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季陶然走到門口瞅了一眼,回來看清輝道:“你、你覺著世子這般可使得?”
清輝淡淡道:“使得使不得,他都已經做出來了,又能怎樣。”因見季陶然出神,便又道:“世子子狠武功且高,為人又機警仔細,留在他邊實則是最妥當的,既然侯爺都知道了,就不必再想。”
季陶然嘆了口氣:“只是為難了妹妹。”
清輝淡然道:“豈不聞:‘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嘯且徐行’?當初在鄜州也都得過,如今是世子府又如何?同崔侯府實則有什麼兩樣?崔姑娘是個最安然通的,心里自有數,你且不必心了。”
季陶然見他安安靜靜說了這兩句,聽著竟像是云鬟口中說出來的話,季陶然端詳著清輝,終究未再言語。
且說趙黼前去找尋云鬟,如風一般來到宅,還未到上房,遠遠地便見汀蘭堂方向,里里外外簇擁著許多人。
他忙放緩步子,且不急現,只繞過來,隔著那菱花形的景窗看過去,窗邊的一棵玉蘭樹枝蔓斜,蔥蘢枝葉掩映搖曳,其中果見晏王妃高坐中堂,兩邊兒侍雁翅般排開。
晏王妃垂眸,正著前一人。
那人跪在地上,小小地悉影,正是云鬟。
趙黼見形如此,沒來由心頭一,腳下微,卻又停下,只細看晏王妃臉,卻見神并不見惱喜。
趙黼側耳聽去,只聽王妃道:“原來如此,世子既然單留你在邊兒伺候,自然是你有比眾人更出之。我看你生得也干凈,倒也合我的意。”
趙黼微微一笑,聽王妃又嘆道:“也怪可憐見兒的,小小年紀,就忘了世了,也罷,以后你只留在府中,盡心伺候世子,若伺候的好,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呢。”
云鬟靜靜答道:“謝王妃。”
趙黼這才現:“母妃!”
王妃抬頭,見他意氣風發走了過來,心里喜歡:“一上午不見人,又跑哪里瘋去了?”招到跟前兒,順手又為他整理袍帶。
趙黼看一眼云鬟,道:“出去走了走。母妃在做什麼?”
王妃道:“方才我看見這個孩子,才知道是你新收的書,你幾時想讀書了?”聲音十分溫,又慈地看著趙黼。
趙黼道:“母妃不是常常說我不讀書麼?我自然也不能給父王母妃丟臉,總要認真一回。”
王妃笑道:“你必然又是說出來哄人的。不過我瞧這個孩子生得好,倒是配跟在你邊兒。”
趙黼也笑看云鬟:“我也覺著只有配,別的都難我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