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原把朝鮮書狀金中清請來,讓金中清向張承胤介紹朝鮮人了解到的建州真兵力概況,張承胤聽罷卻不以為然,他說建州真人口總數不過二十萬,奴爾哈赤麾下如何能有三萬長甲騎兵和五萬步卒,這絕無可能!
張承胤說得斬釘截鐵,張原這個第一次來遼東的詞林還真沒法和他爭辯,搖了搖頭,說道:“奴爾哈赤去年就已立國稱汗,對我大明不臣之心彰顯,張總兵還得小心提防,多派哨探、間諜前往建州打聽對方虛實,這才是知彼知己的長遠之計。”
張承胤點頭道:“張修撰說得極是,去年老奴妄自稱汗,李巡業已嚴詞加以訓斥,同時派人前往偵察,獲知建州一帶水災嚴重,真人寒迫,老弱死亡無數——”
說到這裡,這遼東總兵朗聲一笑,目視金中清,大聲道:“老奴自顧不暇,還怎麼對我大明用兵!”
張原道:“建州逢天災就更要防備了,那些真人吃不飽穿不暖就會想著劫掠我大明,這已了真人習俗了,‘搶西邊’。”
張承胤笑道:“那是早年的事了,自李老將軍平了古勒城,真諸部都老老實實,奴爾哈赤三年前還派人京進貢,隻想獲得一些賞賜,何敢犯邊。”張承胤口裡的“李老將軍”就是李梁,李梁鎮守遼東三十余載,有功有過,奴爾哈赤能擴張今日的勢力,與李梁養虎為患不了關系。
對這個張承胤沒什麼好說的了,的代價有時是必須要付出的,不然張原的話沒有人信,倒會有人指責、彈劾他畏敵如虎、散布悲觀言論,張原問:“李巡大約何日能歸廣寧?”遼東巡李維翰或許可以談一談。
張承胤道:“待張翰林從朝鮮回來應該就能見到李巡了。”
張原又見拜會廣寧鎮守太監魯淮,還沒說上幾句話,魯太監便托張原幫他帶一批真、彩緞、瓷、木去朝鮮販賣,即命一個商人來拜見張原,這個商人名張儒紳,四十來歲,是魯太監手下的皇商,魯太監道:“雜家這也是為萬歲爺辦事。”
大明與朝鮮的貿易往來切,雙方使臣出使時往往都會捎帶一批各自國家的商品前往,晚明商品經濟真是無不在、無孔不啊。
張原略一沉,他也想通過這商人了解一些邊貿況,便答應了。
魯太監甚喜,即命賞給與張原隨行的六十名錦衛、范通事和張原的七名隨從每人圓領紵衫一件、白夏布擺一件、大氈帽一頂、鹿皮靴一雙,還有白銀三兩,副使阮大鋮和隨行副千戶甄紫丹除上述外,銀子增為每人二十兩,魯太監說得很堂皇,說是代萬歲爺賞賜的,對朝鮮使臣也有一些賜——
至於張原,魯太監笑呵呵道:“雜家送給張先生的禮先暫存在這裡,待張先生歸來時一並帶回京中。”對於東宮日講,太監一般都會尊稱一聲先生,聽魯太監這口氣,給張原的禮定然厚。
鎮守太監本應是管理邊防軍政的,這個魯太監卻是熱衷於做買賣,萬歷皇帝派魯太監在此也是為了斂財,自遼東礦稅太監撤消之後,萬歷皇帝覺得庫收損失不小,就讓鎮守太監把經商的重擔挑起來,在順馬市與真人做生意的就有好幾個是魯太監手下的商人——
……
四月十五,張原一行重新上路,魯太監手下的那個商人張儒紳領著三十名隨從押送著三十輛雙轅大車隨行,柳東溟很著急,現在距離王子李祬五月初八誕辰只有二十三天了,
而從廣寧至漢城還有兩千四百多裡路,若是逢雨天還得耽誤,所以柳東溟與張原商議,能否早起晚宿、加趕路?張原也不願意在路上多耗時間,與阮大鋮、甄紫丹還有張儒紳說了一下,使團加趕路,天氣晴好時,一日要經過兩個驛站,關外驛站與驛站之間的距離要比關遠一些,關陸路每隔四、五十裡就有一座驛站,而出了山海關,差不多五、六十裡才有一座城堡式的驛站——
此後數日,日行百余裡,四月二十日渡泰子河抵達連山關,守關千戶將張原一行迎關中歇息,次日一早眾人準備啟程時,大雨瓢潑而下,沒法趕路了,柳東溟心急也無可奈何,拗不過老天爺啊,好在這裡離鴨綠江已近,算算行程,應該能在下月初八前趕到王京。
這幾日天氣逐漸炎熱起來,大雨一下,清涼了許多,張原在驛舍與阮大鋮品茶閑話,阮大鋮是慣了的人,抱怨道:“旅途悶苦,不知哪裡有消遣之?”
