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開始,京市開始下起了今年冬來最大的一場雪,漫天漫地,飄飄揚揚,整個城市銀裝素裹,潔白干凈,積雪幾乎可以沒過腳踝,一直到今天下午雪才停,氣溫也一下子降了好幾度。
不過因為臨近春節,這場大雪被當做是瑞雪兆年的好兆頭,毫沒有影響人們的興致,反而加了幾分喜悅。
街頭店鋪,人行道上掛著的大紅燈籠,中國結,給雪白的世界添了一抹彩。
“包子你慢點——”
程安沐和陸夜白走在后面,看著小包子在前面蹦蹦噠噠的,一腳一個深坑踩在路邊的積雪上,玩得開心,程安沐擔心他一不小心摔倒了。
“放心吧媽咪,這麼厚的雪摔下去不疼的!”
松松帶著一頂大紅的帽子,程安沐還給他裹了一張厚厚的圍巾,羽絨服鼓鼓的,看上去就像一個球在前面滾一樣,特別可。
“好了,男孩子沒那麼金貴,摔兩跤才正常,倒是你慢點,你不太協調。”
陸夜白看著裹得比松松還要圓幾分的程安沐,眼睛里帶著笑意,握著的手也收了幾分。
程安沐瞪了陸夜白一樣,“你才不協調,你全都不協調!”
不協調這件事也不能怪程安沐,不知道是今天降溫太厲害了,還是變孕婦了有點畏寒,所以出門才裹了這樣,誰知道出門的時候居然半個人撞門上了,服厚所以人是被彈開的……雖然不疼,可是被這父子倆給笑了一路。
這不,程安沐一偏頭,陸夜白勾起來的角怎麼看怎麼欠揍。
“有這麼好笑嗎!”
“不好笑。”陸夜白笑。
“不好笑你還笑!”
“不笑了。”陸夜白繼續笑。
“你那都快咧到耳朵后面去了!”
程安沐在陸夜白手心擰了一下,給了陸夜白一個白眼,外加一個瀟灑的背影,小跑著去和小包子一起踩雪,看得陸夜白手心一陣冷汗,就怕不小心摔了。
“老婆你慢點!”
程安沐扭頭給陸夜白扮了一個鬼臉,俏皮可的樣子比脖子上的紅圍巾還要耀眼。
有程安沐陪著一起玩,小包子自然開心,兩人踩雪還不過癮,居然還是打起了雪仗,這也不過癮,兩人商量后,決定把炮火對準陸夜白——
于是,某總裁很無辜地挨了一路的“槍林彈雨”,整個軍區大院里都能聽到程安沐和松松的笑聲,陸夜白看他倆欺負自己欺負得那麼開心,沒有說什麼,樂得讓他倆欺負,只是彈掉外套上的雪,盯著嬉笑的倆人,以便要是誰真的要摔跤,他能迅速反應,過去接住。
三個人就這麼一路玩著笑著走到宮家大院,宮老爺子知道他們會來,早就在門口等著了,見程安沐居然和小包子又追又趕,又笑又鬧的,嚇得差點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哎喲喂我的小祖宗,你這是孕婦啊,地上全是雪又,你一腳摔下去怎麼辦?”
程安沐上去和小包子一人一邊抱著宮老爺子的手,“放心吧爺爺,我會小心的,再說了你看我穿這麼厚,就算真摔了那也跟摔在棉花上一樣嘛——”
程安沐說著朝小包子了眼睛,小包子萌萌地開口,“曾爺爺,我們趕進屋去吧,外面好冷呀。”
“就是就是,爺爺我們趕進去吧,你要是在外面凍冒了我會心疼的。”
程安沐這一副乖巧的模樣,宮老爺子哪還顧得上生氣,一聽程安沐說的凍冒了,可把宮老爺子嚇了一跳:
“對對對,你現在有子不能著涼,冒了就麻煩了!快快快,趕進屋去!”
宮老爺子說著就推程安沐和小包子進屋,陸夜白跟在后面挨了一個宮老爺子的白眼,“沐沐和松松還小不懂事,你也不懂嗎,就讓他們倆這麼打鬧,一會摔倒把我們宮家的小孫孫怎麼了看我不收拾你!”
“嗯,我知道了老爺子。”
陸夜白有點冤,他們母子倆玩得開心他也舍不得阻止,只能一路死死盯著這兩人,神保持高度集中,搞得比他倆還累,怎麼到宮老爺子這就自己不懂照顧人了呢?
再說了,程安沐肚子里的是這老頭的小孫孫,那還是他自己的親閨呢,他怎麼可能不上心。
啪——
宮老爺子反手一掌拍在陸夜白肩膀上,“什麼老爺子,我寶貝孫兒都被你給拐走了,不知道跟著爺爺嗎!”
陸夜白一愣,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這老頭子好像稚了不,以前認識的宮將軍明明不是這樣的……
陸夜白笑了笑,“好,爺爺,行了嗎?我倆也進去吧,今天是有點冷。”
“哼,這皮糙厚的,凍一下怎麼了,老頭子我都還沒喊冷呢!”
宮老爺子傲地一扭頭,大步進了屋子,陸夜白無奈地笑笑,他不怕冷,本來擔心的也就是宮老爺子會著涼,怎麼自己這好心是一點好報都沒有,還要遭人嫌棄呢?
