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照亮了屋子,一堆玩著躲貓貓的攝像頭開始運轉,陸夜白手上端著一杯濃茶,昨天一晚上沒睡,但他臉上卻看不到毫倦意,眼睛依舊銳利有神。
陸夜白抬手看了看表,自言自語著,“懶鬼……你再不起我兒子就要遲到了……”
陸夜白的自說自話好像有魔力一般,他才剛說完,放在床頭柜的手機就嘶吼起來,攪了程安沐的噩夢。
就像從夢靨里解一樣,程安沐吐了口濁氣,秀氣的眉間居然有點釋然。
程安沐手索著接通了電話,耳邊傳來的是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嘿,姐們,你昨天給我發的郵件是什麼意思啊,你這錢都拿了,寫一半就不寫了是幾個意思啊,逗我玩呢?”
男人才一開口,程安沐就知道是誰打來的電話了,大清早的程安沐被他說的有點頭疼,本來就是讓人頭疼的事,現在更疼了。
“我這還有半個月就要終稿了,你說不寫就不寫,你讓我怎麼辦?你能畫給我一個畢業證嗎,我就說你一個學什麼什麼管理的,有什麼本事能寫醫學論文,我那哥們也是他媽的不靠譜,怎麼給我介紹你來代寫啊……”
程安沐了太,打斷了這喋喋不休的吐槽,“方同學是吧?我以為我昨天的郵件說得很清楚了,看來你不專業知識不行,還有閱讀障礙啊?”
“臥槽!我哪里有閱讀障礙了!”
“首先,我郵件一開始是不是就跟你道歉了,沒有善始善終是我的問題。但是!我不是也說了,五千塊錢我一都不要,全退給你。那個論文的文獻綜述摘要和大綱我也一起給你了,你只要照著繼續寫完就可以了,兩天不到就能弄好的事,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大姐,這五千塊你還不還給我完全無所謂,這只剩半個月的時間了,我后天要跟朋友去普吉島,十天后才回來,我還有時間寫這破論文嗎?”
“我一個門外漢,從選題到查資料,寫綜述,列大綱也只用了一個星期,你一個醫學專業的學生如果拿著大綱往上面加容,這樣的填空題都不會的話,我覺得這畢業證你不拿也是好的,省得到時候謀財害命。”
程安沐一邊說一邊幫小包子蓋了蓋被子,看著他睡得香甜的小臉,心好像都好了幾分,當然,要是沒有電話那頭那個胡攪蠻纏的臭小子,那這一定是好的早晨。
“大姐,你說這話我就不聽了,什麼謀財害命,一篇學年論文罷了,怎麼就謀財害命了?”
“得,你救苦救難行了吧,但是以后你在哪家醫院工作千萬告訴我一聲,我絕對躲得遠遠的。錢我會給你打過去了,祝你寫論文順利,再見!”
程安沐關了電話,直接無視蹭蹭蹭跳出來的短信,立馬就把五千塊錢打了過去,又查了一下銀行卡,發現今年的獎學金還沒有下來。
“哎——屋偏逢連夜雨吶——”
程安沐了個懶腰,一把撈起還在睡夢中的小包子,“起床啦,小懶蟲!”
小包子砸吧砸吧,對自家媽咪這種充滿活力的起床方式有點不太適應,不過松松倒是一點起床氣都沒有,趴在程安沐肩膀上繼續打盹,“媽咪,早啊——”
程安沐了小包子的臉一把,把牙刷塞進他里,“不早啦,快點洗臉刷牙,姐姐送你去兒園。”
小包子了眼睛,笑瞇瞇地看著程安沐,“媽咪,我自己來就好。”
程安沐有點懷疑,畢竟這小不點連洗手臺都還不到呢,“能行嗎?”
小包子一,“當然啦!松松在家里都是自己洗臉刷牙的!”說著,小包子就把小板凳搬了過來,站上去有模有樣地開始刷牙。
程安沐挑眉,“不錯嘛,那你小心點,洗好了出來吃早餐,牛面包可以嗎?”
小包子滿的泡沫,沖著程安沐點了點頭,那模樣真的像個剛剛出爐的小籠包,特別可,看得程安沐都想沖上去咬一口。
迅速解決完早餐,一大一小兩個人奔向公車站,奔向兒園。
京市中心兒園。
“楊老師早上好!這是我媽咪!”
楊麗萍有點狐疑,但還是沖程安沐笑了笑,程安沐也只能回了一個略帶尷尬的笑容,并沒有解釋,不是因為不想解釋,而是因為從進兒園開始,這小包子每見到一個人,都要介紹一遍“這是我媽咪”,程安沐一路幫小包子糾正,到楊麗萍這嗓子都啞了。
“松松媽咪,早上好。”
“麻煩你了,楊老師。”
楊麗萍牽過小包子的手,“來松松,跟媽咪說再見。”
小包子聽話地沖程安沐揮手,“媽咪再見,下午別忘記來接松松哦!”
“乖乖的,要聽老師的話啊——”程安沐無奈又寵溺地了小包子的頭,看來這稱呼啊,是怎麼都拗不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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