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白樘只是在等一個最佳時機,能“雷霆一擊”,讓曹墨永不翻的那一刻。
當崔云鬟在東郊點出埋尸之地的那刻,他等待的那時刻終于降臨了。
可一切的翻天覆地,僅僅是因為那個尋常日子,在儀書院,崔云鬟多說了一句話:我不會揭破此事,只要你們把東西還給。
這日,季陶然來至侯府,跟云鬟相見了,不免說起曹墨之事,因低聲問道:“妹妹,你同我說,是不是你幫著白叔叔,才找到死者尸的?”
云鬟問道:“胡說什麼?跟我有什麼干系,你哪里聽來的話。”
季陶然了頭,道:“自然不是從別人口中聽說的。”
云鬟心頭一,悄然相看,季陶然對上黑白清明的眸子,笑道:“是清輝這樣說,我因疑,才來問你。”
云鬟見果然如此,因問:“小白公子為何這樣說呢?”
季陶然眼珠轉,道:“只因上回你吩咐我留心夏家這事,我去跟小白商議,誰知正好兒遇見白叔叔,他就同我說話,我本沒想說夏家的事,不知怎麼的、竟就說了……再后來,稀里糊涂的,就把你也說出去了。”
云鬟啼笑皆非,心中卻知道,以白樘的為人,手段,要看破季陶然這種年的心事,以及要從他口中套話,自然是再簡單不過。
季陶然怕惱,便陪笑道:“然而白叔叔也不是壞人,自然是無妨呢……小白聽我說了此事,便說事有蹊蹺,還說白叔叔忽然找到失蹤的尸,必然事出有因,多半有外力相助之類,我問他何為外力,他就說了你的名兒。”
云鬟點頭嘆息,季陶然湊近了些,問道:“好妹妹,果然真的是你幫的忙麼?”
云鬟哪里肯承認,便笑著搖頭。
季陶然不敢一味追問,就只好又說別的,因不覺說到趙黼,季陶然就笑說:“兩年多不見,世子越發出落了,又高了那許多呢。”
云鬟不理,恍若沒聽見的。季陶然又道:“是了,你必然也知道了?這次他并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有晏王妃也一塊兒,妹妹可見過王妃?我是并未見過,聽人家說,王妃生得極,子也很好……”
云鬟聽見“晏王妃”三個字,才若有所,就說:“是啊,若是世子的子像王妃多些,那就是天下太平了。”
季陶然自己聒噪了半日,不曾聽云鬟說什麼,如今聽說了這一句,不由“嗤”地笑了起來,點頭道:“我可想象不出,世子若是像王妃的脾氣,那該是怎麼樣的……不過說來也怪,我也是見過晏王殿下的,殿下也是個和善斯文之人,怎麼偏世子就是那樣了呢?”
云鬟本也想笑,轉念之間,卻又笑不出來了。
季陶然又同云鬟說起晏王妃設宴之事,原來這幾日,外頭的人也都在猜測此事:幾乎都認定了是晏王妃借宴請之故,實則是挑選世子妃呢,竟不知會花落誰家。
季陶然也猜了會子,又說:“世子是那樣的脾氣,倒不知選個什麼樣兒的世子妃可以著他呢……照我的意思,選個能‘河東獅吼’的才好。”
云鬟想起前日沈妙英跟沈舒窈對話,尤其是沈舒窈,斯人一舉一,盡在眼前,不由一笑:“橫豎跟咱們不相干,只隨他們去就是了。”
季陶然見云淡風輕,渾然不以為意,他卻越發心花怒放。
原來季陶然方才在羅氏房中,早暗中打聽,知道晏王妃不曾來侯府下帖,故而他滿心喜歡,此刻只當是個有趣的八卦來說笑。
季陶然坐了半晌,才心滿意足地去了。
就在季陶然去后不多久,羅氏邊兒的大丫頭碧玉親自來到,笑地對云鬟道:“先前晏王妃派人來下了請帖,請跟姑娘兩日后過府飲宴呢。”
云鬟不由側目:“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