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五福漲紅著臉一陣跺腳。
珊娘趕翻坐起,拿著書閃出房門,又探頭笑道:“你們忙,我出去轉轉。”
三和忙道:“這麼晚了,姑娘可別出院子。”
“知道了。”珊娘答應著,便笑瞇瞇地跳下了臺階。
若說一開始還覺得自己是死去時的那個年紀,可許是這到底才十四歲,也許還有邊人都拿當個孩子看待的原因,漸漸的,越來越忘了該有的年紀,竟越來越像個真正的十四歲小姑娘了。便是這麼隨意下個臺階,都忍不住想要蹦著下去……
蹦下一級臺階后才意識到自己這稍嫌稚的舉,忍不住吐了吐舌,往左右瞄了一眼。
這會兒五老爺和五太太正在屋里說著話,隔著門都能聽到五老爺的笑聲。侯玦在侯瑞屋里,二人好像在玩著從廟會上買來的什麼東西,且時不時地發出一聲驚嘆。倒廈房里,那些跟出門的下人們正收拾著行裝,所有人都在忙碌著,倒是沒人注意到這點小小的跳。
珊娘咬著舌尖,往左右又看了一眼,見果然周圍沒人,便跟只小兔子似的,一級一級地從臺階上蹦了下去。
卻是不知道,那棵銀杏樹的枝葉間,正藏著個人。那人默默凝視著,心里一陣起伏不寧。
到了此時,如果袁長卿還不知道他面對十三兒時的那種起伏不定,代表著什麼含義,他也不會被那麼多人高看一眼了。而便是他對起了什麼綺思,他腦中理智的那部分仍是深知著,有些事是可以經過努力去爭取的,而有些事,卻不是你想要就一定能夠得到的……比如,父母雙全。
比如,也愿意……
聰明的十三兒早說了,這不是想要的……袁長卿從不覺得自己是個好人,但他至是個有原則的壞人,所謂“己所不勿施于人”,不愿意的事,他絕不會去強求……
不記得哪本書上說過,年人的如烈火燎原,燃燒起來時總覺得難以克制,可燒完后很快便能回首天涯。萬幸的是,他很快就要回京了。等下一次再見到時,怎麼也該是端午過后。有著這麼一段時間的間隔,想來再大的草原也該過完火了……再見到時,想來那些綺思旖念也該被理智沖淡得差不多了。就像之前那些明知道求之不得的東西一樣,過,評估過,知道不可能得到,便可以轉走開了……
只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怎麼就這麼毫無征兆地印在他的心上了呢?!
到底做了什麼?他就這麼把看進了眼里?!
樹下,珊娘彎腰撿起一片銀杏落葉。走到月下,舉著那片葉子遮住月亮,然后看著被月鍍了層金邊的銀杏葉,彎著雙狐貍眼笑了起來。
內裡,親爹冷漠,後孃歹毒,還有懶惰後姐事事挑釁;外部,各類親戚虎視眈眈,麻煩、阻礙接踵而來.得了,這日子簡直是沒法過了!什麼?累死累活不給飽飯吃?還要將她的知心小弟弟賣出去做童養婿?好傢伙,遊姊擼擼袖子就準備幹上了……帶靈珠,攜幼弟,撇開極品,她要發家致富,走上和諧的小康之路!
鳳傾傾重活一世,才知“深情”未婚夫渣,“熱心”手帕交毒,而對她生死不棄的,卻隻有那個她最憎恨的攝政王夫君。嚇的她趕緊抱緊攝政王的大腿:“我乖,我怕,我……求和!”男人邪魅一笑:“好,榻上合!”
顧玉磬,被退婚兩次,性子驕縱,燕京城人人等著看她笑話,嫁不出去了。 蕭湛初,天家第九子,文武兼修,郎艷獨絕,不知道多少姑娘的夢中情人。 一日,天子賜婚,十里紅妝,喜結連理。 所有人都被震到了,閨閣姑娘們的心碎了一地。 他們不知道,那日在天雲寺廊房後,積了青苔的古井旁,檀香裊裊,柏葉飄落,尊貴的九殿下撫著自己喉嚨道︰“你可是嫌我聲音不好聽?我已問過禦醫,只是變聲比常人晚罷了,很快我的聲音便不是這樣。” 顧玉磬忿忿︰“反正我不想嫁給你,你比我小!” 蕭湛初︰“我除了年紀小,其它都大。” 小狼狗皇帝夫婿︰那一天,她耍著心眼讓我發誓,發誓一生只要她一個,她不知道,本來就不會有別人。
沈府新來了位小娘子,目若秋水,嘴甜愛笑,尤其愛對官威凜凜的晏御史笑。 晏御史冷着臉:“沈娘子,請自重。” 沈娘子不聽,又嬌又作,百般撩撥,小手閒着沒事就摸上他腰。 在她鍥而不捨的勾搭下,晏御史漸漸覺得把她當個小貓兒似地養在後宅,閒着逗一逗,似乎也不錯。 這樁婚事就這麼成了。 沈娘子笑容更明媚了。 沒人知道,她是假千金,真騙子,爲了錢受僱接近晏御史有所圖謀。 現在任務完成,她本打算婚前跑路,可想着晏御史的寬肩窄腰,勁臀長腿,她嚥了口口水,把跑路計劃改在了新婚次日。 洞房花燭夜,晏御史果然夠勁兒,她心滿意足,次日一早,毫無留戀地騎着匹快馬跑了。 哪想到有朝一日竟被苦主逮住。 這個很夠勁兒的男人鎖住她腳腕,掐着她下巴,要她爲所犯過錯付出代價。 她死到臨頭,無理也要辯三分:“我騙了你是我不對,可退一萬步講,你就沒有錯嗎?” “我當然有錯。”他摩挲着她頸下的小紅痣,聲音沉沉,“錯就錯在洞房的時候對你太溫柔了,讓你第二天還有力氣下床,跑馬出城。“ * 晏元昭常年忙着捉人下獄,整肅朝綱,不料終日打雁卻叫雁啄了眼,被人騙身騙心。 夫人跑路後的第一年,他發誓要逮到這個女騙子,將她送進大牢嚴刑審判。 夫人跑路後的第二年,他發誓要逮到這個女騙子,讓她跪在地上磕頭認錯。 夫人跑路後的第n年,夜深人靜他輾轉反側,捫心自省:是因爲我洞房花燭夜表現得不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