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袁文斌媽媽正為袁文斌的事頭疼,已經幾次去村里的大神問過,如何破解,大神只說,這個是命中的劫數,破不了。此時,聽陳芒說,吳亦凡看過家的宅基地,滿臉狐疑地問道:“他來看了房子?”
陳芒指了指隔壁,說道:“不信你可以去問隔壁,他看到的。”
袁文斌媽媽盯著陳芒,仿佛要從他眼睛里辨出真偽來,說道:“那你說說,他怎麼說我家的宅基地?”
陳芒拉過旁邊的一把凳子,坐了下來,說道:“先生說,你家宅基地好是好,旺財,但不興人丁。你信嗎?”
袁文斌媽媽愣了一愣,然后啊了一聲,忽然轉跑到堂屋最北邊的柜子邊,拿起電話機開始打電話。陳芒也不急,就坐在那里靜靜地等。鄭凱卻有些急了,在陳芒肩頭拍了一下,輕聲問道:“這是在做什麼?”
“找后援團。”陳芒說道。
袁文斌媽媽的電話是打給兒子袁文斌的,讓他空回來一趟。轉過,看著陳芒,又問:“那,先生對于我家墳地是怎麼說的?”
“先生說,你家墳地風水一般。”
“怎麼可能,當時我們也是請了風水先生看的地,都說那里旺財,子孫不愁吃穿。年輕人,你們為了讓我們遷墳,竟然說話,也不怕天打雷劈!”袁文斌媽媽義憤填膺地說道。
“阿姨,暫且不說你家現在的墳地到底好不好,先生說,有一地是那一片地方最適合做墳地的,既旺子孫,又能聚財。你若是信,我帶你們去看。你若是不信,這地方就給別人吧。你們也知道,你家墳地旁另一墳地也是要搬的。但風水寶地只有一塊。”陳芒說完,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那寶地不知是誰家的,如果是袁文斌家的就好,若不是,就稍稍有些麻煩了。所以,陳芒立馬又問道,“那一片桑地是你家的嗎?”
“有些事我家的,有些是別人家的。”袁文斌媽媽說道,“你說的那個地方在哪里?快帶我去看看。”
于是,陳芒和鄭凱,帶著袁文斌媽媽又來到了那墳地所在的桑地。陳芒指著吳亦凡看好的那一風水寶地問袁文斌媽媽:“這地是你們家的嗎?”
袁文斌媽媽盯著那個地方,不答反問:“這就是吳先生看好的寶地?我憑什麼相信你?”
“這個很簡單,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再請吳先生來一次。或者我把道理講給你聽。”
于是,陳芒把吳亦凡說的那段話又說了一遍。袁文斌媽媽的眼睛亮亮的,陳芒知道,這事至功了一半。回去的路上,鄭凱拉拉陳芒的袖,問道:“你說,這事,得了嗎?”
陳芒笑笑:“你說呢?”
鄭凱翻白眼:“反正不了,你是組長。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太監每個晚上干活?”
到家門口,正好,袁文斌的小車開了過來。袁文斌媽媽急急地跑過去,對兒子說道:“剛才去看了一下墳地,真的不錯。待會等你爸回來了,我們再去看看。只是,那個地方不是我家的,是翹胡子阿末家的,你也知道,他家的墳也要遷,若是讓他們知道那塊地風水好,他是肯定不會跟我們家換地的。所以說,我們作一定要快,一定不能讓他們知道,那地的風水好。阿斌,你想想,我們怎麼和他們家談呢,那阿末頭可明得很。”
袁文斌看看站在一旁的陳芒和鄭凱,說道:“這種問題不需要我們考慮。既然他們要我們遷墳,就讓他們去想辦法唄。”然后,他大聲地對陳芒他們說道,“既然你們把地都給我們看好了,剩下的工作還是得你們去完。這點要求不高吧?當然,這地到底好不好,我們還得請人來看過。這種事,我不擅長,相信你們也不擅長。”說完,他也不等陳芒他們回答直接往家里走去。他媽媽卻跑過來,說道:“那塊地,你們暫時可不能跟阿末頭家說哦,要不然,到時候事辦不好,你也別想我們遷。”
陳芒微微笑笑,沒有接話。鄭凱卻有些不爽地小聲嘀咕:“看他們拽的。難怪清水鎮這麼多年都不修路,千方百計地為他們謀福利,他們倒好,就想著自己的那點小利益。一點大局意識都沒有。”
“好了,別發牢了。老百姓從自利益出發,也是可以理解的。”
兩人坐上托車,往政府里開去。剛到辦公室,桌上的電話便響了起來,唐婧看一眼來電顯示,說道:“你的電話。”
陳芒接起,是蕭藝的電話。
“干什麼呢?打你半天電話,都是關機?”
