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四人正往韓捕頭舊居而去,遠遠地見到一隊人走來,當前一個,雖然著捕頭公服,卻偏穿的松松垮垮,上面上都出春風漾之意,雖看著打扮像是捕頭巡街,但這風流姿態,卻隨時都要去青樓嫖一樣。
云鬟一看,便轉一條路而行。
不料那人遠遠地早看見他們,人雖未曾到跟前兒,竟招呼道:“小凰,站著!”
云鬟只得駐足,卻見徐沉舟帶了人走到跟前兒,左右看看,笑道:“你帶著這兩個小花子去做什麼?”
霍植瞪著不語,范小郎怯怯道:“徐爺。我們要去韓捕頭……”
徐沉舟挑了挑眉,他是本地人,自然知道這樁案子的糾葛,便哈哈笑起來:“我知道了,必然是霍家娘子求到你門上了?”
云鬟道:“徐爺,若沒別的事,我們要去了。”
不料徐沉舟道:“稍等,既然此事事關衙門,我為捕頭,自然也不能視而不見。”當下,便指揮手下眾人,讓分開繼續巡邏,他自己卻要跟著同去。
云鬟微微蹙眉,然心中轉念,卻也由他。
如此不多時候,果然來到韓捕頭舊居,因這房子已經賣給了隔壁,只是尚未整修,也未曾有人住,便鎖了起來。
云鬟才到門前,便看見門口的白墻上有一道醒目的深深痕跡,目轉,又依次看到有數這樣的深痕。
徐沉舟見打量,便把他的捕頭腰刀拔出來,手腕一抖,做出一個斜劈的作,云鬟定睛細看,卻見那刀鋒的弧度,跟墻上的痕跡大致無二。
徐沉舟一手提著刀:“這些痕跡都是韓捕頭所留?其實霍城的連環刀甚是厲害,我曾親眼見過,如何不見他的刀痕?”又著下看云鬟。
云鬟來回看了半晌:“徐爺說的對,倘若霍城果然是來對韓捕頭不利,這墻上不會只留下韓捕頭的刀痕了,換句話說,若霍城的連環刀真有你們所說的那樣厲害,韓捕頭又怎會全而退?”
徐沉舟揚眉:“你的意思是?”
云鬟道:“徐爺可知道縣老爺那筆鏢丟失之地?”
徐沉舟道:“這可就遠了,在城外呢。你總不會也想去看?”
云鬟看天已有些晚,便看徐沉舟道:“案發之后的證供……可還在縣衙?”
徐沉舟道:“據我所知應該都在,怎麼了?”
云鬟道:“有個不之請,能不能讓我看一眼?”
徐沉舟噗嗤笑了,道:“你可不是衙門里的人,外人是不能看衙門公文的。”他眼珠兒轉,忽然道:“除非……”
云鬟不語,知道他只怕沒有好話。
不料霍植急著問道:“除非什麼?徐爺,只要我能做的我都會做,求你……”
徐沉舟啐道:“我要你這小狗崽子做什麼?”
云鬟道:“徐爺想怎麼樣?”
徐沉舟著下頜,意味深長地笑道:“沒什麼,瞧你一臉防備的,我只是說,除非你是衙門里的人,自然就無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