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的大房子里只住著沈教授和保姆岳阿姨,湯貝好像更能理解沈時選擇回國的原因了,就算他不是一個熱烈的男人。
下樓的時候,湯貝看到了沈家的另一個員——一條可的小哈狗;它正悄悄地從沙發底座鉆了出來,然后不安又好奇地打量著。
因為自己屬狗的關系,湯貝一直很喜歡小狗狗,以前鄰居家就養了一條很大的黃狗,跟關系特別要好。小時候也求著老湯和善善給養一條狗狗,卻被老湯無拒絕,理由是家里不能養兩條“狗”,容易出現“兩狗”相爭的頭疼況。
QAQ……
岳阿姨還在燒最后兩道菜,湯貝來到客廳沙發擼起了這條小哈狗,小哈格溫順,相互悉了一下之后,很快了的手指,湯貝咧著,笑著問它:“你什麼名字啊?”
沈教授端坐在對面沙發,拿起報紙看了起來。
沈時站在跟前,笑了笑。
“它什麼啊?”湯貝又抬頭問沈時。
沈時想起前晚結束聊天的時候,父親又跟自己商討這條狗和貝貝撞名了怎麼辦,琢磨給狗狗再取一個名字,他提議說:“那不如等貝貝過來,讓給取一個。”
父親出一迷茫和猶豫,想到說:“如果貝貝不喜歡這條狗怎麼辦?”
貝貝應該不會不喜歡“貝貝”……
沈時看著蹲在小哈狗面前的湯貝貝,告訴說:“這條狗原本是小區的流浪狗,前陣子被我爸撿回來,還沒有正式取名。”
“啊,還沒有名字啊。”湯貝瞅著小哈狗。
小哈狗也瞅著,尾從左邊擺到了右邊,似乎在求幫忙取個名兒。
湯貝開心極了,了小哈狗的腦袋,覺得它也是大耳朵大眼睛,跟自己還有幾分像,回過頭對沈時說:“要不就——四哥吧。”
湯四哥,跟一個姓。
沈時差點輕笑出聲,對面沈教授已經咳嗽起來,兩道咳嗽過報紙清晰有力地傳了出來,湯貝關心地扭過頭看了眼,沈教授依舊拿著報紙端看,抬了抬手。
呃,難道沈爸爸不喜歡取的名字麼?湯貝抬頭商量:“要不,我再想一個?”
“不用了,就四哥吧。隨你姓……湯四哥。”沈時說出了小哈狗完整的新名字。
湯貝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居然讓沈家的狗狗跟姓,可是湯三哥現在很有熱度,給這條小哈狗取名湯四哥,就是讓它蹭熱度啊。
“好了,以后你四哥。”湯貝拍了拍小哈狗的腦袋,頓了頓,又告訴它,“小名就……哥哥?”
哥哥……
沈時撇了下頭,已經明白湯貝取這個名的意圖,不過這個小名可不能讓季柏文聽到。他朝手,蹲著的湯貝順勢站了起來。
沈家餐廳,岳阿姨終于做了一桌子菜,差點擺滿了沈家的老式大圓桌;沈教授不是浪費的人,平時他和保姆兩人吃飯,基本都是三菜一湯。
就算兒子回來吃飯,也就是四菜一湯。
今天岳阿姨做了六菜兩湯,系著圍站在一邊,笑瞇瞇地看著沈醫生帶著朋友坐下來。來沈家當保姆三個月了,還是第一次見沈家這樣熱鬧。
微笑的同時,心里又有些憾,主要兒今年也剛大學畢業,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前陣子因為丈夫病逝的事回了趟老家,還想讓兒跟著自己來S市,偶爾來沈家看看。
沈家房子大,沈教授又好說話,沒準還會同意讓兒跟睡一屋,然后沒有結婚的沈醫生就像韓國電視劇里那樣演的,不小心看上了家兒……那該有多好啊。
如果兒和沈醫生能一對,就是做夢都要笑出聲了。可惜這樣的事岳阿姨夢里醒來都不敢大笑出聲,然后沈醫生已經帶朋友回家了。
長得還這樣漂亮。
不過,還是覺得自己兒長得更漂亮……
岳阿姨的老公是肝癌,從檢查出來到離世就一個月時間,不過岳阿姨和老公本不好,人走了對來說反而更清凈。
不過就算心里釋然,依舊很喜歡對外人講述老公肝癌去世的事,說起肝癌兩字眉頭蹙,然后以過來人的語氣提起:“沒有能治好的肝癌,什麼化療吃藥都是醫院騙錢的手段,還不如吃點土方有效果。”
當然這個話,岳阿姨也不敢當著沈醫生的面說,只是洗碗的時候,看到沈醫生的小朋友過來丟蘋果核,扯起了話來:“那個貝貝,你和沈醫生是要準備結婚了嗎?”
