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音樂大師

康劍飛對杉磯音樂中心的大名如雷貫耳，因爲在他另一個時空的記憶中，奧斯卡頒獎禮十次有九次都在這裡舉辦。

後世的杉磯音樂中心由音樂廳、話劇院、戲劇音樂舞臺和迪斯尼音樂廳四個部分組，不過此時迪斯尼音樂廳還未開始修建，戲劇音樂舞臺也纔剛剛完工，遠沒有後來那麼厲害。

由於康劍飛跟那個鬼佬查理的矛盾，第二天埃布爾又重新帶來一個揚森的白人。

揚森跟那個查理比起來，完全是兩個極端。這廝一見面就跑來擁抱康劍飛，一臉笑容地讚道：“噢，康，我聽過你的音樂，那實在太棒了，令我想起了我的荷蘭家鄉。”

聽劉洪生一翻譯，康劍飛也抱著那洋鬼子拍肩膀說：“荷蘭我很喜歡，你們那裡的弗朗明哥舞很棒。”

“咳，”劉洪生咳嗽一聲，有些尷尬地翻譯，“康先生說他很喜歡荷蘭的風車和鬱金香。”

揚森笑道：“謝謝，有機會邀請你去荷蘭做客，事實上我有十多年沒回去了。”

兩人互相客氣了一番之後，揚森說道：“康，你的宣傳任務非常輕鬆，只需要在杉磯和紐約演出幾場，做幾個電視節目就好，我們還會通過電臺途徑宣傳《故鄉的原風景》。這一場音樂會是新年音樂會，演奏的是響樂，哥倫比亞公司花了好大的力氣纔將你的節目安到裡面。”

康劍飛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在一場響音樂會裡面，用陶壎做中場表演？”

揚森點頭道：“是的，而且這場音樂會的指揮和演奏團隊都是最頂級的，音樂會將在電視臺的音樂頻道直播。”

康劍飛笑道：“看來你們果然花了不小的力氣。”

康劍飛跟著揚森過去，來到音樂中心的音樂廳當中，裡面的工作人員還在做最後的設備調試。

揚森帶著康劍飛來到一個白人老頭面前，介紹道：“這是世界頂級響樂指揮家伯恩施坦先生。”

康劍飛對響樂一無所知，並不知道自己面前是個多麼重量級的人，輕鬆地與其握手道：“你好。老先生。”

握手之後，伯恩施坦沒跟康劍飛說話，而是對揚森說：“你們就讓這個年輕人用中國樂來我的音樂會上搗？他會打我音樂會的整氣氛。”

揚森問道：“那您的意思是？”

伯恩施坦說：“我的意思就是，音樂會演奏完畢後再讓他上場，不然我就罷演！”

揚森聳聳肩道：“可是我們已經說定了，不是嗎？”

伯恩施坦生氣道：“可是你們請我來指揮的時候，並沒有說中間會加一個節目，我一直到昨天晚上才知道。”

康劍飛看著兩個洋鬼子在吵架，忍不住問道：“他們在說什麼？”

關芝琳道：“那個老先生說把你的節目放在最後，不然會打音樂會的氣氛。”

“這老頭什麼來頭？”康劍飛問劉洪生道。

“你連他都不認識？”劉洪生無比驚訝道。他覺得康劍飛既然是玩音樂的。那就必然聽說過伯恩施坦。“伯恩施坦先生是世界著名的音樂指揮家、作曲家和音樂教育家，三年多前奧地利爲表彰他對音樂的貢獻，專門舉辦了‘伯恩施坦’音樂節。”

康劍飛點頭道：“雖然不知道這老頭做過什麼，不過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樣子。”

劉洪生說：“老先生已經62歲了。最近幾年很親自指揮演出。這次他能來指揮音樂會，又是電視臺直播，肯定很關注。”

康劍飛笑道：“這樣來說，哥倫比亞唱片公司能把我塞進這場音樂會裡，手段確實很厲害。”

劉洪生也笑道：“事實上，這場音樂會就是哥倫比亞公司出錢舉辦的。”

康劍飛道：“懂了，原來我就是個音樂會的添頭。”

揚森和伯恩施坦那邊已經爭論完畢了，他回頭對康劍飛說：“康，伯恩施坦先生想先聽你的音樂。如果他不滿意的話，你就只能放在最後演奏了。”

“沒問題。”康劍飛出陶壎說。

工作人員搬來麥克風，鏈接好音響設備後，對康劍飛做了個ok的手勢。

伯恩施坦看到康劍飛掏出個小傢伙，詫異地問揚森：“那是什麼？奧卡利那笛嗎？又有點不像。”

揚森道：“中國的一種陶笛。”

兩人說話之間。康劍飛已經吐氣吹奏，一陣悠揚悅耳的壎樂在音樂廳裡迴盪。不僅僅是伯恩施坦，就連那些還在把弄自己樂的樂團員，以及音樂會工作人員都被這突然響起的聲音吸引。

