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子善要請張知行在學校的小餐廳裡吃飯；剛給灰溜溜的訓了一頓，張知行哪裡會有心思想在學校裡多留一分鐘，沒有答應。

看著馬子善有些不願的離開，張恪微微一笑，心想他心裡也不好。

站在辦公樓三樓的過道里，看見那輛火紅的三菱跑車停在路中央，趙司明、萬天才當然不會將車子推到路邊再離開，跋扈慣了的人，大概很吃這樣的虧。張恪撇笑了笑，心想有人能滅滅他們的威風也好，這邊要在周富明面前演一出好戲，張恪倒不便出面跟萬天才再直接起衝突。

只是他們跋扈慣了，會不會甘心吃這樣的虧？

這個剛剛從師院畢業的新教師。個還真是不一般的風！

張恪先去教室找唐婧，趕著唐婧剛吃過飯回教室休息。看見張恪出現在教室裡，咯咯笑著說：“挨訓了吧？”

“該不會你告訴我爸的電話號碼？”

“不會找別人問啊？”唐婧嫣然倩笑，又說道，“崔老師問我啊，我又有什麼辦法？”

見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張恪拿沒有辦法，拉出去一起再吃些東西。

下午學校裡沒什麼事，班級裡會組織大掃除，唐婧作爲班長是不會逃課的，陪著張恪他們在外面吃過中飯，又強迫著張恪、杜飛跟回學校。

再回到學校，那輛三菱跑車已經給移到邊上，不曉得給誰泄憤的猛踢了一。左側車門陷進去一塊。還給人用類似鑰匙的劃了很長地一道。

中午的氣溫很高，大太心的，校園裡幾乎看不到人。看來這輛惹眼的三菱跑車蠻惹人恨地。杜飛坐在車裡樂不可支，要不是張恪攔著。他能下車再踢上幾腳。

教室裡太熱，人又多，張恪賴在開著冷氣的車裡。杜飛也不肯彈，唐婧拿他們沒有辦法。只得自己回教室去。

“怎麼辦，攤上這麼個班主任，以後的日子會很難？”杜飛很爲自己以後的校園生活擔憂，“馬子善不是答應要把崔鬱曼調走嗎，你當時怎麼就不附和一聲？”

“呵呵。”張恪將車座調位。頭枕著手臂，很舒服的躲著：“你怕將你老子也拎到學校裡來？”

“我爸最尊師重道，又面子，他要給拎到學校裡來。肯定會把火撒我上來。”

“你爸那不尊師重道，”張恪笑著說。“你爸那怕老婆後癥！”杜小山他老婆雖然早不當老師。但是西城區教育系統想要辦什麼事，直接找杜小山他老婆，絕對比直接找杜小山管用。杜飛要在學樓裡鬧出什麼事，他老子不大管他，他要先過他媽這一關。

“你爸才怕老婆呢！”杜飛就恨別人拿這事說笑，惱怒地說，“你就不擔心？”

“怕老婆又不是什麼壞事！”張恪笑了笑，“我沒有什麼好擔心地，我爸給喊過來。還以爲發生什麼事，他以前也是做教師，自然不會跟小崔老師一般見識。以後不理睬就是了，還怕大鬧市政府？”聽著上課鈴聲響起來。張恪突然彈坐起來。“啊，下午還要大掃除，我現在就怕唐婧嘮叨！”讓傅俊將車停到樹蔭下等著，很痛苦的鑽進粘人的熱空氣裡，估計水泥地面上的空氣溫度能超過四十度，想著教室裡挨挨五六十號人，又沒有什麼風。張恪忍不住大皺眉頭。

唐婧在教室裡拿著作業本扇風，額頭溼汗，幾縷頭髮在臉頰上，俏臉熱得紅豔豔的，看見張恪與杜飛進來，得意洋洋的哼了一聲，指著他們倆說：“還以爲你們有膽下午逃課呢。”

下午的大掃除由班委組織，全校的教師下午還要開什麼教職工大會。崔鬱曼到教室裡來了一下。張恪、杜飛與其他幾名同學給唐婧支使著前面過道上地玻璃窗，張恪與唐婧一組，兩人隔著玻璃眉來眼去，覺很不壞。

有個孩子站在杜飛前面的窗臺上。在上面的玻璃，杜飛在下面的玻璃。看著杜飛有氣無力地重複同一地方，焦急地說：“你認真我下面好不好？不要老同一個地方。其他的方也需要格……”