湯貝點了下頭,沒有毫的遲疑:“對啊。”
“你命可真好,看起來就是福氣特好的姑娘。”岳阿姨說。
湯貝笑嘻嘻,一臉的開心:“謝謝岳阿姨。”
岳阿姨又說:“不像我,命太苦……”
呃,湯貝著廚房的推門,不知道怎麼接話了。
就這樣,岳阿姨提起了自己丈夫前陣子肝癌剛去世的事,湯貝站在垃圾桶旁邊沒辦法挪腳步,主要岳阿姨跟說傷心事,怎麼也要聽下去。
可是,最怕聽這些了……
外面,沈時過來:“我們出去散個步。”
湯貝從岳阿姨那里,跟著沈時回到了客廳,心里有些愧,因為自己臨陣逃了。
“岳阿姨老公前陣子剛去世嗎?”湯貝跟沈時走出沈家,抬頭問他。
沈時嗯了聲,告訴說:“肝癌晚期,檢查出來時間已經晚了。”
湯貝仰了仰頭,說了一個慨:“現在大多數人,已經是聞癌變了。”然后,跟上沈時的腳步,正要牽上沈時放下來的手,看到了對面季家亮著燈的客廳。
心里有些……小小的微妙。
今天沈家的燈火可比季家亮太多,從季家的餐廳看過去,沈家簡直是燈火通明。王曉春站在餐廳了好一會,看得季林森都頭疼了,終于王曉春回過頭說:“我們家珊珊都難過得不敢回家了……”
季林森有些好笑:“子珊就是跟朋友聚會,被你這樣一說,我季林森的兒就是一個氣包嗎?”
王曉春立馬沒話,因為家子珊可不能是氣包啊。
“我就是覺得湯家這個兒真的很厲害,找誰不好,找了沈時……”王曉春轉了轉頭,實在忍不住,點評了一句。
季林森靠向紅木餐椅,看向自己妻子,冷冷發問:“按照你這樣說,你弟弟曉軍豈不是更厲害?什麼人不能追,要追柏文的妹妹,也不考慮考慮份關系!”
季林森這番話是帶著埋怨,之前柏文將王曉軍給揍了這件事,季林森基本是站妻子這一邊,甚至為了這件事責備了自己兒子一頓。不過他也只是做做表面功夫。因為曉軍被揍的事他老婆都氣得回了娘家……
責備柏文,也是怕子珊認為他太袒護兒子。
人心本就是長偏的,季林森清楚自己的心偏向哪邊;心里越是清楚,越不會表現得太直接。人到他這個年紀,事業家庭夫妻關系似乎都不太重要,只求一個省心和事。
偏偏,他有一個不省心的兒子,而他又因為當年的事,對柏文有著很深的虧欠。如果當時他不意氣用事,柏文不會是現在這樣,小時候的柏文可比子珊還可……如果沒有婚變,他和善善的那個兒也不會保不住,季、沈兩家或許還會是親家。
可是,一切都是如果,只是為心中的憾做個假設。
當年他和善善失去了那個滿懷期待的兒,老天早以不同的方式,彌補了和他各一個兒,家貝貝,和他家的子珊。
……
沈時帶著湯貝走在紫金花園,現在正是薔薇花盛開的時候,玉蘭花已經凋謝,長出了綠幽幽的大葉子。
紫金花園是一排排老別墅,獨棟和聯排錯落組合,整個小區綠化多,容積率很低,夜晚走在別墅公路散步也特別令人心曠神怡,當然最重要的是陪在邊的人是誰。
湯貝問起了肝癌,沈時用最簡單的語言分析給聽,然后陳述了一個令人驚訝的事實——全世界有一半以上的肝癌患者都在中國。
湯貝抬著頭,面微微訝異。之前也看過一篇報道,上面分類了什麼富人癌,窮人癌,把多發于發達國家的癌癥歸為富人癌,多發在發展中國家的癌癥歸為窮人癌。
無疑,肝癌和胃癌都屬于窮人癌。
難道這些窮人癌還是一些勢利鬼,專門挑選不富裕的家庭下手麼?
