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的安排

司機王政這個小夥子很嚴，一路上只有薛華鼎問他的時候，他纔回答一下，其他時間裡都是認真開車。而薛華鼎也不是多之人，稍微問了幾句很平常的話之後也不再說話，乾脆閉目養神。

車裡一路安靜。將薛華鼎放在無線電二廠之後，王政謝絕了薛華鼎請他吃飯的邀請，只收下了二包青荷煙就回去了。

“薛鄉長，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到了。我以爲你要吃了中飯纔來呢。”當薛華鼎邁進岳母娘樑燕的家裡時，許崑山坐在客廳裡看電視，看他這麼早就過來了，有點意外。

“鄉里沒什麼事，就早點回來了。你還好吧？”薛華鼎走在許崑山邊坐了下來。

“還行。中午有你陪我喝酒了，正好。”許崑山笑問道，“呵呵，當鄉長的覺怎麼樣？”

“很忙，事很雜。幾乎什麼都要管。”薛華鼎簡單地說道。

許崑山點了點頭，道：“是啊，當政府員威風還是很威風，就是麻煩。在鄉里你酒喝了不吧，他們是不是都是大碗大碗地喝酒？”

“下面的人都是海量。半斤八兩不醉，一二斤纔開始到位。”無意中，薛華鼎說出了一句順口溜。

“呵呵，今天我倒要看看你怎麼到位。”許崑山又爽朗地笑了。

“今天不行。我等下還要到省城去接蕾蕾呢。”

“要你接什麼？白沙辦事有的是人送。接的車和人早就安排好了，你就這裡等就是。你不喝酒，我一個人喝有什麼意思？”

“晚上再陪你。我反正在家沒事，接也可以讓高興一下。”

“等回來，晚上你還敢喝酒？呵呵，吹牛吧。”許崑山直言不諱地說道。

“那就怪不得我沒陪你。爸，這次出差結果怎麼樣？”

“不行了。音箱功放的銷售不怎麼好，競爭的廠家太多，雖然我們銷售的量多，但利潤比以前小了很多，價格的太厲害。倒是我的纜和你的蓄電池銷路好，利潤也不錯。看來這音箱、功放的市場要開始退出了。真是花無千日紅啊。”他倒是分出你我了。薛華鼎心裡只有笑，都是你們在打理，我自己有多錢都不知道。

“那個網管系統的事呢？國外那家有回信沒有？”

“回了！他們獅子口大開，竟然要我們賠償十八萬元，還拒絕和我們合作。”許崑山回答道。

“十八萬元？這麼多。我們答應了沒有？”薛華鼎接過保姆遞上的茶，又問。

“早著呢。不答應跟我們合作，我憑什麼給他們十八萬元的賠償？再試探一下，實在不願意跟我們合作，我們就不理他們了。十八萬元，他們想得！以爲我們是國外大公司，隨便就能賠？呸！”許崑山激地說道。

“呵呵，那你怎麼躲開他們的索賠？”有了許崑山的籌劃，薛華鼎一點也不急，似乎這十八萬元與他無關似的。

“那還不容易，把現在這家公司給註銷了。我們再立一家公司，十八萬元相當於一百多萬人民幣，老子這麼多人要搞好久才賺得到。我要讓他們不著反蝕一把米，不但賠償得不到，連市場都要他們一塊。”許崑山一副竹在的樣子，也呈現出一捨我其誰的霸氣。

“啊——，註銷？虧你還是一個大老闆。”薛華鼎想不到他用這一招。

“大老闆怎麼啦？我的錢也不是隨便就浪費的。反正朱瑗們當時用的是自負盈虧的子公司，不說是國外的混蛋拿我沒辦法，就是國的人想找我的麻煩也沒那麼容易。真是敬酒不喝喝罰酒。好心好意跟他們合作，他們還把尾翹到天上去了。”許崑山完全是大義凜然的樣子，好像他比被侵權的人還有理，“華鼎，我有一個想法你看行不行。”

薛華鼎笑道：“你說，我幫你參考一下。”

“什麼參考一下，你要拿主意。我想把這個網管系統當一件大事來抓。新立一個電信技開發公司，專門做電信行業的配套系統。包括網管系統、電信資源管理系統、計費系統、監控系統。對了，現在有一個機房環境監控系統，你知道不？就是監控機房環境和設備的，有的廠家它什麼力環境監控系統。市場還很大的，今後移通信發展起來之後，移基站特別多，不但需要大批蓄電池，也需要這種監控系統。”許崑山顯然已經經過了不的調查，說起來還頭頭是道。

薛華鼎說道：“好啊，繼續由朱瑗負責這一攤子嗎？”

許崑山搖頭道：“不行。他們二口子是高級知識分子，老師出，只適合搞技。們自己也提出不當什麼總經理、副總經理了。我看朱瑗就不要搞行政和銷售了，只搞的技。倒是老公可以搞，我的意見是讓蕾蕾管這一攤子。不但對移、電信的技瞭解，對計算機、網管等方面的技也瞭解，由來抓，你協助。”

“我？我現在哪有時間搞這個？”薛華鼎連忙搖頭。

“我還不知道你這個二十六歲的副長幹部下到鄉里是幹什麼的？也就是過渡一下，讓你好好了解一下下面的況，又不會真的讓你這個縣長助理主持多事。那個鄉黨委書記也不會讓你很忙吧，我估計他還要結你這個假下級，你哪裡有那麼多忙的事？”許崑山輕蔑地問道，“你的時間就那麼寶貴？其實也只是公司前期開始的時候要你幫幫忙，等上路之後，你就可以放開忙你自己的。”

