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鬟知道是不得帶花以及穿花裳的話,便道:“雖是說了,不過兒不明白,這究竟是何故?”因崔印跟藍夫人算來也是表兄妹關系,崔印又是這樣包打聽的子,若說這京城有一個人知道,這人只怕就是崔印了。
果然云鬟問完,崔印面上出一難為之,低頭說道:“此事你不知道才好。”
云鬟便道:“恕兒大膽……可是跟姨母的傷有關?”
崔印臉一變,著云鬟道:“你連這個都知道了?”
云鬟那句,本來可進可退,倘若崔印不知藍夫人上有傷,便會隨口遮掩過去,不料崔印果然知道,云鬟便道:“是兒無意中看見的。”
崔印擰眉,又嘆了聲,道:“既然你……此事已經過去數年,為父也不想再提,不過……”
此事的確不堪回首,崔印雖未曾親眼見過,可聽謝氏提過一二,都覺驚心魄,此刻見云鬟有意探聽,他又知道云鬟不是那等心思不穩的孩子,如今既然要去藍府住幾日,若知道了越發防備倒也妥當……崔印想了想,便簡略同云鬟說了一番。
原來藍夫人年輕時候,本是個極活泛的,也跟侯府常來常往,跟崔印亦玩的極好。只不過,有一次雨天,藍夫人從侯府坐車而回之時,竟不知怎麼,馬兒了驚,一時竟走失了,許多人慌忙找尋,卻未曾找到。
幸而當時宣平侯帶人自城外回來,路過一胡同,看到里頭靜靜地停著一輛馬車,仿佛有之聲,且地上的雨水之中竟赤紅一片。
宣平侯知道事有蹊蹺,上前掀起簾子一看,卻見藍夫人躺在里頭,頭大鮮涌出。
也虧得宣平侯正巧經過,才及時救了藍夫人……再往后來,數個月過,便是宣平侯便上門求親,將人娶了過門。
崔印所知道的,便只有這些,底下詳細卻是連他也不知的,雖然心底自有疑,只不敢探問罷了。
崔印說罷,閉眸道:“那天得知出事,你母親便趕去瞧,人人都說是沒有救了,誰知竟然保了一條命……”說到這里,又長長地嘆了口氣。
云鬟雖不曾親眼所見,但聽著崔印所說,竟仿佛能清晰看到那一幕幕場景似的,云鬟眼前又出現藍夫人頸間那道深痕,便皺眉問道:“那……可找到是誰人手的了?”
崔印搖頭道:“不曾找見。一來因為藍家顧忌名聲,故而不肯大肆張揚,竟寧肯大事化作無事,對外也只說偶然走失,實則無礙,再加上后來宣平侯求娶,所以此事便漸漸消弭了。”
崔印說到這兒,忽地笑了笑:“然而卻也算是因禍得福,雖宣平侯年紀略大些,然而溫,這幾年來我冷眼看著,竟是疼你姨母疼得了不得,唉……以前種種,倒也罷了。”
這話雖有欣之意,云鬟心底卻仍是大不舒服,想了一會兒,忽然又道:“那麼,姨母很不喜歡那些花裳之類的,難道是……”
崔印咳嗽了聲,他本來掠過此節沒有細說,不料云鬟竟留意到了,崔印見避不過,抬手了眉尖,索道:“你說的不錯,當時……我也是記得甚是清楚,那天妹妹是穿著一件兒大紅的薔薇云錦衫,甚是好看……經過此事后,那衫子自然再不曾見……多半是因此生了忌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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