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加工那塊高綠的任務給藍天宇后，陳芒隨揭馳他們一起走出了院子。陳芒看了看跟自己的羅京，從袋子里撿出一塊小石頭，塞給了他。羅京這一晚已經徹底的被陳芒的驚艷表現給震暈了，此時看到陳芒塞給他一塊石頭，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陳芒看他一副傻乎乎的表，笑道：“不想要？”

羅京這才如夢初醒般接過石頭，如捧著寶貝一般，興高采烈起來。揭馳看一眼羅京，小聲問陳芒：“你確信里面有貨？”

陳芒看著他，笑了：“四爺抬舉了，我今天不過是運氣好而已。自古有話，神仙難斷寸玉。我只是一個普通人，更不可能確信石頭里的東西了。”

揭馳也笑起來：“你這人，實誠。我喜歡。”說著，揭馳拍拍陳芒的肩膀，說道，“既然你是來旅游的，那麼就讓我這個朋友盡盡地主之誼吧。今天，你就去我那兒，反正我那兒很大。我也很想跟你探討探討你是怎麼斷玉的，當然，如果你覺得這是機，我也不會勉強。畢竟，這種技巧，覺得稱得上獨家方，保也無可厚非。”

關曉月看著揭馳前后的變化，不知道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雖然和揭馳接并不多，但對他的背景，多知道一些。這個人是個危險人。所以，其實并不希陳芒答應他的邀請。

沒想到，陳芒卻豪爽地答應了：“好。既然四爺邀請，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不過我的東西還在酒店，我還得去取一下。”

揭馳哈哈一笑，說道：“好的，我派輛車給你。你取了東西直接過來，我讓人準備宵夜。”說完，直接帶他走到一輛黑車旁，對司機說道，“這是我朋友，這幾天你跟著他。”說完，帶著一群旗袍鉆進幾輛車子，走了。

看著車子遠去的影子，羅京喃喃地說：“陳芒哥哥，沒想到你一夜之間為千萬富翁了，還能讓四爺認你做朋友，你現在什麼覺啊？”

陳芒看他一眼，笑道：“我見見世面。”

羅京傻乎乎地笑。

從酒店取回行李，陳芒便坐上了揭馳的那輛車。司機是個年輕小伙，剔著板寸，表嚴肅。車子穿行在街道上，陳芒看著窗外的夜，忽然想起姚典。

揭馳的別墅是在一山坡上，崗哨森嚴。車子開進大門，又開了一段路，才在一座房子前停了下來。司機下車為他打開車門，說道：“陳先生，請隨我來。”

陳芒跟隨司機走進了屋子，這是一套復古風格的房子，裝潢奢華。很快，陳芒便看到揭馳和關曉月坐在大廳里聊天。看到他進來，揭馳站了起來，笑著迎過來，拍拍陳芒的肩，說道：“陳芒，來，我們先吃點東西。”

很快，便有廚師端上點心，三個人邊吃邊聊。談話中，陳芒了解到，揭馳是軍人出，而關曉月是江中省寧州人，大部分時間在北京求學。直到凌晨兩點，揭馳終于打算放陳芒他們休息了。

陳芒的房間就在揭馳房間旁邊，而關曉月住在樓上。簡單洗漱后，陳芒躺在床上，想著今天一天的經歷，還有心里對揭馳的那一點戒備，竟毫無睡意。翻來覆去許久，還是起床走到窗邊，推開了窗子。夜并不濃郁，能夠看到庭院里郁郁的植被，陳芒深呼吸幾次，忽然看到樓下有人走，借著月和昏暗的路燈，看到是保安在執勤。陳芒心想：揭馳除了軍人的份，應該還有其他的背景，肯定不簡單。忽然他腦中靈一現，或許可以借助揭馳的力量來對付孫宇。當然，到目前為止，他還不能十分肯定，揭馳的目的。

許久后，陳芒終于覺到了睡意，倒頭便睡，但睡得并不十分踏實，做了許多夢，一會兒夢到孫宇帶著一幫黑人追趕他，一會兒又夢到方薔一紅騎著一匹馬朝他奔來，越來越近時，馬卻忽然倒下去，連帶著方薔也摔下馬背，朝旁邊的懸崖摔去，然后，夢境又換了，煙雨蒙蒙的東湖邊，一個人背對他靜靜站立，仿佛一支含苞的芙蕖，如夢如幻……