“不行！我現在是最忙的時候，我跟你說，我正準備在我們鄉搞幾個項目……”說著，薛華鼎把相關況跟他說了一下。

聽了薛華鼎的話，許崑山沉思了一下，說道：“哦，他們還真把你當主力？是你自己主攬的差事吧？這樣也好，有想法比沒想法，你的那些關係也要經常走走。既然你有事，那你就幹好你的事吧。什麼時候我邀幾個沿海的人過來到你們鄉考察考察，看你們那裡有什麼好的項目沒有，實在沒項目，看能不能開發一點旅遊資源，我想你們靠近長江，總能規劃出一個好的臨江風景區吧。”

薛華鼎笑道：“好啊，到時候我請客。聽說我們那裡的蓮藕味道很不錯，又香又脆。”

“呵呵，蓮藕算什麼。最好吃的還是那個什麼‘皇鯉’，如果有那玩意，只要運到香港、廣州，保證利潤高。”說著，他張大吧嗒幾下，出一副好吃的樣子。

薛華鼎道：“你才吃了不久吧？一年才捕撈三次，想吃的話，你就耐心地等到過年的時候吧，呵呵。……，那玩意我也知道利潤高，可惜一直無法人工繁，養到其他地方就死。無法生產出更多的，就是黃金價格也因爲量沒什麼搞頭。”

“你們不是有人工雜的嗎？味道雖然差一點，但也味道不錯。”

“算起來本也不低，而且不適合長途運輸，三四天就變味，產量也不是很高。它們只能一代傳，到第二代就差了。我看能不能想一個辦法，在普通的鯉魚火鍋裡面放一二片真正的‘皇鯉’，也許整個火鍋的味道也不錯。”薛華鼎想出一條“損人”的辦法。

“呵呵，可以試一試，真要味道好，也未嘗不是一個特菜，讓那些飯店去試。”

“問題是我們那裡窮，沒幾個人吃得起這麼貴的菜。那魚又不是我們鄉產的。我們鄉一點實惠也撈不到。”

……

翁婿倆正說得高興的時候，樑燕下班了。笑著問道：“你們二個笑著這麼歡，又想出了什麼損招？”

薛華鼎喊了一聲媽之後，只是笑了笑。

許崑山則說道：“在和你寶貝婿出謀劃策呢。現在他們縣裡的領導要把他當主力使，我幫他搞幾個項目看怎麼樣。”

樑燕冷哼了一聲，說道：“哼，當主力使？怕是上了賊船吧？一個副級幹部，到一個鄉里去吃什麼苦。抗洪搶險差點淹死了。要我說啊，你們二口子在電信幹算了。反正你們又不缺錢，只要舒服就行，懶得這些心。二十六歲當副級，說是說升的快，那是你在電信的機遇好。要按你在長益縣的這種搞法，說不定明年當村長，後年到村民小組當組長，過幾年就只能當家長了。”

許崑山大樂，哈哈大笑起來，接著說道：“哈哈，怎麼，你不想讓他當？這小子當然要磨練磨練，按我的想法，最好是三十歲纔到級纔好呢。才二十多歲上位太早了對大家都不好。你以爲現在是國戰爭的時候，十八九歲就當師長、當軍長、當司令？與其今後不不跳，還不如現在多吃點苦頭，在同僚中說話都氣些。”許崑山說到這裡，就對著廚房喊道，“小王，可以開飯了。”

樑燕一邊往洗手間走去，一邊說道：“你們男人的事我不管，但你們二口子也該安定下來。你爸爸媽媽想孫子也想破頭了吧？”

許崑山連連點頭道：“這真是一個問題，結婚也有幾年了，我也該當外公了。”

聽了他們二口的話，薛華鼎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國外的兒子：他現在在幹什麼？

……

吃完飯，薛華鼎開了廠裡的一輛富豪商務廠去了省城。因爲事先沒有打電話給許蕾，所以出了機場口看見薛華鼎站在前面笑的時候，大吃一驚。

“你怎麼來了？你不是說今天才請假的嗎？”許蕾高興地問道。

“呵呵，想你了，只提前了幾個小時。不歡迎？”

“不歡迎。給！”

薛華鼎接過許蕾的行李，二人說笑著上了車，不急不慢地回到了安華市。時間就在相逢的快樂和大家都明白的勞累中快速流過。

他們大部分都在家裡，間或也到工作的車間走一走。在安華市已經建了二生產基地，音箱、功放、停電寶都在原無線電二廠的廠區在生產。而蓄電池則在郊區一個新廠區那裡生產測試。

許崑山再次把他的想法說給了許蕾聽，朱瑗二口子也遵命趕了過來。一致同意將原來的那個子公司人爲“倒閉”，其資產全部轉移到新公司裡面。新公司由許蕾牽頭組織，朱瑗只負責其中的技培訓和件系統功能測試。開發的產品包含原來的換機網管系統、電信資源管理系統，增加計費系統和機房監控系統。當然，這次肯定吸取教訓，不再原封不地“參考”其他公司的件。

朱瑗的丈夫則幫助樑燕管理音箱、功放的生產。薛華鼎的同學管理停電寶、收音機的生產。樑燕則安心管理蓄電池的生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