沈時對解釋起來:
因為肝癌致癌原因跟病毒,細菌染和飲食結構有很大關系,尤其是肝炎病毒,HBV乙肝病毒攜帶者得肝癌的概率是非攜帶者100倍。中國又是乙肝病毒攜帶者最多的國家。
飲食方面,喝酒也是主要原因。
“喝酒傷肝。”沈時著說。
湯貝心里頓時松了一口氣,幸好他家老湯已經戒酒了。
“不過不管是什麼癌癥,歸到底都是一個概率問題。”
湯貝點頭,對這個概率問題的理解,就是——會不會倒霉地被老天選中!概率從來都是隨機的,就像一個人會走運,也會倒霉。
這樣一想,好像每天能健康活著就是一件很幸運的事了。
湯貝牢牢地牽著沈時的手,著他掌心清爽的溫度,心底憂傷已經被迎面拂來的夜風吹得無影無蹤,只剩下一激。
仰頭看著沈時,路燈燈抖落下來,眼眸仿佛流著。想表達一下心的,沈時卻突然抬起手。
眨了下眼睛,呃……
沈時說了句“別”,頓了頓,已經從頭上拿下了一片小小的黃葉。應該是剛剛落在的發梢……
不知道是不是男朋友值太高,一個不經意的舉,湯貝心里都暗暗地了一下。
湯貝了一下,不遠的季子珊卻痛了一下,剛跟程瑩瑩吃飯回來,提著帆布包下車,結果就看到沈時和湯貝貝亭亭玉立地站在前方。
更讓心痛的是,失落的同時,心底卻也認為兩人很般配。尤其是剛剛那一幕,不管是沈哥哥還是湯貝貝,兩人眼睛像是都長著鉤子,深深地吸引著對方。
不比沈哥哥看的眼神,淡漠,溫和,客氣……
季子珊走上前,盡量大方地打了一個招呼,湯貝轉過看到季子珊的時候,想到上次東院洗手間季子珊對的坦誠,下意識要松開沈時的手。
卻被沈時地抓住。
……其實,覺得季子珊喜歡沈時那麼多年,還跑到的地盤秀恩是不對的,可是誰讓沈季兩家住對面。
如果房子可以移就好了。
湯貝思緒就是那樣飄,想起小時候做過的一個夢,夢里所有的房子都是可以移的,全部類似車房。當時還跟老板提過這個構思,假設未來世界房子像車子一樣隨移,在這樣的假設條件下,會發生什麼樣的故事。
可是說著說著,也覺得那樣并不好,房子會移,可是人的呢,難道隨時隨地都能改變和轉移嗎?
就像季子珊對沈時的。
“你們繼續散步,我先回家了。”季子珊對沈時說,轉了下頭,收起笑意,往前面走去。
“那個……”湯貝有些尷尬,面對沈時。
沈時卻沒當一回事,牽著繞了一圈,來到了籃球場,抬了抬清俊的面容,跟提了一事:“我和你哥當時就是在這里認識的。”
“那你和季子珊呢?”湯貝自然地問出來,然后才發現自己好像也有些計較。
沈時沒有回答,只是看著,忽然,笑了起來。
“貝貝,你是不是吃醋了?”沈時出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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