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
唐詞詞本來在用杓子攪著咖啡,聽到蘇棉說的這些話,震驚得手指都忘記了。
也沒法想象,高傲如秦影帝有朝一日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重重地咽了口唾沫,也顧不上喝咖啡,問:“然後呢?你答應了嗎?”
這會兒,有服務生敲了敲門,送了兩人點好的甜點拚盤還有小食進來,一一在桌上擺好後,才無聲地離開小包廂。
蘇棉挑了塊草莓絨蛋糕出來,用銀的叉子片了一小塊出來,送進了裡,咽下後才搖搖頭。
唐詞詞好奇得很,著急地問:“搖頭是沒答應的意思嗎?”
蘇棉歎了口氣,說道:“我說好或者不好,有區別嗎?房子是他的,我說不好,難不他就把房子賣給我嗎?”
“那你當時怎麼回答的?”
蘇棉又片了一小塊蛋糕出來,紅絨蛋糕香甜細膩,夾雜著可口鮮甜的草莓,吃進裡仿佛一場食盛宴,味得讓都不想回憶一周前的宛若做夢一般的事。
又歎了口氣,說道:“我沒有回答,我直接進了屋子裡,被嚇到了,我從未見過這樣的秦明遠……”
唐詞詞也點頭附和:“我也沒想到秦影帝會有這樣的一面。”
唐詞詞又問:“那你要繼續演忽冷忽熱的人嗎?”
蘇棉想翻白眼,說道:“當然沒有,當個正常人不好嗎!我不想再給自己草人設了,太累了。不過我實在怕和秦明遠上,我這一周都是躲在家裡的,兒沒出過門,要是再見他,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唐詞詞說:“要不你再演演?我覺得秦影帝撐不了多久,你這麼躲著他也不是辦法。”
蘇棉說:“我再想想,哎,別說我了,說你吧,你最近和季小彥怎麼樣了?”
唐詞詞連著咳了好幾聲,說:“沒怎麼樣!我和他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
見閨眼神閃爍,蘇棉心明了,不再多言。
就在這個時候,蘇棉的手機響了。
蘇棉低頭一看來電顯示,臉微變。
唐詞詞見狀,問:“是秦影帝?”
蘇棉搖搖頭,說:“我的養母。”
唐詞詞面也跟著變了,說道:“你離婚這麼久,兒沒找過你,連電話也沒打過一次,突然給你電話絕對沒好事,無事獻殷勤非即盜。”
蘇棉看著手機屏幕,似是心事重重。
蘋果手機自帶的系統鈴聲不停地響著。
蘇棉深吸一口氣,還是把柴晴士的電話接了。
“棉棉,後天回家裡吃飯,媽明天回國,媽好久沒見你了。”
“恐怕不行,我人不在國。”
“你不在國?你在哪兒?”
“在非洲。”
“怎麼跑非洲去了?有沒有被曬黑?那你什麼時候回國?”
“一個月後吧。”
“太遲了,你明天就回來吧,媽真的好久沒見你了,下周又得往外邊跑生意。”
“看況吧,我這邊也有事要忙,畢竟也要生活。”
“缺錢跟媽說,咱們蘇家還養不起你一個孩嗎?”
“我不缺錢,看況吧,我這邊時間不早了,掛了。”
電話一掛,對面的唐詞詞就朝豎起拇指,說:“厲害啊,我頭一回聽你用這樣的語氣和你的養母說話。”
蘇棉說:“我答應他們的恩也還了,我不欠他們,自然也沒必要事事聽他們的安排。半年沒給過我電話,一來電話就讓我回去吃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沒什麼好事。我養母也不是最近才回國的,半年裡雖然在帝都時間不多,但一個月裡起碼也有十幾天的日子,估又在打什麼主意了吧。我那養父養母的子,我清楚,有利用價值的人才值得他們笑臉相迎,沒有利用價值的人,眼角的余都不帶掃一下。”
唐詞詞問:“他們應該還找你吧?”
