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佑乘船出了縣城,往東北方向而去,一路上只見河淺渠幹。地勢低窪地方還好些,有些地勢高的地方,那莊戶民衆羣結隊,老婦孺俱都出,手提肩扛的澆灌田地,個個愁眉人人苦臉,半天竟不見一個笑容。
這和縣城裡的繁榮喧囂簡直就是兩個世界,李佑不慨道,同樣一場大旱,城外城裡截然不同,這個時代的江南就已經有二元化的社會了嗎?鄉里民心如此,難怪因爲祈雨的械鬥會出鬧出人命。
水路走到最後差兩裡時,因爲水淺不能行船了,李佑和手下只好上岸步行。
這朱家集,大都是莊戶人家,富裕程度比起西水鎮差得多,放眼去許多住的都是土牆茅屋,李佑舅父家磚牆樓房十分醒目。他這舅父,家裡有一百多畝地,僱了十幾個長工,每年百來兩銀子出息,閒居度日而已,當了族長後順便理些族裡的蒜皮事。
到了舅父家,領著手下進了門。卻見在家的表哥表弟集到前庭迎接,嚇了李佑一跳,從未有過如此待遇,連連拱手道:“折殺我也,小弟我如何當得起。”
留了手下在前廳喝茶,李佑又進了後院,舅父朱知方正笑瞇瞇和他家請的教書老先生下棋。這舅父年過五十,但保養的不錯,臉尚有澤,他看到李佑一招手道:“好外甥,如今可有出息了,當年我便看出你不凡,別人還都不信。”
李佑趕上前幾步對舅父行了大禮後,站起來笑著說:“舅父真會說笑,我記得當年你抱怨我母親只會生兒子,弄得表哥們沒有現的媳婦。”
朱方作瞪眼道:“小子胡說!分明是你父親先抱怨我家不會生兒,使得你們兄弟二人沒有便宜佔。”說完也後悔道:“可惜!看你如今出息樣子,舅舅我也是很懊悔,生不出兒,白白便宜了別人家。”
舅甥二人寒暄完,那旁邊老先生也停了棋,卻站起來給李佑見禮。這拘謹樣子一看就是沒有功名的老生,在朱家混兩碗飯吃而已。
見面完畢,李佑便問道:“械鬥是怎麼一回事?”
朱知方答道:“久旱無雨,我朱家莊民擡出本土地神,巡遊境祈雨,那大春莊的刁民認爲我們侵犯了他們的地方,糾集四周村民大打出手。”
這事其實很簡單,朱家集和大春莊雖然是近鄰,只隔著一條土路,兩村便以此路爲界。雖然近,但兩村供奉的卻不是同一個土地神,在莊戶人家心裡,兩村便是屬於不同土地神管轄的。
那日朱家集擡土地神巡遊,過了作爲界線的土路,大春莊的村民看到了,便到到了欺辱,召集了和他們同樣供奉另一土地神的周邊村民,和朱家集村民大打出手。
李佑頗無語,這都什麼爛事,不過是這邊土地神像越過了村民心目中的一條線而已,就導致了大規模械鬥,來之前還以爲是兩邊搶水打起來的。這和上輩子聽到的爲了幾釐米宅基地打幾年司的笑話有何區別?
愚昧啊。
李佑懶得再詳細問這件事,又問道:“出的人命是誰家的?”
朱知方嘆道說:“是我們這邊一個朱知禮的。家裡只剩下母二人,可憐,可憐。這人太實心了,毆鬥時衝在最前方,一不當心就被羣毆死了。”
這名字好耳,李佑回想了二十來章的時間,不就是上月那個兒被嚴家管事看中的人嗎。
這時聽見有人在前面喊:“朱伯!村口又要打起來了!”
李佑聞言便帶著手下人,在舅父的陪同下匆匆向村口走去。果然看到兩夥村民各有幾十人對峙,還好沒有手。
一個衙役得了李佑命令,上前站到中間大喝:“縣衙公差在此,爾等不得輕舉妄!”
那兩夥人,朱家集村民見是族長陪著公差來的,頓時都面有喜,甚至還有幾個能認出公差頭目是族長外甥;而那另一方,不由得心裡產生幾分張,有膽小的已經朝後了。
李佑也犯了難,原以爲已經械鬥完了,只是來收收尾差即可,沒想到撞上了劍拔弩張的場面。不想被脊梁骨的話,朱家集必然是要去偏袒的,但若是惹起大春莊民憤,鬧出子,也是個麻煩事。
卻見大春莊方向過來個人,到李佑面前行禮道:“鄙人姓方,是城裡嚴府派到這大春莊的管事,敝的刁民給先生肇事了,罪過罪過。”他不認識李佑,只管先生,但心裡也猜出幾分,且先結著。
姓方?嚴家的管事?李佑心下明瞭,這就是那個指使範五誣陷他的方管事了,不知道爲何被趕到這村裡了。難怪小爺找不到你,你倒送上門了,當下李佑似笑非笑道:“貴莊的莊民人多勢衆,我不敢去訓斥,勞煩管事去說教說教。”
兩旁衙役們均是疑不已,不知道李佑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方管事便走到大春莊村民人羣前,整個大春莊都是嚴家佃戶,他哪裡懼怕這些村民,斥責道:“你們這些刁民!放著田地不打理,只曉得胡鬥毆,分明都是懶耍,還惹來公差拿問,快快散了!”
其實方管事說的都是真心話,土地神什麼的,和他這個外來戶沒有半文錢的關係。但這些莊戶爭鬥來爭鬥去的,影響了地裡農活,這纔是他最關心的。被髮配到村裡當個莊頭已經是很慘了,若是上繳的收再了那更要命,管事只怕也沒得做了。
李佑看方管事果然訓斥起佃戶,心中暗喜,又走到方管事邊說:“他們倒也不是無事生非,畢竟土地老爺之間衝撞了,有可原”
方管事“呸”的一聲,不屑道:“鄉下愚民,什麼土地老爺,頂個鳥用。”
李佑看那大春莊佃戶,皆有憤,敢怒不敢言。覺得時機已到,當場按住方管事肩膀,對手下道:“給我拿下這廝!”便有人掏出繩索綁了方管事,又怕他胡喊,也給堵上。
這下真是兩邊討了喜。朱家集村民心道果然是自己人,上來就拿下了對方的管事。而大春莊村民剛了氣,便有人出面解氣,也是暗爽,何況這方管事平時在村裡行徑也不招待見,什麼管事不管事的,和他們沒有半文錢關係,被抓就被抓了,左右不過是嚴家再換一個管事罷了。
李佑對著兩方人羣各拱手道:“鄉親們給在下一個面子,不要爭鬥了。值此大旱,當以生計口糧爲重,難道鬥氣不休,放著田地不管等來年死嗎。今後土地爺爺注意些,不要再過界就是。”
能爲土地神打架的村民,其實從另一個意義上說還是淳樸的,兩邊都覺得縣裡來的李公差很給自己面子,自然也要給李公差的面子,於是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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