳悠的時間也差不多，其他人應該不可能了，但他們現在都很拚命，就算不能突破四階，實力照以前也是翻倍地增長。」

叢夏道：「至都能元素化後，自然力進化人就幾乎殺不死了。」

莊堯嘲弄地一笑，「是啊，他們是殺不死，卻會因為進化而自己走向毀滅。」

柳羽笑道：「嘿，你還說別人，我們不也一樣，說不一定你最後腦袋就『砰』地一聲炸了。」

莊堯白了他一眼，「那也比你臭死好。」

柳羽瞪起眼睛，「告訴你，我現在越進化越香了。」他在莊堯臉前一甩手，一奇異地味道立時飄散在空氣中。

那是種極其難以形容的味道，說它臭，不盡然，說它香，又實在不讓人覺得好聞，總之聞了就是讓人不舒服，莊堯皺起鼻子，「走開，如果是嗅覺進化人，剛才就被熏死了。」

柳羽哼道：「等我突破四階的時候，肯定就變香味兒了，現在這個味道還帶點至幻效果，你們想試試嗎？我上次找人實驗了一下，比喝高了還興呢。」

叢夏想起上次宋祁突然興地左蹦右跳的，跟吸藥似的，還被趙蘿萌揍了一頓，「柳哥，原來是你幹的。」

柳羽聳聳肩，「誰讓他搶我的香水去討好朋友了。」

唐雁丘突然道：「阿布……進化到什麼程度了？」

「二階過半了吧。」

唐雁丘皺眉道：「那它會不會越長越大啊？」

柳羽道：「然後炸？」

莊堯狠狠瞪了他一眼。

鄧逍猛地抱住阿布的一個耳朵，「阿布，別聽！」

柳羽哈哈大笑道：「有我們陪它呢，你怕什麼。」

眾人已經好久沒能出來走一走了，這裡天高雲淡，空氣清冽涼爽，四周又靜謐，確實相當適合「散步」，他們不自覺地讓阿布放緩了腳步，一邊聊天，一邊慢悠悠地下了山。

叢夏回去之後，每日除了修煉，又多了一項新的任務，就是把從五石裡拓下來的漢篆翻譯出來，裡面一些簡單的容都是他之前就已經學會的，他現在希能學習菉制更多的攻擊類和防類的玉符，考慮到自己戰鬥力輸出有限，除了防外，不值得投太多力，所以他把大部分功夫都花在了研究防上，能量防在關鍵時刻救了他們很多次，他想在去南海之前，研究出新的一種能量防，另外，把舊的防更多地普及開，另外，蓄能玉符和那種能提前放置在其他變異人，在合適的時機由他來釋放能量的基礎元素玉符，也需要進一步的提高了。

接下去的幾個月，日子過得張而又充實，不知不覺，他們第二次進青海，又過去了半年，這期間莊堯、唐汀之和莊渝都曾回過北京，但十個自然力進化人卻一直堅守在這個環境惡劣的地方，在夏最熱的三個月，每天承沙漠裡高強紫外線的曬烤，連趙蘿萌都不了回西寧了，黛奎琳卻一直不為所。

這一天，叢夏等人迎來了一個讓他們分外激的日子，那就是天壁的再一次進階。

經過半年的高強度修煉，天壁真的強迫自己完了楚星洲和容瀾花費一年時間才完的從三階到四階的過渡。

十個自然力進化人裡，自律能力最好的就是天壁、沈長澤和李道靄，他們三個有個共同點，就是都當過兵，不僅能吃苦，而且對自己要求非常嚴格。在這半年時間裡，其他人都時不時有過些懶的行為，但這三個人每天幾點起、幾點睡、甚至幾點吃飯上廁所都規劃得嚴嚴實實的，把所有能利用的時間都用在了修煉上，天壁到達四階臨界點後，沈長澤也跟其後，接近這個目標了，而李道靄雖然因為一開始沒有來青海而落後他們很多，但也慢慢追了上來。