陳芒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拿起手機一看，竟是鄭凱。看看窗外，天才蒙蒙亮，陳芒按了接聽鍵，聽到鄭凱喧鬧的聲音傳來：“兄弟，你不會還在睡覺吧？南窯磚瓦廠出事了，安全事故，死了一個人。雖然說可以以這次事故為契機，責令關停，但安全事故鎮上要被扣分了。哎，對了，今天，朱的腳好些了嗎？你不會和在一起吧？”

“你想多了。我在云南。”陳芒簡單說道，心里卻在想著，姚典估計又要忙碌了。

“云南？陳芒你還在做夢吧？”鄭凱笑道。

“我昨晚剛到的。”陳芒認真地說道。

“怎麼了？因為考察的事，心不好？”

“沒，只是想出來散散心。”

“你一個黨政辦書出去散心了，姚書記怎麼辦？這一次安全事故影響肯定十分不好，因為年前縣里就下發了關于關停磚瓦廠的文件，當時鎮上因為考慮到財政，還有邱茂個人的原因，沒有落實文件神。這種事，不出事還好，一出事，就容易被拿來做樣本了。這下，姚書記有的忙了。”鄭凱嚷嚷著。

掛斷電話，陳芒躺在床上想了許久，還是給姚典發了一條短信：“姚書記，需要我馬上回來嗎？”

很久也沒有回復。

陳芒沒了睡意，索起床洗漱，然后下樓。揭馳他們還沒起來，陳芒一人在庭院里散步，順便理理思路。庭院很大，植被茂，崗哨森嚴，一路走來，陳芒已經看到三個保鏢模樣的人。看來，揭馳的背景真的很深厚。走了一圈回來，覺似乎有人在看自己，抬頭去，只見三樓的窗子開著，關曉月嫻靜地站在窗前，看到他抬頭，不好意思地別開了視線。一瞬間，陳芒腦海里忽然沒來由地想起卞之琳的一首詩：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手機有短信進來，陳芒拿起一看，是工商銀行的提示，他的卡上有了九千萬。看著那個數字，陳芒微微怔了怔。

剛要走進屋子，揭馳迎面走來，笑著問：“兄弟，睡得可好？今天想去什麼地方走走，我全陪。”

陳芒笑笑，想到清水鎮的事，還有朱，便說道：“早上單位來電話了，我早飯后便回去了。非常謝四爺的照顧。”

“認我這個兄弟，就不要跟我客氣。”揭馳拍拍陳芒的肩。

陳芒將手機晃了晃，認真地說道：“錢我已經收到，只是多了。說好的，我只拿五千萬。”

“兄弟，我愿賭服輸。能讓我揭馳服輸的目前為止只有你一個，所以，你就不要再多說了。還有，那塊玉，價值連城，運作得好，可以賣幾個億。兄弟，我可不是一個會讓自己吃虧的人。”揭馳說完，哈哈大笑。

這樣的揭馳倒是讓陳芒有些親切，他笑了笑，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了。有件事，我想請四爺幫個忙。”

“什麼事，盡管說。”

“我看四爺的人都是訓練有素的，我想要跟你借個人用用，不知是否可以？”陳芒說道，“最好是會用槍的。”

揭馳看著陳芒，目犀利，陳芒一片坦然地迎視著他。片刻后，揭馳哈哈一笑，說道：“行，我手下的人都是軍人出，和我一起出生死。我有個要求，你必須以兄弟相待。”

“這個你放心。”陳芒說道，“我和你不同，不是什麼大人，平時上班，也不需要他陪著，只是有時候可能會派他做些事。但我保證，我不會讓他做傷天害理違背道德的事。”

揭馳點點頭，打了個電話，很快便有一個材1米7左右，臉膛黝黑的年輕男子走了過來。從他的步伐看得出來，應該是一個漢。

揭馳指指陳芒，說道：“秦宣，這是我兄弟陳芒。以后，你就跟著他吧。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放心，你家里的人我都會照顧好的。當然，你如果實在想家了，也可以跟他請假，回來看看。”

秦宣敬了個軍禮，什麼也沒有說地點點頭。

上午十點，陳芒告別揭馳、關曉月，帶著秦宣坐上了飛往寧州的飛機。

176回清水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