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輛雙開門的火紅三菱跑車在放中午學的學生羣裡橫衝直撞、拉風無比,避讓到路邊的學生敢怒不敢言,夾雜的人羣裡的一些教師也只是搖頭嘆息,沒有人上前去阻止。
張恪上學期差不多要跟學校節,心想:這些人渣無比拉風的氣焰大概是怎麼遮掩都遮掩不住的。
張恪看著萬天才從跑車裡探出頭來,炫耀的吹起口哨,趙司明坐在副駕駛位上,心想他跟趙司明倒是輕易不相離呢。
“老傅,開上去撞他倆狗孃養的!”杜飛肚子裡死命的憋著一團火焰。
張恪微微一笑,年人真是火氣大。對日系跑車沒有的概念,但是自己坐的這輛帕薩特並不以堅固耐撞著名,開上去撞他倆狗孃養的,撞別人車過癮。但沒必要將自己的車也搭進去。
“這兩人渣難道能忍耐寂寞晚上不把車開出來的顯擺?沒必要在學校太招搖,讓他先得意一陣子。”張恪輕笑著說,這兩小子隨著家長職務上升、又抱上市委書記周富明的而氣焰上升。得意不了多久。
三菱跑車轉眼就要衝過來,張恪心想要不要跟萬天才打招呼,要讓大家都知道,他家跟萬勇關係改善了。
杜飛正憤憤不平的時候,一個小的影叉手攔在橫衝直撞的三菱跑車前面,雙手還各拿著一隻鋁皮飯盒,擺開架勢,就像車子再開過來,就要拿飯盒砸過去。
在逆流的人羣裡,格外的顯眼。
三菱跑車發機轉地低吼聲清晰傳來。拼命按的喇叭聲沒有那個小的影退半步。趙司明、萬天才終是不敢天化日之下,將車子直撞過去。
三菱跑車一熄火,那人就箭步衝過去。將車鑰匙爭了過來,厲聲訓斥:“校園裡可以這樣開車嗎,你們是哪班的學生?”氣勢奪人,張恪在這邊看見萬天才坐在座位上了,沒聽見他說什麼,那人卻像給踩中尾的野貓一樣。激怒的拽著萬天才的領就往外拖。車門沒有打開。萬天才不及防備,脖子卡車窗上。十分的稽。
“啊,崔鬱曼!”這纔看清那人的臉,杜飛輕呼了一聲。
“誰啊?”張恪詫異地問,在許多大老爺們都畏頭尾躲在一邊敢怒不敢言。這人地表現也的確剽悍了些。
“新來的班主任。誰想到這麼拉風,哇,咱們也死翹翹了……”
看著萬天才那慘樣,杜飛突然生出兔死狐悲的。
張恪訝然的問:“去食堂打飯。那我爸人在哪裡?”
這時纔有兩名男教師上前幫著崔鬱曼訓斥萬天才、趙司明:“萬天才,你都沒滿十八歲。駕證都沒有,怎麼可以在學校裡開車?還把車開這麼快,要是到人怎麼辦?”挨著崔鬱曼的耳說了幾句話,想必是告訴萬天才、趙司明家長的份。讓不要做得太難看。
崔鬱曼真是剽悍,鬆手放開萬天才的領,說道:“不曉得你們的家長怎麼教你們的。高中生就在校園裡飆車?下午你們家長把車子拖回去!”側就將搶過來的車鑰匙丟路邊的小河裡。
“啵”地一聲,浮滿綠萍的河面跳起一小簇水花。
張恪看著河面上地起的漣漪,頭皮發麻,拿起手機,撥給他爸:“你是不是一個人給丟在辦公室裡……”聽到電話那頭唉聲嘆氣。將電話掛了。將手機遞給傅俊。“有誰找我。就告訴他我不方便接電話。”
張恪想的拉著杜飛下車,崔鬱曼轉頭看過來:“杜飛,你們過來?”
