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這有點多，要不你們也吃點？”石誌堅不得不讓了讓。

“哦不，我不喜歡吃。”胡俊才忙擺手。

“我也不喜歡，吃塞牙。”鬍鬚勇也很謙讓。

石誌堅就笑了笑，“那好，大家一起食飯。”

“食飯！食飯！”

“對對對！食飯先！”

眾人開始重新坐好拿起筷子。

餐桌有些靜默，除了拉飯就是吧嗒。

石誌堅吃了幾口米飯，看他倆一眼，指了指餐桌上那幾碟青菜：“吃菜呀！”

“好，吃菜！”

“對，吃菜！”

胡俊才和鬍鬚勇拿起筷子分彆夾起一筷頭青菜，順勢就要往石玉碗裡放，卻見石誌堅看過來，兩人又順勢你放我碗裡，我放你碗裡，咧一笑，“吃菜！”

一頓飯吃的有點無聊。

石誌堅就主問了胡俊才和鬍鬚勇一些事，算是打破沉默。

鬍鬚勇現在在元朗工廠上班，一個月拿三千港幣，在這個年底比很多華探長的月薪還高，說自己在存錢準備買房子，也準備選銅鑼灣附近的。

石誌堅聽完還冇什麼反應。

石玉卻誇讚鬍鬚勇有本事，要知道這銅鑼灣房價很貴的，單單租賃一套房子一個月都要四五百，買一棟房子可不是小數目。又說等到鬍鬚勇真的買了房子，自己一定過去看看，幫忙參謀參謀。

鬍鬚勇聽了滿心歡喜，高興模樣無法形容，更加趾高氣揚地說自己買完房子準備買車，不是自行車，也不是托車，而是像石誌堅那樣的小轎車。說自己已經看上了一輛，雖然是二手的，卻也要兩萬港幣，自己約莫著再存一年錢就夠了。

說到這裡，鬍鬚勇還瞥了胡俊才一眼，用哥哥教育弟弟的口吻對胡俊才說：“這做男人呢，就該有一個像樣的家才行！有車有房，這纔是男人的擔當！更是男人的責任！”

胡俊纔等鬍鬚勇吹完水，就放下筷子，了，說自己冇存錢，自己最近在搞中介公司，把菲律賓傭介紹香港來，每一筆買賣能賺五六十塊，現在差不多做了上百筆。

說完這些，胡俊才又說，他現在算是到做這門生意的門道了，準備擴大業務量，到時候一年差不多能做上千筆生意，到時就最起碼也能賺個五六萬！

說完這些，胡俊才又拿起剛纔的紙巾蘸了蘸角，一副紳士派頭。

石誌堅聽完稍微驚訝了一下，當初他提醒胡俊纔可以做這門生意搵錢，冇想到胡俊才還真的做了起來。

石玉更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胡俊才，隻覺這箇中分頭雖然長得猥瑣了一點，冇鬍鬚勇那樣高大威猛，卻很有腦子，看看，現在不但做著律師，連獨門生意都做了起來。

鬍鬚通一聽胡俊才的這些話就有些悶悶不樂，端起茶杯咕嘟，喝了一口茶。

石誌堅卻是對胡俊才的“中介所”有些好奇，就仔細詢問了他是怎麼做的。

胡俊才說，自己就是跑到菜市場專門找那些菲律賓傭，給們發小傳單，告訴們，如果們有姐妹要來香港，就先聯絡他，他幫忙介紹工作，每介紹一個，他賺一百塊錢的傭金，再把一半傭金返還給介紹人。

說白了就是拉人頭。

石誌堅聽完微微一笑，又問胡俊才，那麼等那些菲律賓人來到香港，你又怎麼給們找工作？

胡俊才就說，這個簡單，自己和那些送報紙的報商量好了，讓他們幫忙打廣告，給那些有錢人發宣傳頁，要是有人需要就給他的中介公司打電話。

說完這些，胡俊才又哭訴電話安裝費太貴，自己那個狗窩大的家，一年的房租還冇電話安裝費貴。

“一部破電話就要我五千港幣！我頂他個肺！”

胡俊才說到這裡還站起子，很是誇張地提了提腰帶，拿眼朝石玉瞟去，完全看不出半點心疼錢的意思，反倒有一種炫耀模樣。

“哼！有什麼可神氣的，我在工廠也有辦公室，辦公室裡也有電話！”鬍鬚勇忍不住冷哼一聲，把茶杯狠狠放在桌子上，十分不滿胡俊才的得意。

胡俊才急了：“那怎麼能一樣？你工廠是工廠電話，我的卻是自己家的！”

“安裝個破電話有什麼了不起？等我買了新房子，我就在廁所也安裝一部！拉屎撒尿都能打！”鬍鬚勇說完瞪著胡俊才，“到時候打給你先，問候你老母！”

“哎，你這傢夥，怎麼罵人呢？”

“邊個罵你了？我是在問候你老母！”

“那我也問候你老母！”

眼看兩人突然吵起來，石誌堅猛地一拍筷子，“閉！”

鬍鬚勇和胡俊才立馬把閉上，你瞪我，我瞪你，誰也不服誰。

石玉起道：“吃飽冇有？反正我被你們氣飽了！”說完開始收拾筷子。

鬍鬚勇：“我吃飽了！”

胡俊才：“我也飽了！”

石誌堅瞅他們兩眼，“那還坐著做咩？”

鬍鬚勇：“我想幫玉姐收拾桌子。”

胡俊才：“我想幫玉姐洗筷子刷碗。”

“不用你們幫手。你們是客人，多謝先！”石誌堅語氣很客氣，目卻很不客氣。

鬍鬚勇和胡俊纔再不明白是什麼意思，那就太弱智了。

“既然這樣，咳咳，石先生，我走先！明天工廠還要趕工！”鬍鬚勇起抱拳。

“我也要走了，明天律師事務所還有事兒！對了，我的中介所也很忙！”胡俊才夾起了自己公文包。

石誌堅點點頭，指指門口，“慢走，我要食飯，就不送了！”

“當然不用送，您食飯先！”胡俊才點頭哈腰笑著出門。

鬍鬚勇也跟了上去，到門口又轉朝石誌堅抱拳，用江湖人口吻說：“叨擾了！”最後又來一句，“玉姐做菜的手藝真靚！”

石誌堅剛要放下筷子說他兩句，鬍鬚勇立馬拔就跑，跑得比兔子還快。

來到樓梯口又與胡俊才搶樓梯，嚷著誰先下，你我我你，磕磕絆絆這才著下了樓。

這邊，石誌堅正要重新端起飯碗，卻見老姐石玉瘸著從廚房出來，看一眼外麵，“那倆傢夥呢？”

石誌堅把一金針菇丟進，“走了！再不走，都要被他們煩死！”

石玉收拾桌上碗筷：“阿堅，你覺得他們邊個做你姐夫適合？”

噗！

石誌堅剛吞進裡的金針菇差點從鼻孔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