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敏聽到最后,大驚失道:“不是我殺的!”
衛鐵騎目一,偏冷冷哼道:“不是你還能是誰?那天早上他所見的人明明就是你!”
其實衛鐵騎自不知道他兩人是否在那日相見,然而他跟白樘一般,審訊經驗十分老道,因看出韓敏有心虛之意,且答話的口吻又蹊蹺,因此一猜就中,故意問。
果然韓敏慌忙道:“他要見的人不是我,乃是、乃是……”
衛鐵騎瞇起眼睛,喝道:“你又遲疑什麼?還想扯謊不?可知殺人要抵命的?”
“不是!”韓敏起來:“不是我,那天他早去,本是要見院長的!”
衛鐵騎不覺微驚:“院長?”
韓敏口說出,臉上便出后悔懼怕之,忙低了頭。
衛鐵騎才要追問,外頭韓府的人因來到,便問為何帶韓敏大理寺這許久,又要帶韓敏回府。
而韓敏雖然無意泄了口風,可卻像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一樣,自此之后只是閉雙,一聲不吭。衛鐵騎見已問不出什麼別的,何況得了確切回答,便讓韓府的人將他帶回。
韓敏去后,衛鐵騎便讓公差,將由儀書院的何院長帶來問話。
且說這日,趙黼應邀來至崔侯府做客。
崔印見他在京中待了數月,容貌氣質都越發出挑了,雖聽說他跟一半無法無天的年子弟廝混的極絡,也做出好些令人側目之事,卻也不以為意。
畢竟崔印也是個紈绔出,自也曾年放浪形骸,何況至今仍不算十足安分呢,是以反越發覺著趙黼對自己的脾胃。
而趙黼雖然是世子份進京,但相認之后,他的待人接竟如仍在鄜州一般,并未因份改變而變分毫,在崔印看來,更是寵辱不驚,很有大將之風。
正季陶然也來拜羅氏,崔印人請了他來,中午又留他們兩人吃飯。
崔印因只顧喜歡的跟趙黼說話,不覺吃多了幾杯,不勝酒力,先去睡了,臨去就吩咐季陶然陪著趙黼,若乏了,就暫且在客房歇息。
兩人因嫌屋悶,便起往外去,季陶然就笑道:“不想姨夫對六爺這樣另眼相看。”
趙黼不以為然,忽然目爍爍看著季陶然,問道:“你幾時來的,可見過阿鬟了?”
季陶然見又被他看穿,便咳嗽了聲,強作鎮定:“還不曾去見呢,本想見過姨母后就去找妹妹,不料因你來了,姨夫便我過來陪你。”
趙黼拉了拉他道:“你為何不現在去?”
季陶然睜大雙眸,還要再說,不料趙黼推著他道:“大丈夫說去就去,猶猶豫豫地做什麼?”
季陶然雖極想去找云鬟,但卻并不想跟趙黼一塊兒,因遲疑著掙扎,口中說道:“稍等……我聽聞妹妹房中有外客呢,不如等起了晌再去。”
趙黼笑道:“偏你這樣啰嗦?什麼了不得的外客,難道比得上咱們矜貴?”不由分說地推搡著他,果然來至后宅。
因季陶然常來常往,門上的丫頭婆子們也不理論,反笑著見禮。兩個人來至云鬟院中,才進門,就聽見里頭說道:“別的不知如何,關于這仙花,我只喜歡李長吉的四句……”正是云鬟的聲音。
另一個人道:“不知是什麼好詩?”
云鬟輕聲念道:“夢家門上沙渚,天河落長洲路。愿君明如太,放妾騎魚撇波去。”
那人笑贊道:“果然好詩,新奇有趣兒……不料妹妹年紀這樣小,卻這樣博學,實在讓人欽佩。”
季陶然因聽果然有外客在,就有些躊躇,忽然聽云鬟念詩,不由心暢神怡,又十萬分佩服,不住嘆道:“你瞧,我說什麼來著,妹妹……”
誰知無意一瞥,卻見趙黼皺眉,正凝眸著前方,不言不笑,卻跟方才那談笑無忌的模樣大相徑庭。
此刻,彼云鬟正一抬頭,待看見他兩人,云鬟目一靜,旋即邊挑了一抹笑,波瀾不驚說道:“原來是表哥跟世子……如何也不人來說一聲?”說話間,便走到對面孩子跟前兒,含笑道:“沈姐姐。”同那孩兒并肩而立,又看向他兩個。
那孩子見云鬟如此,便也裊裊婷婷,轉凝睇,的手中仍握著一柄牡丹拜月團扇,如此花容月貌,盡態極妍的,竟正是先前在儀書院見過的沈舒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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