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懲罰
閩州戶部尚書嚇了一跳,連連往後退了三步。
樓璟冷眼看著那三個只有十三四歲的年,各個形纖細,穿著薄如輕紗的衫,半遮半掩……竟然,給他的元郎,看這些東西,欺人太甚,“尚書大人,就拿這些東西獻給王爺,未免太寒磣了。”
戶部尚書愣了愣,在樓璟和三個年上來回看了看,頓時心裡一,他們都沒有仔細看過王爺的這個男寵,這一比之下才知道,自己又失策了。
若說那幾個含苞放的年,是夜空裡的星子,那麼樓璟就是皎皎明月,縱使這般魯地站在那裡,也完全將那些年的芒掩蓋徹底。
蕭承鈞頭疼地了額角,“濯玉……”
“給臣便是,斷不能汙了王爺的眼!”樓璟似笑非笑地說著,提劍就砍了上去。他真的要氣瘋了,原本想著為了子嗣,蕭承鈞娶一兩個妃子,縱使再委屈,他也不會任地斷了皇室脈,可這些是什麼東西?
“啊——”那三個年嚇得臉蒼白,連滾帶爬的在地上跌一團。
赤霄寶劍卻是毫不留地往地上去,嚇得那年們涕泗橫流,哭喊不止,頓時扯得衫淩,腳上的金鈴也散落一地,很是混。
“王爺,這,這……”戶部尚書嚇得發抖,連忙往閩王那邊躲。
蕭承鈞蹙眉,正要說什麼,閃著寒的赤霄寶劍便揮了過來。
戶部尚書只覺得眼前一花,那把鋒利無比的寶劍就斬向了他的腦袋,心裡嘶吼著快逃,腳步卻一點也挪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劈開……
屋中陷了短暫的死寂,烏紗帽碎兩半,驟然落了下來,發出了“噗”的一聲響,驚嚇過度的戶部尚書兩眼一翻,昏了過去。
“王爺!”陸兆帶著侍衛沖進來,就看到一地的淩,和持劍站在屋子中央,似乎隨時都要衝過來砍人的前太子妃。
蕭承鈞走過去,摟住了樓璟的肩膀,“怎的發這麼大脾氣?”說著朝陸兆使了個眼,一群侍衛立時把倒在地上的四人拖拽出去,整套作行雲流水,毫不停滯,臨了,心的侍衛統領還不忘關上了房門。
樓璟手中的寶劍掉在了地上,把臉埋到蕭承鈞的肩頭,“你是我的,我一個人的……”聲音中已經沒了方才的冷,帶著些抑不住的委屈。
把心給了一個未來的帝王,便如同貓翻出了的肚皮,若是得不到對方的全心相待,便只有遍鱗傷的結局。
蕭承鈞聽出了這話語中的真意,頓時心疼不已,手摟住他,“除了你,我誰都不要。”
“唔……疼……”背上輕的手到了傷口,樓璟不住痛呼出聲。
蕭承鈞一驚,竟然忘了他上還有傷,這一番折騰,若是傷口撕裂可就麻煩了,連忙拉著他坐到榻上,剝了外衫查看,鮮已經浸了出來。果然,傷口崩裂了!
又是心疼,又是生氣,蕭承鈞拿了傷藥來,親手給他塗上,“偏要鬧這一出,傷口裂了,還不是你遭罪。”
樓璟趴在自家夫君上,摟著那溫暖的腰肢,默不作聲,似乎還在生氣。
蕭承鈞無奈地拍了拍他的腦袋,“莫再鬧了,該生氣的人是我。”好在傷口並沒有真撕裂,只是出了點,塗了藥便把上的腦袋挪下去,準備去理爛攤子。
“不許走!”樓璟抓住他的角,“你還沒給我賠不是呢!”
“這又不是我的錯。”蕭承鈞蹙眉,他也很生氣,手下的員全是些草包,每天不想著做事,竟幹這些歪門邪道,今日是個好機會,一定要好好敲打敲打他們。
“你這個負心漢!”樓璟抱住枕頭,嗷嗷著,不依不饒。
蕭承鈞忍不住笑出聲來,了他的腦袋,“那你要怎樣?”
“晚上回來,我要補償!”樓璟手,從地上的外裡掏出他的小帳本,開始記帳。
蕭承鈞無奈地搖了搖頭,知道他這是沒事了,便起往正堂去,急招六部尚書、侍郎前來議事。
閩州不過是一個州,事務雖多,但藩王封地的六部,自然比朝中真正的六部要簡單不,員也不多,就在閩王府外院設了衙門,六部尚書可謂是隨隨到。
“方才戶部尚書給本王送了三個年。”蕭承鈞面沉靜地看著幾位員。
有人驚訝,有人了然,有人忍不住看閩王的臉,這些統統落在了蕭承鈞的眼中,頓時冷下臉來,“本王說過,爾等只需做好分之事,此等上不得檯面的手段,真當本王會看在眼裡嗎?”
