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明醒來時天還未亮, 枕頭旁是一張散發著香氣的臉。

茫然片刻, 他看向床頭柜的鬧鐘，時間還早，不到七點。低頭一, 舒秦睡得正香。

胳膊被枕在腦袋下, 許久未，早就發麻了, 兩人溫將薄被烘得發暖，第一次覺得這張床如此溫暖，躺了一會，他忍不住撥開額頭上的發, 還未醒，呼吸又輕又緩, 他湊近吻, 的皮飽含了水分，像香甜的水果。

他親吻一陣，舒秦終于有反應了, 比意識更快蘇醒，他的肩膀，閉著眼睛笑。

他也笑：“醒了。”

舒秦昨晚堅持要將睡穿回上，滾了半晚, 肩帶早掛到了胳膊上, 前的半掩半現, 比袒更人。他吻的下, 吻的脖子，蓄勢待發。

舒秦仍不肯睜眼，臉卻紅了：“哎，你別吵，我還想睡。”

“七點了。”他雙臂撐在頭側，重又俯，到探索，無盡溫。

舒秦睜開一條瞄瞄床頭，藍led燈，醒目的一排數字。

按照昨晚商量好的，禹明先要送回家，然后再回醫院查房，而查房必須在八點左右進行。

關鍵是，再不起床，爸媽的電話就要打過來了。

還在跟困意作斗爭，禹明開始往下探索了，舒秦拉過被子想要蓋在上，立刻被他阻止。

扭：“你讓我再瞇五分鐘。”

“你睡你的，我又不吵你。”

這還不吵？得不了，想滾到床的另一邊去，可某一被他輕輕咬住，也被架起來了。

即刻屏住呼吸，這樣還怎麼睡。

想要翻住他，奈何剛起床力氣不夠，等他開始正式幫做準備時，又又氣，用力推他：“你都不累嗎。”都幾次了，腰酸背痛的。

他低頭擺弄一陣，好不容易才將溜溜的兩條繞到自己腰上，用行告訴：“我不累。”

故意說：“可是我累。”

他哄：“你躺著別，我來就好了。”

***

舒秦實在太困，折騰一，險些又睡過去。

禹明幫穿好和睡，看懶懶的不肯起，連親帶吻：“快八點了。”

舒秦暗吃一驚，平時這個時候都打車準備回家了，最怕爸媽問在哪，忙睜開眼。

禹明讓摟著自己的脖子，攬著起床：“我先送你回家。”

舒秦坐起，窗簾未遮嚴，一縷過簾逢屋。借著線細細打量他飛揚的五，總覺得白天的他跟夜晚有點不同，開口時有點靦腆：“你中午什麼時候過來。”

“差不多十二點吧。”怕著涼，他給披上睡。

舒秦囑咐他：“你來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好。”他俯觀察，“你還疼不疼。”嗓音很和，語氣也認真。

舒秦懶得理他，這問題他剛才都問了一百八十遍了。進行的過程中問，結束了還問。

鼻子哼一聲，在他的注視下走到浴室，從自己的收納包里拿出mini洗面和牙刷，準備洗漱。

禹明看出舒秦沒有很不適，略微放心，在后面說：“我不是擔心你難嗎。”

舒秦對著鏡子撇，擔心歸擔心，行起來沒見客氣，隔著門傳來響，禹明在屋子里走，刷的一聲，窗簾似乎拉開了。

舒秦探頭出去，果然滿室，接連幾天都是好天氣。

禹明站在床邊，剛下睡。

舒秦注視他線條漂亮的肩胛骨：“早餐吃什麼。”

他扭頭看：“你想吃什麼？我到樓下給你買。”

舒秦看看時間，回到衛生間，用發卡將長卷發梳了個高高的馬尾：“要不在路上隨便買點吧。”

裝好東西出來，禹明穿好了襯，就是著手里的領帶在發呆，似乎在猶豫系還是不系。

過去：“怎麼了。”