叢夏和莊堯忙著為天壁做進階的準備時，被楚星洲發現了，楚星洲皺眉看著他們，「你們幹什麼？」

叢夏愣了愣，「給天壁準備單獨的帳篷，他進階的時候帳篷肯定毀了。」

楚星洲挑了挑眉，「帳篷？他在這裡進階，整個營地都會毀了。」

「啊？」叢夏驚道：「能量會暴走嗎？」

天壁皺了皺眉，「這麼嚴重？」

「你想在沙漠地帶製造沙塵暴嗎？你自己去山上吧，挑個植被集的地方，結束之後再下來。」

叢夏有些擔憂，「萬一他到麻煩呢？」

楚星洲道：「那你也幫不了他，在他進階的時候接近他會被暴走的風力攻擊，據我的經驗，影響範圍可能超過一公里，你覺得自己活得下來，可以去試試。」

叢夏抓了抓頭髮，看著天壁。

天壁道：「我自己去吧。」

「要不想個什麼辦法，如果有危險給我們發信號什麼的……」

天壁拍了拍他的後背，「別擔心。」

叢夏歎了口氣，「行，你去吧，自己小心。」

天壁一陣風捲上山後，其他人就在營地裡憂心忡忡地等著。

變異人進階一向就是個危險和收益並存的買賣，這三年多來因為進階失敗而死亡的變異人超過了五，雖然楚星洲和容瀾這兩個活案例似乎能說明自然力進化人不會有問題，但萬一他們剛巧只是那功的50％呢，誰也不敢打包票，天壁就一定會安全回來，而不能親眼看到天壁進階，更不能守在他邊，不只是叢夏，其他幾人心裡的不安也在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擴大。

天壁上山之後的第十六個小時，當時是凌晨四點左右，除了守夜的，大部分人都已經睡著了，就連叢夏都有些迷迷糊糊的，突然，他覺他睡的帳篷劇烈地晃著，被風刮得獵獵作響，就好像要被一巨力連拔起一般，他猛地坐了起來，由於起得太猛，腦供不足，他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還習慣地往他旁邊看去，當發現那個位置是空的是，叢夏猛地跳了起來，衝出了帳篷外。

營地裡有大型發電機，燈泡掛得到都是，他一眼就看到唐雁丘已經先他一步走出了帳篷，跟其他守夜人一起抬頭看著山上。

只見黑漆漆的山頂，樹影在黑暗中瘋狂地舞，山頂上空盤旋著一用眼就能看見的巨大風團，狂風咆哮的聲音渾厚而憤怒，聽得人皮疙瘩都起來了，如果這時候再落下暴雨來，簡直就是颱風過境。

整個營地也到了這風力的影響，用巨大的鉚釘釘進地裡的帳篷被刮得呼呼響，用繩子掛在他們頭頂的燈泡跟掉在地上的豆子一樣蹦來蹦去，有些輕的水桶、燒烤架更是毫不留地被掀翻在地，甚至刮出去老遠，地上的黃沙、碎石更是被吹得漫天狂舞。

這種況下，已經很難睡，越來越多的人從帳篷裡走了出來，往山頂看去，都被這龐大到令人心生畏懼的能量而驚歎不已。

莊堯輕聲道：「居然會產生這麼大的能量，如果他真的在這裡進階，沙塵暴能把我們埋了。」

叢夏心裡很是著急，「這麼大能量，天壁能承得住嗎？」這分明是大自然的力量，卻讓一個人類來控，就像一隻螞蟻獲得了大象的力氣一樣，這太違背自然規律了，有時候就連他也不覺得，他們這群違背自然規律的人類，其實已經不能稱作人類了，擁有能夠毀滅自然的力量，難怪會不容於自然。

「現在說什麼都沒用，已經沒人能阻止他了。」

這場狂風就這麼怒嘯了整整一個小時，很多人不了風沙肆，紛紛鑽回帳篷裡了，只有叢夏等人還等在外面。

終於，那迫人心臟的巨大能量漸漸收斂了，這狂風也消散在了空氣中。

叢夏猛地跳上一隻林雕的背，往天壁的方向飛去，其他人跳到阿布上，隨其後。

他們很輕易就找到了天壁，藉著破曉的微，他們看到那片被整個夷為平地的森林的中心，天壁正赤地躺在正中央，已經不省人事了。

叢夏撲到天壁邊，探了探鼻息，發現天壁呼吸平穩，這才重重鬆了口氣。

柳羽站在一旁，往四周去，失聲道：「我靠……這是龍捲風過境啊。」

眾人也都往四周看去，也不倒吸一口冷氣。

按照楚星洲的說法，天壁找了一樹木、植被最集的地方，試圖降低風力的破壞力，但是這片森林方圓一公里的範圍，所有離他太近的、或者小型的樹木都被連拔起，狼狽地倒在地上，型稍微大些的雖然避免了被拔的命運，但是大部分被攔腰折斷，要知道末世之後，就算是小型的樹，高度也超過20米，他們300米的範圍，已經不見一顆完整的樹，只剩下樹了，整個森林被毀得一片狼藉，看到這樣的場景，正常人都會認為是10級以上的龍捲風過境，誰會相信這是一個人類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