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揚見他看似是個金玉其外的紈绔子弟一般,出手卻如此大有章法,心中也不驚,當下也忙打起十萬分神應對。
一個如山中猛虎,一個如出海蛟龍,兩人你來我往,飛快地竟拆了幾十招,仍不分勝負,其彩紛呈,令人目不暇給。
倘若是個懂行的人在,必然會驚嘆不已,然而趙濤跟那眾人本是些草包,見狀不免如癡如醉,只看個熱鬧,覺著打的著實好看而已。
誰知趙濤心中想著務必要贏趙黼這一次……非但要贏,還要借機好生修理他一頓才解氣,如今見他兩人“不疾不徐”地拆招,他心里十分焦躁,便喝道:“雷揚,你可留神些!”
雷揚聞言,臉微變,當下才一改拳風,有些急于進攻了。
誰知趙黼等的正是此刻,見雷揚急得勝、空門大開,真真兒是機不可失,當下拳如流星,正擊在左上,雷揚踉蹌倒退,臉大變。
因天熱,彼此兩個都有些汗意,趙黼雖然占了上風,但見他果然了得,便笑道:“你還不錯。”
雷揚捂著口,還未答話,就聽趙濤喝道:“混賬……”忽然道:“只是打拳沒什麼意思,不如兵怎麼樣?黼弟你可敢麼?”
趙黼自打回京,從來不似今日這般打的痛快,此刻反把賭勝拋在腦后,笑道:“有何不敢?你敢麼?”
雷揚見他笑地模樣,眸一沉。
此刻小廝捧了兩把劍上來,扔場中,他兩人各自接了,寶劍出鞘,叮叮當當,又戰在一塊兒。
趙濤厲聲喝道:“雷揚,再給本世子丟臉,且饒不了你!”
雷揚聞言,那劍風如雨,滿場只聽得“叮叮”之聲不絕,一個攻如疾風,一個守似雨,竟是不風。
趙黼見他不僅拳腳了得,連劍也十分出彩,他是個遇強則要更強的,不惱反樂:“來得好!”
場中兩人難分難解,場外云鬟目不轉睛盯著這一幕,若說先前趙黼跟人比試拳腳時候還只是略微張,那麼這會兒,卻已是懸心到嗓子眼了,眼皮竟也似跳個不停。
眼見又過了十數招,雙方漸漸清楚了對方的路數。
趙黼見雷揚劍雖妙,但沉穩準有余,卻靈活變通上稍有欠缺。他卻是個最機變的,數招下來,已經心里有數,估著再有十招便可贏敵,一時有些放松心意,便要看一眼云鬟。
孰料正在此刻,雷揚忽地欺而,趙黼見他如此,還以為是孤注一擲,并不以為意。
間不容發之時,耳畔忽聽云鬟失聲驚呼:“世子小心,他擅長的是反手劍!”
這話一出,不僅是趙黼震驚,連雷揚也為之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