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曉婷略一思考，“如果他看到了，肯定會幫著幹的，至於如何做，這個我不敢猜測。”

“行，我們打個賭怎麽樣，如果他幫我幹了這水，你們教育局的任命就生效，如果他沒看見，或者看見了卻沒靜，他就自認倒黴吧，以後別想提拔了。”

蘭曉婷一驚，沒想到陳前進會把這個事與方小波的升遷聯係起來，心裏覺得陳前進也太隨意了吧，“這…前進哥，這個事不必與他的升遷掛鉤吧。”

“我覺得可以啊，越是我看重的人，我越要嚴格要求，曉婷，方小波是很聰明，可聰明人往往在事業發展上並不怎麽樣，為什麽呢，這裏麵有很多因素，比如就說這灘水吧，如果很快就能發現，說明他很鎮靜，在這莊重威嚴的辦公室，在我這個江城一把手麵前並不慌張，這說明他適應能力很強對不對？”

蘭曉婷點點頭，“但他雖然很鎮靜，可也不一定能看到地上的水啊，他過來的注意力會在你上，而不是在地上。”

“不，我會在辦公桌看文件，他可能會先觀察我的辦公室的布局，可觀察之後幹什麽呢，他就會觀察其他地方，比如說綠化植，比如說我背後的書櫃，除了這些，總會掃過地麵和我附近的。”

“這個倒是，可方小波喜歡書，這這裏這麽多書，他的注意力完全可能在書上吧，你說思思有次過來之後，就呆在書櫃邊，再也沒理會其他過，方小波會不會也是這樣？”

陳前進搖搖頭，“如果他的注意力全在書櫃，我也就不怪他了，但我估計不會，因為他的角和思思不一樣，他雖然會看書櫃的書，卻不可能過來翻看，這無非很短的時間。”

蘭曉婷笑道，“沒想到你這麽多道道，當你的下屬真不容易。”

陳前進笑了，“其實我對下屬寬容的，不過對方小波不一樣，他和一般公務人員的長不一樣，我對待當然不一樣了。”

“好吧，你有道理，那他看到之後的做法，你又有什麽判斷呢？”

“也很簡單，如果他看到這灘水，或許會主對我說，然後去除，這樣的人守規矩的，按程序辦事。但或許他覺得無所謂而不想多管閑事，或者因為膽小，怕影響我而放棄提醒和水，凡此種種，這樣的人都不是應該做的，要知道，我及有可能經過這灘水，可能會倒，會摔跤，生命為大，這點都不清楚，又怎麽能擔任一方領導？”

蘭曉婷長長歎了口氣，“沒想到，真有這麽多道理，前進哥，我同方小波的，本是一個小小的基層幹部，卻經著江城最高領導的考驗，這要求得多高才行啊？要是他不管這灘水，他可就完了啊。”

蘭曉婷輕笑著將蘭曉婷扶在邊，“曉婷，或許這也是他的一個機會呢，我由此判斷他理問題的能力和應變能力如何，從小事最可觀其本質。就算這次機會失去了，他或許能得到教訓，人是磨練而長的，你不是說他聰明嗎？所以他的機會以後會很多，這一次沒了機會，還有下一次嘛。”

蘭曉婷隻得心中暗暗祈禱方小波能看到這灘水，而且把他幹了。不過陳前進見方小波小心地盡量不要打擾他而悄悄將水幹，這比之前的想像還滿意，方小波過來水時作很輕，不是害怕，而是擔心影響他看文件。

這份文件，其實是一份學習材料，他早就看過了，現在如此裝模作樣，隻是想給方小波增加力而已，但方小波的表現，居然比一個局級以上幹部進來還表現得鎮靜，這一點，也讓他對方小波的心理素質頗為驚異。

方小波趕將紙扔垃圾桶裏，陳前進也從辦公桌走出來坐在一張單人沙發上，方小波坐在對麵，簡單把事的經過說了一遍。

陳前進皺了皺眉頭，“你們沒住到一起嗎？”

方小波不知道陶洪住辦事陳前進會有什麽看法，他自已覺得陶洪這樣做是不妥的，陳前進就怕暴，陶洪的做法與陳前進的想法相反，不過他並不好直接指出陶洪的不是，因為陶洪和陳前進之間是不是通過，要借助辦事的力量所以才住在辦事呢，他並不挑明，“陶書可能要獨立辦一些事吧，我們分開住會好一點，也更安全一些。”

陳前進微微點頭，“你的表現不錯，但有一個問題，就是你們到省城去了這個信息怎麽可能讓別人知道呢？去的事隻有我們幾個人和程家的人知道，我們肯定沒誰泄吧，程家的人更不可能泄對不對，你認為這個泄者會是誰？”

方小波也無數次思考過這個問題，可找不到準確的答案，最終的目標都集中在陶洪到辦事這個焦點之上，方小波剛才還不想把陶洪到辦事的事說出來，可現在是沒辦法了。

“整個過程肯定是極其的，包括車也是蘇苗的車，臨時牌照，我開的車，誰也不可能知道是我們的目的，如果要說可能出現，我認為還是有三種可能。”

陳前進詫異地看他一眼，“三種可能，你倒是說說看。”

“其一，你的書沒在你邊，這樣奇怪的事必定有人懷疑，最終調查陶書的去向，所以發現了陶洪的去向，而進一步打探到他到省城去的目的；其二就是程文雲在醫院唱的空城計被人識破了，別人將計就計，用關係，最後依舊是聯想到陶不在你邊的事，判斷程文雲和陶洪之間可能存在聯係；其三，可能與陶書住的地方有關，別人對他到省城來的目的產生了懷疑。”

陳前進驚奇地問，“你是說陶洪在這期間還和政府其他人員有接？”

“這個……”方小波一下子聽出來陳前進肯定是不允許陶洪做出這樣愚蠢的事來的，所以遲疑地看了陳前進一眼。

“別支支吾吾，方小波，實事求是。”

“你不知道陶書住在省辦事的嗎？”方小波反問。

陳前進楞了半晌，陶洪居然住在辦事，雖然辦事隻有三個人，可吳小華的關係極為複雜，極有可能把這個事匯報給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