張恪人正要躲回車裡,崔鬱曼銳利的眼神掃過來:“你是張恪吧,”張恪看著傅俊坐在車裡嘿嘿地笑,揮揮手讓他先將車開出去,著頭皮跟杜飛走過去。
“我來學校之前,就聽到你們四大公子的名號。這兩個人渣。我管不著!”崔鬱曼很輕蔑地吐出“人渣”兩個字眼,而且這稱呼是針對學校的學生,太沒有人民教師的風範,連一旁的兩名男教師聽了都微微變,崔鬱曼冷眼盯著張恪,“你們倆是我班上的學生,以後要給我有個學生的樣子。張恪,你爲什麼暑假沒有回學校補課,上午又沒有到學校來報到?真不知道張書長是怎麼教育子的!”張書長的稱謂從的裡吐出來,決沒有半點的恭維。要不是張恪的心理承能力夠強,大概會憤死。
“你們跟我過來!”崔鬱曼說了一聲,又轉頭看著三菱跑車裡萬天才、趙司明。“你們將車推到路邊,下午你們家長過來將車拖走!”摞下這兩句話,一手拿著兩隻飯盒。扭著小腰就往辦公樓那邊走去。
材小的崔鬱曼算不上很漂亮的人,但是的子和婉一些,大概也能爲很多年夢中的人。一中歷史上沒有這號人,但是自從馬子善從二中調到一中當校長,一中的歷史就完全改變了。
張恪萬般無奈,總不能將他爸一人丟在辦公室裡這魔頭折磨。頗爲同病相憐的拍了拍趙司明的肩膀:“這車太拉風了,臉就有些丟大了。”趙司明一直對張恪心存恐懼,讓張恪一搭肩膀,子忍不住跳了跳。張恪撇著笑了笑,拉著杜飛一起跟著崔鬱曼後面。
跟著崔鬱曼進辦公室,張恪看見爸爸可憐地坐在椅子上,這時候還要討好的欠著子。
“你坐著吧。”崔鬱曼眉頭一揚,對張知行說,坐回自己的位子,將飯盒打開。將飯盒蓋在飯盒底下,還撕下小半版報紙墊在桌子上。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水,慢條斯理的給自己整理起午餐來。往自己裡塞了一勺飯。似乎纔想起辦公室還有三個人來,“現在能解釋爲什麼暑假不加學校的補習班,開學第一天就逃課?”
“是不是沒我什麼事?”杜飛小心翼翼地問。
“補課七天,你上了幾天的課?”崔鬱曼眉頭一揚,沒好氣地瞪著杜飛,“好意思說沒你的事?”
“是不是把杜書記一起拉過來訓話?”張恪小聲地問。
“今天主要是說你的事,杜飛的事。我以後會找他家長談話的……”
張知行在一旁給張恪打眼神,先將眼前這關過掉再說,張恪便閉口不言。
等崔鬱曼將午餐用完。張知行點頭哈腰的保證一定要承擔起家長的責任來。才得以。走出語文組辦公室,張恪都忍不住要額頭的冷汗。
校長馬子善躡手躡腳的追過來:“張書長,張書長,真是對不起,李老師剛剛調走,沒有老師頂替的位子。才讓這剛畢業的頭丫頭試一試。張書長你放心,我馬上安排調整十班的班主任……”他耳聽著崔鬱曼說的話很不留面,沒有膽子進去勸解,萬一將這丫頭片子的子當場惹了。只怕會讓張知行更加難堪。
他現在就後悔爲什麼攤上這麼個惹是生非的主,萬副市長那邊還不知道怎麼解釋纔好!
“是沒有老師頂替十班的班主任,還是沒有老師願意頂替?”張恪眉頭揚了揚,崔鬱曼子這麼潑辣、剽悍,要沒有人容。在這個社會裡,只怕連渣都不剩下一點,“崔老師爲人倒是不錯,只要不隨便將我爸從市政府拎過來訓話就可以了。”
馬子善尷尬地笑了笑,四大公子的班主任,都不是那麼容易好做的,又要視若未見這些特殊學生的存在,又不能讓這些特殊學生影響到其他人,吃力不討好的事。除了那些一心想熱臉去冷屁的老師,誰高興去做他們的班主任?
張知行當然不會跟丫頭片子置氣,僅從教師的角度來說,崔鬱曼的行爲很值得人激賞,教師與學生之間的關係,總不能讓社會上的不良風氣所污染。張知行搖頭笑了笑,他問馬子善:“李老師不是做的蠻好的,怎麼就突然調其他學校去了?”
馬子善神猶豫的笑了笑:“市教育局的決定,我也覺得很突然……”
“唉,”張知行也就這麼一問,畢竟是市教育局部的事。他不方便過問的,又說了一句:“李老師跟崔老師都是很負責任的老師……”
張知行這麼說,也幫不了崔鬱曼多。誰知道萬勇、趙錦榮會不會爲跑車的事大發雷霆,當衆謾罵他們的兒子是人渣,雖然是事實。還真是太有個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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