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丘之上, 是一片燦爛星空,這是在城市里看不到的景。
星子呢喃細語, 如同人之間互訴衷腸。
陳如紅微張,面糾結。
置于孟見琛腰際的手指了,他不趁火索吻, 現在居然得寸進尺, 趁火索。
“你居然還學會威脅人了?”陳如不滿。
孟見琛的拇指過的下,漫不經心說道:“有嗎?”
“你不是真正的對我好, 你的好是要求回報的。”陳如像一只憤怒的小鳥一樣控訴孟見琛的惡行。
都說真不求回報, 可他卻不走尋常路。
“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更沒有白建的馬場。”孟見琛有條不紊地說道,“我又不是做慈善的。”
二三十億砸出去, 怎麼也得聽個響兒吧?
理是這麼個理兒,可這話說出來怎麼就那麼難聽呢?
陳如在心中權衡利弊,一句“喜歡”換一個馬場,好像不虧啊。
不行,怎麼能被區區一車玫瑰和一個馬場收買呢?這樣的太廉價了——即使這所謂的“廉價”需要花費幾十億的代價。
“孟見琛, ”陳如繼續說道, “就算今天我說喜歡你,以后你要是對我不好了, 我也是可以反悔的。”
非要把條條框框都約束好,生怕孟見琛得了一句“喜歡”就得意忘形。
孟見琛覺得的話有道理, 于是便又說道, “那你立個字據, 省得到時候反悔。”
陳如張口結舌道:“立、立字據?”
說著孟見琛便像模像樣地拿出手機搜了一下,“《大話西游》里,至尊寶對紫霞發的那個誓什麼來著?”
陳如:“……”
這男人還能再狗一點嗎?
孟見琛將那段經典的臺詞展示在陳如面前。
陳如垂眸一瞧,手機屏幕上寫著:“曾經有一份真誠的擺在我的面前……如果上天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再來一次的話,我會對你說三個字——”
孟見琛指著后面那三個字,示意陳如念出來。
陳如滿臉都寫著“拒絕”二字。
孟見琛:“馬場還要不要了?”
陳如:“……”
陳如想到Lucas那圓溜溜的大眼睛,心中分外酸。
從小活到大,從未想過自己還有為馬場折腰的一天。
罷了,不過是念三個字而已,就把這句話當“吃了沒”說出來就好,不要給它加上什麼奇奇怪怪的特殊含義。
“我、我——”這句話好像分外燙,字都到邊了,卻依舊說不出來。
“不認識字啊?”孟見琛揶揄道。
陳如憤憤瞪他一眼,破罐子破摔道:“對啊,我文盲。”
“那你跟著我念一遍,”孟見琛的指尖將耳側的短發別至耳后,附在耳邊念了一句,“我你。”
他說得很慢,也很輕,卻莫名帶了點兒深。
他讀得這樣勾人心魄,陳如甚至有一瞬間的恍惚——他是在跟表白麼?
孟見琛催促道:“快念。”
陳如:“……”
好吧,這一切都是的錯覺,他只是在做教學演示。
像是牙牙學語的孩一樣,張口跟著說出了那三個字:“我你。”
陳如的臉頰莫名發熱發燙,好像是被人發掘心事一樣,無躲藏。
孟見琛又指了指后面那句話,上面寫著:“如果非要把這份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是一萬年。”
陳如倒吸一口氣,很想罵一句:“稚!”
可是為了的馬場,只能忍著。
甕聲甕氣念道:“如果非要把這份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是一萬年。”
孟見琛很滿意此次教學,他將手機收回去,然后手指在屏幕上按了兩下,接著手機就播放出了一段陳如無地自容的錄音。
只聽微弱的風聲里摻著甜糯可人的聲:“我你,如果非要把這份加上一個期限,我希是一萬年。”
偏偏這錄音還循環播放,陳如越聽臉越紅,恨不能學地鼠在這地上挖個逃走。
孟見琛志得意滿:“就當是立字據了。”
陳如咬牙切齒:“孟見琛,你無恥!”
孟見琛搖頭嘆息道:“對付無賴,只能無恥。”
陳如想手去奪他的手機,把那段恥度表的錄音刪掉。
可孟見琛的臂長豈是能企及的,的腰被孟見琛按著,兩條胳膊像是溺水之人一樣瘋狂揮舞。
他將手機往左邊舉,就向左揮舞,半個子都要掉到引擎蓋下了。
于是孟見琛又向上舉,像是一只天鵝揚起纖長的脖頸,手又往上去拿手機。
陳如正專心致志地盯著孟見琛的手機,誰知這樣仰面的作卻將最可人的一面暴出來。
雙微微張開一條,的小舌藏在牙齒后若若現。
孟見琛垂眸看這副模樣,不自地俯上的。
他這麼一俯,那手機便落了陳如手可及的范圍。
顧不得被某人乘機香,慌不迭地將手機奪了過來。
孟見琛見一門心思都在手機上,心中存了些許不滿。
陳如還未來得及搜尋錄音的去,就被孟見琛像警察抓小一樣一把扣住手腕。
手機應聲跌落到腳下的草地里,卻無人有暇去尋它。
陳如被推倒在跑車的引擎蓋上,承某人熾烈的熱吻。
吻著吻著,這把野火便一路綿延燃燒,焚盡一切理智。
……
到家以后,已是凌晨一點。
陳如是被孟見琛打橫抱上樓的,應當謝孟見琛,今夜又解鎖新場景,開發新姿勢。
腰酸痛,委屈得不像樣。
坐在浴缸里洗澡的時候,用腳蹬著水,濺了孟見琛一水花。
今晚吃了大虧,不僅被錄下“表白音頻”,還被吃抹凈,而罪魁禍首的某人正在給沐浴泡沫。
洗完澡,孟見琛取了一塊干凈的浴巾,將像卷壽司一樣卷起來,抱回了臥室大床。
陳如躺在他懷里,越想越憋屈,氣到不想跟他說話。
孟見琛著的肩膀,問道:“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
他說的“剛剛”,指的是他倆在那片廢舊工廠空地上。
提到這個,陳如的臉又紅了,“孟見琛,你不要臉。”
翻過去,打定主意不理他。
孟見琛回味著方才陳如嚶嚶啼哭的人模樣,不莞爾。
對他來說,同樣的一道味,不管是用筷子還是用勺,不管是在家吃還是在車里吃,吃到就都一樣。
陳如一定不知道,在那種時候展現出弱可欺的一面,不會讓男人大發慈悲,只會讓男人大發。
可到底還是要安一下妻的小緒,省得以后沒的吃了。
孟見琛輕聲說道:“過兩天就去把你的小馬接過來。”
聽到這話,陳如總算來了點兒神,“真的?”
“我不像你,”孟見琛道,“我說話算話。”
給點甜頭,還不忘奚弄兩句。
陳如腹誹道,剛剛不知道是誰說要建馬場又不要建的。
控訴道:“你這樣有意思麼?”
“怎麼沒意思了?”孟見琛道。
看笑看鬧就是最大的意思,他就喜歡生活潑的樣子。
“非要讓我說那句話,我又不是真心的。”陳如哼哼唧唧。
“嗯……”孟見琛閉著眼睛,“不是真心的你臉紅什麼?”
陳如語塞,是有一點兒做賊心虛。
“行了,知道你喜歡我,又不好意思說出口。”孟見琛做出總結,“所以給你一個機會。”
陳如:“……”
可不可以把這狗男人踢下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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