張恪一手正拿著冰鎮可樂悠閒地喝著。聽到這孩子的話，將一口可樂猛噴了剛乾淨的玻璃上，嚇了對面的唐婧一跳。

這時候大家才會到那句話的曖昧之，噴笑起來；那孩姿平平，臉含的模樣倒也很耐看，只是大家笑著厲害，再沒臉呆在這裡，將抹布丟水桶裡。轉下了樓，大家笑得更歡。

“下流！”唐婧看著張恪一臉壞笑，想起自己剛纔也站在窗臺上上面的玻璃，的罵他一聲。

張恪壞笑著拿抹布狠勁的在下面的玻璃上了一下，唐婧想到他作裡的曖昧意味，惱拿手裡的抹布丟過去：“流氓！”

唐婧再不肯站在張恪對面給他調戲。拿著抹布跟張恪站到同一側，催促他認真些：“完玻璃，我們班還有包乾區呢。”張恪頂頂的細腰，讓看右邊站到窗臺的那個孩子，唐婧探頭看過去，那孩子穿著滌綸質料的子。可以清晰的看見裡面的與兩條纖細白的大，橫了張恪一笑，手遮住他的眼睛：“你真是流氓呢！不許你看別人！”聲音膩膩的，倒沒有真生氣。見張恪掙扎著還要看，忙出聲提醒那個孩：“肖饅，你走了！”倒是站在那孩子前面的男孩臉紅了起來，暴他窺得正爽的心。

那孩尖一聲，將抹布丟那男孩子子：“周勁，你還在死看？”捂著子蹲在窗臺上。

張恪樂不可吱，看來那孩子早就意識到自己有走，這一對眉來眼去好一會兒，只是讓唐婧喊破。不得不做點什麼表示自己還是純的。張恪頭湊到唐婧耳朵，小聲地說：“人家你我願正眉來眼去，你這不是破壞別人的關係嗎？”

唐婧橫了他一眼。小聲罵他：“那你看什麼？你們男孩子都很好。”

“我哪有？”張恪著頭皮替自己辯解，“我只是不好意思提醒，才讓你看的，肖饅讓周勁看也就無所謂，教室裡掃地的幾個傢伙也在著看。”

唐婧笑著要掐張恪的腰。又怕在同學面前太跟張恪親熱，瞪眼看著張恪：“不許閃。”這纔拿手掐過去。

拋開人生讀檔之前的孽緣不提。大概唐婧此時的純真最能滲人心。

高中部所在的教學樓與辦公樓並排，站在教室裡。一眼能看見花壇邊的紅三菱跑車。張恪看見萬天才、趙司明他們纔回到學校，正圍著那輛跑車看，應該已經看到給劃過的劃痕與給用力踢凹進去的車門，想必他們拿來備用鑰匙。但是跑車這副模樣大概會讓他們很心疼。

…………

正如張恪所想。看到給踢凹進去的車門和那道長長的劃痕，讓趙司明哭無淚，又惱又恨。還有一破損，張恪經過時沒有看到，那是學校幾名男老師將跑車推到路邊上，用力過了些，將前保險槓的右側蹭癟了，只是誰都沒有說。

“剛到手還沒有兩天，車子就變這樣子，我怎麼跟我爸爸去說？”趙司明抱怨地說：“你怎麼就讓把車鑰匙給搶過去，還給揪住領不敢掙扎！”

萬天才心裡不比他好些，他給崔鬱曼當衆揪著領頭給拖出車窗。對他這種年紀的紈絝年來說無疑是奇恥大辱。給崔鬱曼搶過鑰匙，他是一時措手不及，並不是說他給這個剛到學校來的教師嚇住了，而是他那時惱恨著正要大打出手，在那一瞬間看到張恪坐在前面的車裡，那淺淺而冰冷的笑容讓他心裡一寒，心裡的梟戾與膽氣隨之一泄。直到給崔鬱曼揪住領，又將鑰匙丟進河裡，他都沒有膽量想起要張恪面前打人。

只是事過去，他才越想越恨，他絕不肯承認是心裡對張恪的恐懼讓他忘記掙扎。

趙司明卻不知道萬天才心裡在想什麼。他對萬天才的表現也失頂，忍不住拿杜飛的事出來說：“杜飛將曹明揍得住院。曹明還要寫檢討書，你總不至於連杜飛都不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