“手機壞了。”
“壞了就買個新的。”
陳芒問道:“找我有事?”
“哦,對了,我今天在雨巖鎮考察干部,這里的團委書記長得真是標致啊,簡直可以稱得上沉魚落雁、閉月花,班子員對的評價也很好,怎麼樣?”
“不怎麼樣!”陳芒淡淡說道。
“你就沒有沖?”
“你一說,我就得有沖,蕭部長,你真是太抬舉你的語言表述能力了。”
“我是說相親。”蕭藝在那邊喊道。
“算了吧。”
“陳芒,你還是不是男人?達爾文用進廢退的理論你學過吧?你就不怕你上的某個長期閑置不用早晚有一天會退化?”
“是不是男人你最清楚。”陳芒慢條斯理地說道。
“陳芒,你什麼意思?我可是清白的。”蕭藝故意著嗓子尖。
陳芒哈哈大笑,剛掛斷電話,便聽到唐婧怪聲怪氣地說道:“陳主任,麻煩你下次和人調的時候,聲音小點,最好是到走廊上去,好嗎?”
“糾正一下,對方是男的。”
唐婧雙眼圓瞪,驚呼一聲:“陳芒,你真的是……gay?”
陳芒好笑地轉看一眼,正要說話,電話又響了。他忙接起,竟是姚典。“到我辦公室來一趟。”
陳芒忙跑下樓。
看著他筆帥氣的背影,唐婧心里波瀾起伏。一直以來,陳芒都是心頭不能釋懷的一個結。雖然不愿意承認,但的確是對陳芒一見鐘,還清晰地記得,陳芒第一次從潘云起辦公室走出來,八月的過走廊上的玻璃照在他臉上,說不出的明朗,就如一束照進心中一般,讓到溫暖。從那一天開始,就有了目標,有了重心,沒想到,陳芒和周漪分在了一個辦公室,且很快和周漪眉來眼去。這讓難。周漪是誰?不過是張辰不用了的破鞋而已,他怎麼可以和在一,眉來眼去。慢慢地,開始恨他,針對他,設計整他,沒想到,他不是不喜歡,他只是沒有能力喜歡……
姚典坐在辦公桌前看商墓村的圖紙,這幾天,一直在思考,商墓村下一步的發展定位。聽到陳芒的敲門聲,輕輕嗯了一聲,然后抬頭說道:“這兩天你安排一下時間去一趟上海吧,我覺得商墓村的發展定位得請最有權威的設計師來設計,只有這樣,商墓村才能穎而出。陳芒,你的想法呢?”
關于這個問題,陳芒也不是第一次思考,他的想法基本和姚典一致,只有專業的設計,才能提升商墓村的整個品味,才能在眾多的所謂古文化村中穎而出。不過,他想得更多,更遠。他說:“書記,臨興公路的建設會給清水鎮的發展帶來前所未有的機遇,更多的企業會落戶清水鎮,但現在的清水鎮集鎮真的是太貧瘠了,規劃也很差,我在想請專家設計商墓村的同時,我們是不是可以將整個集鎮也設計一下?”
姚典微微沉,說道:“這個主意不錯,只是這麼一來,清水鎮就得大干戈,這個得班子會議通過。不過,先請專家設計還是沒問題的。那就這麼辦,這兩天你讓小金跟你跑一趟上海。哦對了,你的車子這麼一來,是不是報廢了?”
“姚書記,這個你不用擔心,保險公司會負責的。”
姚典的目慢慢過他的結,說道:“謝謝你。”
陳芒看著,心中過一暖流,正要說不用謝,聽到門上輕輕扣了兩聲,轉過頭,看到金斌斌拿著一張圖紙走了進來。陳芒站起,說道:“前客讓后客,姚書記,我先出去了。”
金斌斌忽然說道:“陳芒,聽說你負責的拆遷組到現在一點靜都沒有?這可不行,無論是作為黨政辦主任,還是暫代組織委員,你的份都應該挑起這個責任,現在這樣毫無進展,既影響另一個小組的進度,也影響整個臨興公路建設的進程。這段時間,你可得好好抓了。”
陳芒看著金斌斌,心想:他選擇在姚典辦公室說他,既是為了讓他難堪,更是為了給姚典留一個壞印象。他靜靜聽完,說道:“金鎮長,既然你提起此事,那麼我就順便跟你說一下,我和鄭凱剛從柳家塘袁文斌家回來。不知道,金鎮長所謂的靜是指什麼?”
130頂撞斌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