禹明抬眼：“叔叔阿姨有沒有什麼講究。” 平時從來不注意這方面，可他想起昨天晚上黃教授的話，舒秦爸媽本來就有個先為主的鄒茂，中年又特別重視第一觀。

舒秦認真一想，爸爸平時從來不系領帶，也沒見媽媽給爸爸買過：“要不就不系了。”

“行。”他將領帶放回去，“那這服要不要換，這麼穿行嗎。”

舒秦笑了，第一次見禹明這麼糾結，歪頭端詳：“好的。”他穿什麼都覺得好看。

他笑：“都聽你的。”

兩人洗漱好，關上大門，路上禹明看看時間，來不及過去查房了，于是拿出手機，提前給今天的白班醫生打電話，歉然地說：“陳老師，麻煩你帶著組里醫生查房，我可能會晚一點到。”

舒秦默默聽著，自從認識禹明，這恐怕是禹明工作上第一次遲到。

路上買了早餐，禹明送舒秦回桃花小區，看著下車。

舒秦：“別讓組里的老師等太久，路上開車慢一點。”

禹明把落在車上的包遞給：“我盡量早點過來。”

舒秦點頭，等禹明開車走了，往家里走。

樓下口腔診所開著門，里面只有一位剛畢業的小大夫和兩名護士，爸爸不在里面。

舒秦進屋就說：“爸爸媽媽，我回來了。”

舒連海蹲在廚房收拾“鮑魚”，海鮮市場買回來的，價格比飯店里便宜一多半，唯一缺點就是收拾起來太麻煩。

但這是舒秦最吃的一道海鮮，只要家里有什麼高興的事，餐桌上這道菜必不可。

聽到兒的聲音，舒連海笑聲爽朗：“回來了，你媽媽剛才還在說你該到了，切了哈瓜，就放在茶幾上。”

舒秦跑進廚房，要拽爸爸起來：“爸爸，你來，我有重要的事跟你和媽媽說。”

舒連海愣了一愣，空著兩手起，到旁邊洗手，一邊打量兒神，一邊笑問：“要說出國流的事嗎，這次競賽都比了些什麼，學校準備派你們去哪個國家流。”

“待會跟您說。”舒秦到臺上喊媽媽，“媽媽，我回來了。”

秦宇娟剛要給兒打電話：“哎喲，正要下去接你。”

舒秦請爸媽端坐到沙發上，鄭重宣布：“爸爸，媽媽，我有男朋友了。”

舒連海和秦宇娟滿心以為兒要說的是比賽時的詳，為了配合兒，都笑瞇瞇地做出認真傾聽的姿態，誰知等了半天等來這句話，一下子怔在了那里。

舒秦害地看看爸爸，又看看媽媽，清清嚨：“他是我師兄，也是一院的醫生，禹明。”

***

禹明到舒秦家樓下時才十二點，停好車，給舒秦打電話，問清家地址，直接上樓。

舒秦一上午都在做爸媽的思想工作，雖然兩人已經對禹明有所了解，但畢竟是兒第一次談，在沒正式接對方前，都持保留意見。

舒連海在廚房忙活，秦宇娟打掃衛生，一邊換沙發套，一邊埋怨兒：“也不早點說，搞得我和你爸爸什麼都沒準備。上回跟你介紹鄒茂的時候，你還跟媽媽說你沒有男朋友，結果倒好，說領人回來就領人回來。”

舒秦自知理虧，乖乖幫媽媽拖地板，心里嘀咕，都這麼久了，您還惦記著鄒茂。

電話一響，舒秦對媽媽說：“禹明來了。”

秦宇娟將換下的舊沙發套放到臺，又沖廚房說了一句：“舒連海，你兒的男朋友來了。”一回屋，就看見兒跟一個年輕男人在玄關說話。

秦宇娟緩步走過去，一眼就滿意了。難怪兒喜歡，這孩子實在出眾。

舒秦微笑說：“媽，這是禹明。”

秦宇娟綻出笑容：“你好。”

禹明著秦宇娟，禮貌地說：“阿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