張原把范通事來詢問,范通事多次往返朝鮮,沿途都很悉,以為兩個年輕的使臣旅途寂寞想尋花問柳,便說道:“要不喚幾個歌來唱曲玩耍?”
阮大鋮眼界高,說道:“這邊關軍塞能有什麼目的歌,庸脂俗、詞小調,直讓人嘔。”
張原問:“這附近可有什麼風景名勝?”
范通事道:“城北的青嶺風景頗佳,但雨天不適合登臨,還有一座普慈寺,以荷花出名,卑職方才看到兩個朝鮮使臣也打著傘往普慈寺去了。”
張原對阮大鋮道:“集之兄,且到普慈寺去得浮生半日閑,如何?”
阮大鋮笑道:“也罷,讓寺僧忙半日也有趣。”
張原、阮大鋮、范通事、穆敬巖、王宗嶽五人打著傘出了驛舍,馬闊齊和舍二人戴著尖鬥笠跟著張原,張原現在對這兩條尾已經習慣了。
普慈寺是一座小廟,這雨天更無香客,連寺僧也沒看到,張原幾人在佛像前拜了幾拜,正待轉到寺後看荷花,聽得缽寮有人在說話,雨聲淅瀝,聽不分明,走近一些,辯出缽寮中人說的是朝鮮語,張原新近學的朝鮮語,正是興趣高的時候,但聽寮中人用朝鮮話說道:“小僧本系朝鮮人,祖父逃荒到此,今已三世,因為這裡離我國近,所以我國人多有往來長住於此的,論起來這裡本是高句麗故都,鴨綠江北岸直至遼、沈都是高句麗的領土,被中國奪去上千年了,不知何日能重歸我國?”
張原一聽就惱了,沒想到四百年前就能聽到這種論調,孔子、李白、李時珍、長白山都是你們朝鮮或者韓國人的是吧,高句麗又不是高麗,高句麗和朝鮮有什麼關系!
“咳,咳。”缽寮中有人輕咳道:“戒勉大師,不提這個,不提這個,太久遠的事了。”
名戒勉的朝鮮和尚道:“小僧遇故國之人,暢言幾句何妨,小僧居此四十載,見中國人無論百姓還是兵丁,最是怯懦無勇,遇賊皆奔躥不敢爭鬥,遇事不敢當面直言,背地裡倒會報復害人,所以連山關衛所千戶都是招募我國善者為先鋒,我國一人直抵得中國百人——”
張原忍耐不住了,戒勉這禿驢居住在大明地界已歷三代,不耕不織,大明百姓布施供養,卻這般毀謗中國人,禿驢著實無禮,既已遇上不嚴懲更待何時!
張原大步走到缽寮前,寮中一個四十來歲的赭袍僧人與朝鮮書狀金中清各坐一個團,正促膝傾說話,見到張原幾人,金中清趕忙站起,拱手道:“張修撰、阮行人,也來普慈寺看荷花嗎?”
張原向金中清拱拱手,盯著那赭袍僧人, 問金中清:“金參軍,這僧人是你朝鮮國的?”
金中清還未答話,赭袍僧人起合什道:“小僧是這寺院的主持,法號戒勉,是在遼僧綱司的僧籍、領的度牒。”這時說的是大明話了。
張原喝一聲:“把這禿驢拿下。”
馬闊齊應聲上前,抓住戒勉的雙手往後一扭,那禿驢大道:“小僧何罪,小僧何罪!”
金中清也駭然失,拱手道:“張修撰,何故如此?”
張原冷冷道:“范通事,你來說。”
范通事便用大明話將這戒勉和尚方才的言語複述了一遍,阮大鋮正奇怪張原怎麼突然發火抓捕這寺僧,這時才明白,不大為惱火,連聲道:“打這和尚,痛打一頓,竟敢如何大放厥詞。”
金中清額頭冒汗,心想自己方才幸好沒有出言附和,不然就更糟糕了。
“咦,出了何事?”
柳東溟帶著兩個伴當從寺後看荷花歸來,滿臉詫異之,向張原、阮大鋮二人施禮。
張原道:“這和尚極其無禮,先讓人押到千戶衙門去治罪,再革除僧籍,罰作苦役。”
柳東溟不知何故,忙用朝鮮語低聲問金中清究竟出了何事?
范通事在此,金中清不便用朝鮮話和柳東溟私語,當即以大明話向柳東溟略略說了方才之事,柳東溟“哦”的一聲,覺得張原有些小題大做了,寺中偶語,也要治罪嗎?
而且柳東溟覺得戒勉和尚說得有理,這一片土地本就是千年前高句麗的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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