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考察完章曉彤的當天晚上，楊冠江就來找到唐寶地，希唐寶地跟高承東說說，只要高承東與譚生勇一個口徑，他的事就水到渠。

“你有這個想法很好，說明你思想上有進步，但是當辦公室主任，我怕你經驗方面還不夠，這個辦公室主任是要有方方面面的組織能力和協調能力。”

“我想這是個機會，章曉彤說會全力推薦，而且還能讓譚生勇也同意的意見，現在只要高承東附和，基本就能定。我想到時候多注意一點，多辛苦一點，應該會慢慢適應這個角。”

“這敢好，只是上次爲了你調，我跟他吵過幾句，之後，一直沒通過電話，這人在其他事上倒是不會計較，對於你的事，我還是拿不準，這個我可以試試。”

“你不要太爲難，我只是想既然有這個機會，章曉彤又這麼說，應該爭取一下。”

“我爲難啥，他給我面子就給，不給就算球，再說，這場講的是黨羽，是脈絡線，他當個鄉長，他要往高走，還不是得有人給他當基石。當然，如果他給了我這個面子，往後在鄉政府，或者更高的崗位，一定要跟他保持一條線，不能背後捅他刀子。場上，很多人就是被信任的人背後捅刀子，這可是致命的。”

“我怎麼會呢，要是能跟他在一條線，他這麼大的一個領導，我求之不得，雖然我涉的不深，但我想慢慢的我會懂，我敢保證，以後就跟著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這話聽著好聽，意思也明顯，夠。好，我給他打個電話，希他既然調你進去，就把你扶起來，送佛送到西天嘛。”

唐寶地答應找高承東，這個事就有希，楊冠江回到政府，第一次做這樣的事，好像做賊一樣，突然間發現每個同事都用異樣的眼看他。

這幾天，沒有人知道，其實譚生勇也在忙著調的事，上次出去考察，帶隊的是市委組織部的一個副部長，考察隊員都是各縣鄉鎮黨委書記，譚生勇在縣委組織部的時候，兩人就有一些關係，這次出去，兩人關係很好，經常在一起，譚生勇也是很會對付領導，能準確揣領導意圖，考察一結束，他就放話給譚生勇，說縣委組織部長要調市國土局任副局長，市委領導要市委組織部在各鄉鎮考察至兩個後備人選，報市委常委會討論。

這個副部長要譚生勇趕快抓時間活，爭取進候選幹部。這是譚生勇夢寐以求的崗位，就算是頭破流，傾家產他也要搏一搏。他在擔任副部長時，原以爲可以安安逸逸混到退休，沒曾想，縣委書記親自找他談話，要他到沙古鄉任書記，還說要他向前看，要是部長走了，總得有人來挑這個重擔

。從那一刻起，他就有種強烈的**，或者說強烈的直覺，自己會從鄉黨委書記提拔爲組織部長，組織部長是縣委常委副級，到那時，自己就真的可以安逸了。

再次提及這個位置，他就有種心想事的覺。這不，這些時日，他主要是去找縣委書記，縣長，找市委組織部長等，反正一句話，他這幾天正忙著跑要。

混跡場，敏尤爲重要，譚生勇要走的消息沒人知道，他也不說，但鄉長高承東從中嗅出了一種味道，從他多年的場經驗判斷，譚生勇要走了，他一走，這個書記的位置，要是沒有意外的話，就該是自己。但就是爲了這個不出現的意外，他還是得去找找領導。

有人說，場中人，就像一羣猴子爬樹，後面的跟著前面的爬，前面的上一步，後面一連串的跟著前進一步。後面永遠得用熱臉去前面的冷屁，了，你還不能有怨言，還得笑臉。如果，高承東當了書記，鄉長的位置，又有副職來跟上。場一個幹部，帶的是一串。

兩個主要領導都忙著去縣上燒香磕頭，政府大院就顯得有些冷清。下鄉的沒了力，整天揣測縣上的領導又提拔誰了，所以，只要一到幹部的時候，全縣整個場，那是暗流涌，沒有機會涌的就袖手旁觀，早沒積極幹工作。

楊冠江來到辦公室，章曉彤安排他和小蘇，把年初簽訂的目標責任書整理出來，接近年底，各種考覈工作開始要作準備，無論班子怎麼調整，這些考覈是必須要做的。

章曉彤也同樣沒有心思去認真的去投工作，這幾天，是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馬上就調回縣城，還當上團長，文工團有很多昔日的同事，自己可以長臉；憂的是公示期雖然短短7天，度日如年，到底會不會有人舉報，如果真有人舉報，自己該如何。就是這種思緒，讓整個人看起來略顯憔悴。

章曉彤來到辦公室，似乎在告訴楊冠江，馬上就是你接手辦公室的工作，現在所有的事，就該是你的事，當然，你要敢不聽我的話，哼，我會讓主任這個位置與你失之臂。

楊冠江不傻，完全能讀懂的心思，在心底，他已經把當作縣文工團的團長，以前看著不像，現在看著竟然很象，並且是非莫屬。或許是因爲人，看誰都只是一種覺，你覺是，就是，任何言行都匹配，你要覺不是，任何言行也都匹配。

他看了一眼，他心事重重，也心事重重，是啊，什麼是度日如年，這就是度日如年，他們都希這幾天趕過去，而呈現在眼前的就一個結果：是團長，他是主任。

“曉彤姐，你憔悴多了，要注意多休息，是不是高興也會失眠？”他半是認真，辦是玩笑。

“是嗎，我睡眠很好啊，這有什麼值得高興的，該是啥就是啥。你是不是也在熬夜？要注意，現在還年輕，以後會落下病的

。”在眼裡，他也是憔悴，嚴重睡眠不足。

兩人有著同樣的心事，同樣的會在半夜想著很多。是啊，提拔就好比“金榜題名”，人生之大喜，要是這種大喜充滿變數，誰又能真正平靜。

“都順其自然吧，你不要想那麼多，不管我結局如何，反正你都得做好應付檢查的材料。”

“都是板上釘釘子的事，還會有什麼結局？”

“哼，這個很難說，人心隔肚皮，誰也不知道誰的心裡想啥。”

正說著，小蘇進來，兩人停止談話，章曉彤走出了辦公室，的心著實難以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