不知不覺，康劍飛周圍已經圍滿了人，傾心聆聽著康劍飛的吹奏。

在這音樂廳當中的，那些樂團人員都是國一流的演奏家，就連音樂廳的員工亦是每天對音樂耳濡目染，自然能聽出康劍飛壎音中不凡的東西。

倒不是說他們就此爲康劍飛的音樂所傾倒，而是這些音樂人乍見一件從未聽過的樂，就像是用劍高手見到一柄奇特的寶劍一樣。更何況，康劍飛還帶來了一套威力強大的劍法——婉轉悠揚的曲子，自然就讓這些人見獵心喜。

伯恩施坦亦被吸引住了，他本就是世界級的作曲家，這種風格迥異的樂和音樂，給他帶來了極大的驚喜。一曲《故鄉的原風景》演奏完畢，伯恩施坦率先鼓起掌來。

“非常棒！”伯恩施坦對康劍飛的反早就不知道跑哪去了，再次過來與康劍飛握手後問道，“先生，你的樂可以借給我看看嗎？”

“當然可以，我可以送你一個，”康劍飛從劉洪生口中得知這老頭是世界級大師後，就起了結之心，這時從包包裡拿出陶壎給伯恩施坦道，“久仰先生的大名，我非常喜歡您的音樂，這是我的見面禮。”

劉洪生翻譯此話時有一種想翻白眼的衝，康劍飛在一刻鐘以前明明就不認識伯恩施坦，哪來久仰大名之說？

伯恩施坦拿到陶壎索一陣，按著音孔試著吹奏幾聲，說道：“跟奧卡利那笛有些像，不過音有些不同。來自中國的朋友，你能爲我介紹一下它嗎？”

音樂會的導演這時跑過來說：“伯恩施坦大師，可以排演了。”

“等一會兒再說。”伯恩施坦乍見好的樂和音樂，頗有種洪七公看到新奇菜式的意思，早把今天的排演甩到一邊了。

康劍飛對其他東西或許不瞭解，但對陶壎的所有相關信息卻是瞭若指掌，當下就賣弄起來：“這個樂做陶壎，誕生於史前時代，距離現在至有7000年以上的麗視，中國的史前址中就有出土。從中國有歷史記載以來，它就一直王公貴族喜的優雅樂，兩千多年前的中國詩歌就有歌頌讚它，一直作爲宮廷樂流傳下來。不過到了近代，清王朝滅亡後，這種古老的樂就面臨著失傳的危險，到30年代在公共演出中就已經見不到它的蹤影了。現在全世界十幾億華人，會這種樂的應該只有兩位數，我希能挽救這一種瀕臨失傳的古老樂。”

劉洪生將康劍飛的話翻譯出來，立即就引來這些音樂人肅然起敬和連聲讚歎。西方人對於中國的印象，就是神而古老，現在突然出來個史前時代的中國樂，非常符合西方人對中國的理解和想象。而康劍飛這個民族樂的保護者，自然就是個非常值得尊重的音樂同行。

伯恩施坦亦不例外，他覺得手裡拿的陶壎不單單是樂，還是文和藝品。史前時代的樂啊，還有著悠久的傳承，實在是高端大氣上檔次。

“康，你剛纔吹的曲子什麼名字？”伯恩施坦問道。

揚森沒等康劍飛回答，就連忙說道：“《故鄉的原風景》，這是康先生自己創作的音樂，並且已經灌唱片在亞洲上市銷售，這首是唱片十一首曲子當中的一首。”

一聽康劍飛還是個作曲家，伯恩施坦對康劍飛頓時印象更佳，笑道：“康，真是抱歉，我之前誤會你了，以爲你是一個想借音樂會名的投機者。你的音樂很棒，不過你準備在音樂會上獨奏嗎？”

康劍飛點頭道：“是的，如果不是獨奏的話，我早就過來與樂隊一起排練了。”

伯恩施坦問：“我可以聽一下你的唱片嗎？”

揚森立即人拿過來，事實上昨天他們就送了一張唱片給伯恩施坦，結果這老先生本沒興趣聽。

等將《故鄉的原風景》的十一首曲子聽完，音樂廳裡所有的演奏家都對康劍飛正視起來。雖然一些人並不十分喜歡這種樂，但曲子的好壞他們還是能鑑別的，對康劍飛這個作曲者自然要高看一些。

唱片當中許多伴奏樂都是中國樂，伯恩施坦本聽不出來是什麼。聽完之後他問康劍飛到：“康，我想將你的演奏放在音樂會的最後。”

揚森一聽就鬱悶了，還沒來得及說話，伯恩施坦補了一句：“不是獨奏。”

康劍飛等著劉洪生翻譯，劉洪生驚喜地說：“康先生，伯恩施坦大師的意思是，他要爲你的曲子臨時編曲，並讓這些杉磯響樂團的演奏家爲你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