蘇棉說:“不是應該,是一定會。”
唐詞詞又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蘇棉說:“先看他們怎麼辦,我再看看怎麼應付他們,我倒是好奇,他們的底線能有多低,正好我的漫畫裡愁著怎麼塑造反派角,說不定還能取取材。”
唐詞詞一聽,這才放心了。
知道自家閨,在親方面比普通人有更強烈的需求,三番五次被的養父養母整得遍鱗傷,如今想能說出取材二字,想來是差不多看開了。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蘇棉的舊帳戶忽然收到了一筆錢。
瞧了眼,數額不算多,只有五十萬。
沒多久,柴晴便給打了電話,說道:“m&s的財務被我開了,太不懂事了,近幾個月公司的財務狀況不太好,資金周轉不來,拖欠了兩三個月的工資了,媽一直在忙其他事兒,也沒留意m&s的況,今天回來一查,才知道了這個事。棉棉你也是,錢沒給你打怎麼不跟媽說?雖然你半年沒有設計新品,但公司好歹是掛在你名下的,錢也是你的。媽幫你管著錢,也是怕你被騙了,畢竟你沒社會工作經驗,但是這種事你怎麼就不跟媽說呢?都被公司裡的人欺負到頭上來了,有事要跟媽說,知道嗎?我們才是一家人。”
蘇棉聽著這些話,便知道自己的養母心理素質有多強大了。
看著舊帳戶上的五十萬,覺得有些可笑。
雖然已經很久沒有關注過m&s裡所設計的產品的銷量,但是起碼有一款項鏈,一款手鏈,是m&s的經典暢銷款,每個月實打實的最低也將近二十萬的收,最高的時候甚至達到了破百萬。半年沒給分,如今輕飄飄地打來五十萬,該佔的便宜一個都沒落下。
蘇棉沒吭聲。
柴晴士那邊又問:“回來了沒有?把回來的航班給我,我讓公司的助理去接你。”
蘇棉說:“沒回,我在非洲還有事,有什麼話等我回國後再說吧,媽,掛了。”
蘇棉掛得乾脆利落。
也不怕柴晴來月茗公館,在柴晴上學到的,要想和柴晴士對話對得快樂,厚臉皮是基礎,大家都是睜眼說瞎話的人,比的不過是誰更能扯罷了。
第二天,柴晴士又給蘇棉打了電話。
蘇棉假裝沒看見,也沒回復。
又過了兩天,的舊帳戶又收到了來自柴晴士的打款,這回倒是闊綽,足足一百萬。沒多久,柴晴又給打電話了。
這一回,蘇棉接了。
“棉棉,錢收到了嗎?哎,我那天看金額的時候就覺得不對,我們棉棉才華橫溢,之前設計的產品都是店裡的暢銷款,半年下來怎麼可能才這麼點錢,一查,果然下面瞞了。”
“媽,您別這麼說,其實說來都是我不好,公司掛在我的名下,我這半年來也沒管過公司,一直是媽您替我管的,可能公司裡的人見我不在才肆意妄為,膽大包天,我畢竟年輕,也管不住公司,記在我名下,我想了想覺得不合適,等我回國了轉回媽您的名下吧,有媽您管著,底下的人才服氣,至於其他收分,您走正規的手續給我就,一視同仁,公私分明。”
公司雖然是記在名下的,但是畢竟不是管理層,以前也約等於架空的位置,圖有一層名聲。如今想想,萬一柴晴士拿它乾點什麼壞事,擔責任的人可是。
這話說得婉轉,言下之意,以柴晴的商和智商不難懂。
這事沒解決,甭想乖乖地回去吃飯。
果不其然,柴晴那邊靜默了片刻,過了會,才說道:“行,等你回國了就去辦。”語氣一如既往地溫。
蘇棉佩服自己養母的氣度,也說道:“好,我應該這幾天就回去了,媽,您也不用讓助理去接我了,我一個人回去就,等我回去了再和您約時間吃飯,您看可以嗎?”
“行,媽很久沒見你了。”
蘇棉掛了電話。
沉默了半晌,心始終有幾分複雜。
每次接完柴晴和蘇建超的電話,好好的心都會被一掃而空。
就在這個時候,秦明遠忽然發來一條微信,問吃不吃蘋果派。
盧慧敏士最近沉迷烘焙。
蘇棉在朋友圈也十分捧場,但凡盧慧敏發朋友圈,底下必點讚,必彩虹屁誇讚。今天下午五點多的時候,盧慧敏就發了一條朋友圈,九宮格配圖,正是新鮮出爐的蘋果派。
這一周以來,蘇棉都沒跟秦明遠上面,不過倒是知道他最近在休息,基本上也是宅在家裡,鮮出門,隔三差五的,的臺門沒關的時候,能聽見譚銘鋒或者季小彥和他說話。
也不是特地去了解的,只是秦明遠的朋友圈幾乎二十四小時都在運作。
也沒回復。
他每天都會給發消息,是選擇回復。
現在見到這條消息,蘇棉心正鬱結,也不想搭理他,把手機往床上一丟,看電視劇去了。
過了幾日,蘇棉如約回了久違的娘家。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冷淡起了效果,柴晴十分熱,拉著的手就噓寒問暖,還直言瘦得不像話,趕明兒給補補。
蘇棉近來吃好睡好,加上有鍛煉,氣絕佳,瘦也是健康的瘦。
不過看柴晴都沒仔細瞧,也知道又是場面話。
蘇棉左右打量,客廳裡空空,並未見蘇建超的人影。心裡嘀咕,也不知道這回的養母在打什麼主意。
已經不是秦家的媳婦,按道理來說,對蘇家應該沒什麼利用價值了。
秦明遠追的事兒,一直很低調,連盧慧敏都不知道,網絡上的風向,秦明遠知道不喜歡,也控制得嚴嚴實實。
柴晴笑說:“你爸爸不在,你爸爸最近忙著呢,咱家最近打算進軍新領域。”
“什麼領域?”
“it方面。”
蘇棉有些詫異,蘇家向來是做實業的,早些年做的是傳統實業,後來不大行了,抱著秦家的大才撐了過來,也進了電商行業。
蘇棉不聲地說:“it方面對蘇家而言是全新的領域,爸爸勇氣可嘉,我相信蘇家在爸爸的帶領下,會越來越好。”
柴晴又跟說了小部分it方面的事兒,也沒細說,都是一些籠統的話。
蘇棉過來蘇家的時候,差不多六點,柴晴拉著說了二十分鍾,才一拍腦袋,說道:“都快六點三十分了,你沒吃晚飯對吧?咱們去吃晚飯吧。本來說在家裡讓阿姨做的,但今天阿姨家裡有事兒,請了假,媽在外面訂了位置……”
似是想到什麼,又說:“我問問你爸爸來不來,都多久沒見自己的兒了,要不來媽替你說他。工作是重要,有兒重要嗎?”
柴晴給蘇建超打電話。
蘇棉無聲地在一旁看著,見柴晴一張一閉的,不到一分鍾,便對蘇棉說:“搞定了,你爸在外面談合作呢,說等會過去。”
蘇棉乖巧地說了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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