沉穩威嚴的語氣,說得六部員齊齊跪地請罪,“王爺息怒。”
“今日起,革除李耀戶部尚書之職,降為侍郎,擢范傑為戶部尚書。”蕭承鈞乾脆的下令,說完也不理會眾人的反應,甩袖離去。
範傑愣了半晌,直到旁人拍了他一下,才回過神來。
“範結,你小子還真是好運氣。”眾人酸溜溜地說,這幾日之連連升,雖說封地拔擢員不必如朝廷那般嚴格,但連升幾級,著實讓人眼紅不已。
皇宮,盤龍殿。
淳德帝吃了一顆仙丹,才覺得氣順了一些。
一封彈劾三皇子的奏摺,赫然攤開在書桌上。
懷忠悄悄看了一眼那奏摺的容,給淳德帝添了茶水,垂手立在一邊,“皇上莫氣壞了子,陶大人說過,服用過丹藥之後,不宜大喜大悲。”
“哼,一個兩個都盼著朕早死呢!”淳德帝把奏摺狠狠摔到地上,這是史上奏,彈劾三皇子拉攏勳貴,挑選太子妃,儼然已經是太子唯一的人選。
懷忠不敢接話,他不是沈連,朝堂之事他向來不願意攙和的,如今沈連還在青州,沒個探討政事的人,也難怪淳德帝不高興。
“啟稟皇上,陳貴妃求見。”門外的侍衛突然稟報道。
以前皇后執掌六宮的時候,不準妃嬪擅自往盤龍殿去,一路上攔截的不下五道關卡,就算是陳貴妃,輕易也來不了。如今陳貴妃自己掌印,來去自如,那些個關卡只攔別的妃嬪不攔,隨時都能見皇上。
陳貴妃端著藥酒,聽到裡面準的聲音,心中得意,這幾日皇后不管事,乃是宮以來過得最舒心的日子了,這次定要讓那人再不得掌後宮。
淳德帝看著搖曳生姿的陳貴妃又來打擾他,無端端地生出幾分厭煩。
原先兩天見一面,倒是覺得新鮮,有時候還有些想念,這幾日天天見,就算不讓侍寢,也會尋個由頭來盤龍殿,看得久了,淳德帝便覺得有些膩,連同陳貴妃那張風韻猶存的臉,也變得醜陋起來。
“又有什麼事?”淳德帝不耐煩道。
“今日見著鐸兒了,那孩子心思單純,前日給人哄騙去喝酒,喝多了,至今還有些頭疼,臣妾給他喝了些藥酒才好些,便想著給皇上也送些過來。”陳貴妃笑著把手中的玉壺放到了桌上。
這話說的滴水不,看似家長里短,實則把三皇子喝酒的事推到了“被人哄騙”之上,意為那些勳貴子弟結他,並非他有意去結。
淳德帝冷冷地看著陳貴妃,他也是從皇子的年歲過來的,到底是不是哄騙,他心裡會不清楚?一個掌拍不響,不過是刻意結和有心拉攏湊到一起了,“你是不是以為,朕很好誆騙?”
陳貴妃嚇得花容失,趕跪了下來,“皇上這般說,可是冤煞臣妾了,臣妾怎敢這般想呢?”
“哼,你真當朕什麼都不知道嗎?”淳德帝站起,居高臨下地看著陳貴妃,“朕還沒死呢,你那好兒子就急急地拉攏權貴,真當自己是太子了!”
“皇上,冤枉啊,鐸兒從未這般奢過,當初臣妾把皇子要到邊養,就沒打算讓他做太子啊皇上。”陳貴妃臉蒼白,素來最是知曉淳德帝的脾,一旦起了疑,再怎麼解釋都是徒勞,就如蕭承鈞那般。
朝中的局勢,因著趙熹攪混水,一下子就混了起來,原本看好三皇子的員,有一部分已經開始鬆,右相陳世昌著急上火,卻不敢有太大的作。
陳家是三皇子的外家,一味的替三皇子說好話,只會讓淳德帝起疑,因而只能毀譽參半地勸說。
而左相一派,就沒什麼顧忌了。先放了個史去探探淳德帝的態度,見皇上並沒有斥責他污蔑皇子,便知道此事可行,開始積極地尋找三皇子的錯。
宮中風雲變幻,卻還沒有波及遠在東南的閩王府。
樓璟翻著小帳本,一顆一顆地往口中塞荔枝,等著他的閩王夫君來賠禮道歉。
蕭承鈞從浴桶中出來,躊躇著不願走出屏風,看了看手中的一串金鈴鐺,無奈地歎了口氣。咬咬牙,為了哄自家王妃開心,還是將鈴鐺系在了腳踝上。
“鈴鈴鈴……”細碎的聲響從屏風後傳來,仿佛勾魂攝魄的妖鈴,引著樓璟迅速爬起來,直直地看著屏風。
俊非凡的閩王殿下,裹著一件雪長衫,被蒸騰的水汽打,有幾帖服在上,勾勒出那修長好的形,一串金的小鈴鐺,在那白皙的腳踝盤亙,隨著沉穩的腳步,發出悅耳的聲響。
樓璟愣愣的看著面目端肅,卻如此人的閩王殿下,只覺得渾氣上湧,頓時鼻中一熱,有東西從鼻子裡緩緩淌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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