自己這宮家孫婿,看來不怎麼待見啊。
陸夜白笑著搖搖頭,跟在宮老爺子后面進了屋子。
屋子里開著空調,還有宮老爺子自己砌了一個壁爐,燒著炭火,鋪著的地毯,隔絕了外面的寒冷,再加一杯阿姨早就準備好的紅棗茶,暖胃暖心。
宮老爺子雖然已經是一把年紀的老頭子了,不知是因為本來就細心,還是真的把程安沐疼到骨子里,因為怕他們年輕人不喜歡坐紅木的沙發,所以特意讓人換了這種的布藝的沙發,把自己特別寶貝的那套紅布沙發搬進了雜間。
“爺爺,怎麼宮律和珊珊還沒來啊?”
程安沐一邊幫小包子吹了吹紅棗茶遞給他,一邊看著宮老爺子問道,宮老爺子下厚厚的軍大,一件軍綠的襯加上一件線背心,看上去神很好。
“小律說公司有事,晚飯前會過來的。”
陸夜白在一旁喝著普洱茶,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他和宮律分好工,為了大家都有空在家陪孕婦,所以自己早上去公司,宮律下午去公司,這樣兩邊都不耽誤。
因為今天要和程安沐一起帶松松去商場買過年的新服,所以陸夜白很不厚道地把能推的工作都留到了下午,自己提前下班,把重任給了宮律。
宮律要想按時過來吃晚飯的話,估計今天下午會“有點”辛苦。
宮老爺子和松松玩了一會,看時間還早,提議道,“狼崽子,這還早呢,陪我殺兩盤去。”
老頭兒都發話了,陸夜白當然要給面子,起和宮老爺子去了后院,烤著一小爐炭火,溫著一小壺酒,就著后院一地的落雪,擺上棋盤,頗有點韻味。
程安沐嘛,和松松兩個人在客廳看著一邊看電視一邊吃水果,小包子靠著程安沐上,畫面也和諧。
本來程安沐是要打算看畫片的,但是為松松強烈拒絕了,最后兩人決定看世界,剛看到獅子在追趕羚羊的張部分,宮律嗓子一扯,人未到聲先至——
“陸夜白,你他媽的給我滾出來!沒良心的玩意兒!”
果然沒過幾秒,門口就出現了宮律和關珊的影,宮律一臉老子很不爽,誰都別惹我的表,但還是很心地從鞋柜里幫關珊拿了一雙棉拖鞋,照顧得很周到。
關珊穿的沒有程安沐那麼夸張,一件駝的風看上去有人味,但可能因為懷孕了,關珊今天戴了保暖帽子和圍巾,比平時只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好了不。
“珊珊來喝紅棗茶,超級好喝!”
關珊是典型的重輕友,程安沐才一召喚,立馬就丟下了宮律過來,宮律一邊罵著陸夜白,一把彎腰把關珊換下來的鞋子放到鞋柜里。
“干媽好,干媽今天很漂亮哦!”
松松遞上一個堅果,很臭屁地開口。
關珊一瞇眼,接過堅果,笑著開口,“喲呵,你小子年紀不大倒甜,加上這張小臉,這以后得禍害多小妹妹啊?”
宮律走過來,了松松的小臉一把,“什麼干媽呢,這是我老婆,你應該舅媽。”
松松嘟了嘟小,看向程安沐和關珊,程安沐和關珊才反應過來以前讓小包子喊干媽,現在宮律和關珊結婚了繼續這麼喊確實有點不太合適了,兩人相視一眼,笑著開口,“嗯,以后要喊舅媽了。”
小包子點點頭,笑瞇瞇地開口,“舅媽好,你今天很漂亮哦——”
松松這小語氣把程安沐和關珊都逗笑了,忙著找人的宮律卻笑不出來,“小小年紀油舌的,你爹那個悶葫蘆怎麼教你的,你爹呢?”
松松張口接過程安沐喂過來的夏威夷果,吐字不清地開口,“大白在后院和曾爺爺下棋呢。”
松松話音剛落,宮律就直接往后院走去,一邊走還一邊鬼吼鬼號地喊——
“陸夜白你居然還有心思下棋,你的良心去哪了,你知道我今天下午有多忙嗎!我說呢你怎麼這麼好心呢,讓我下午去工作,敢你他媽早就算好了?!我不管,為了防止以后你再來這樣的損招,以后我上午去公司,下午你去,就這麼愉快決定——哎喲——”
宮律話沒說完,一枚象棋直接砸在了腦門上,疼還是小事,把他嚇了一跳。
“爺爺,你干嘛!”
“觀棋不語!”
“我又沒看你倆下棋,我這找陸夜白算賬呢!”宮律說著著腦門,很自覺地喝了一口溫著的酒。
陸夜白看了宮律一眼笑得有點詐,抬手落下,馬踏斜日,和炮一起,將死了宮老爺子。
“爺爺,承讓了——”
陸夜白悠悠開口,端起酒抿了一小口。
宮老爺子看了一眼棋局,沒想到這最后的決勝局居然就這麼輸了,有點不服氣,看了一眼再在旁邊酒喝的宮律,頓時火氣就上來了,“都怪這臭小子,從他進門我耳就沒清凈過,吵得我都沒辦法好好思考了!這盤不算,再來一盤!”
宮律一愣,“爺爺……你自己棋藝不佳這不能怪我吧?”
“不怪你怪誰!你沒來之前我和狼崽子是平手,你一來我就輸了!就是因為你這聒噪的臭小子!”
宮老爺子說著站了起來,“我看你小子是皮又了,走,我們爺孫倆先去練練!給你松松皮子!省得你一會又來給我搗!”
宮律看著悠閑喝酒的陸夜白,深深懷疑,這最后一局他就是故意贏了老爺子的,好讓老爺子先把自己收拾一頓……
這陸夜白……借刀殺人的一招,真他媽太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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