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看起來就是尋常的拉攏,并沒有什麼異常。
“妾怕是幫不上娘娘,皇上只讓妾安心照顧大皇子。”阿妧眉眼間閃過一抹不甘,苦笑道:“還是讓溫昭媛幫您罷。”
溫昭媛忙道:“貴妃娘娘不必委屈,有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在,定會為您撐腰。”
阿妧嘆了口氣。
“貴妃娘娘嘗嘗,這是清心去火的蓮子茶,只有些微苦。”溫昭媛端起茶盞先喝了一口,方才笑道:“您還要照顧大皇子,斷不可因這事擾了心緒。”
阿妧微微頷首,端起了茶盞。
可手一,不慎打翻了手中的茶,撒了大半出來。
“還不快來服侍娘娘。”三人說話讓宮都退了出去,先進來的是坤儀宮的人。
幸而阿妧著帕子,角沾了,大半都灑在帕子上。
“不必麻煩了,替本宮洗了帕子便是。”阿妧道:“這是本宮才繡的,今兒剛用上。”
碧璽答應著去了,溫昭媛給張皇后使了個眼,讓人重新替阿妧倒了杯茶。
這次琥珀進來,手中端著兩碟糕點。
阿妧自然的端起了茶杯,淺淺啜了一口。“不錯,雖是苦些,倒也清爽。”
自此后,阿妧和張皇后說話,溫昭媛的目則是不住的往時辰鐘上撇。
藥效發作需要一個時辰。
“皇后娘娘,妾還要回去喂大皇子,就先走了。”阿妧笑盈盈的起告辭。
等離開后,張皇后有些不安的問道:“你的藥確保沒問題?”
溫昭媛忙起道:“還請娘娘放心,這藥最快明日才有反應,絕對跟坤儀宮沒關系。”
說著,了水蓮進來,收走了用過的杯碟,讓張皇后再拿套新的換上。
***
“娘娘,這是迷藥而不是毒藥,用蓮香做藥引,您會出現幻覺,往種著蓮花的方向走去。”隗秋平裝扮侍,跟在阿妧邊道:“您的攆轎剛剛被人弄壞了。”
“在您失去神志后,力氣會比往日都大,朱蕊和茉香兩個,攔不住您。”
方才那帕子遞出去為隗秋平,就是讓他判斷究竟是何種藥,做出相應的反應才不會讓溫昭媛起疑。
若只能走路回去,必定會路過蓮池。
往日里阿妧雖是畏水,但站在蓮池邊也不至于就暈過去,平日里做蓮子湯,也會親自帶人去。
“朱蕊,你會不會泅水?”阿妧低了聲音,問道。
朱蕊點了點頭,道:“在行宮養好病后,奴婢悄悄跟人學了。”
這樣一來就好辦多了。
“等會兒你負責救我。”阿妧聲音又輕又快道。“別擔心,我也會水。”
朱蕊愣了片刻,忙應了下來。
果然才出了坤儀宮大門,阿妧便被告知攆轎壞了。
正巧今日溫昭媛是走路來的,阿妧又不能用皇后的,面上雖是不悅,但想要照看大皇子,便選擇走路回去。
在隗秋平的提醒下,阿妧出失神的模樣,徑直往蓮池邊走去,也不顧邊宮的阻攔。
朱蕊和茉香只來得及抓住阿妧的袖,只見腳下一,竟直直的往蓮池里栽去——
“貴妃娘娘——”邊的宮急了,跟著跳了下去。
蓮池邊一團。
***
福寧殿。
溫昭媛算準時機,聽說阿妧落水后,便提著包袱到了福寧殿求見。
“皇上,妾有罪!”溫昭媛得到召見后,直接跪在了地上。
趙峋皺著眉,不解的道:“你有何罪?”
溫昭媛打開了包袱里裹著的杯碟,面恐懼之,聲音發道:“皇后娘娘給昭貴妃下了藥,這會兒怕是藥效已經發作——”
話音未落,趙峋霍然起,拎起的領,厲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妾那日見到您時,偶然聽到皇后娘娘說要給昭貴妃下藥,只要昭貴妃死了,大皇子自然會抱到坤儀宮養。妾原以為只是氣話,卻沒想到妾才走,皇后就讓人理杯碟。妾好不容易拿到了這些,趕著來告訴您。”
“您快去救救昭貴妃!皇后娘娘知道昭貴妃怕水,迷藥中特意用蓮香做引,貴妃娘娘會落水,這是殺人于無形啊!”
溫昭媛本以為說完,皇上會立刻趕過去救昭貴妃,可已經遲了,他只能抱著冰涼的尸——即便不死也無妨,皇后殺人的罪名可以落實。
“既是知道,你為何不先通知人去救昭貴妃,反而來告訴朕?”趙峋松開了手,神冷淡的道:“莫非你想說皇后的人看得,你沒機會?”
溫昭媛愕然的瞪大了眼。
“本宮怎麼不知自己何時給昭貴妃下過迷藥——”
聽到這個聲音,溫昭媛打了個激靈,整個人都愣住了。
張皇后竟從屏風后走來,邊跟著的是昭貴妃,昭貴妃雖是換了件裳,毫看不出落水的痕跡,正含笑著自己。
趙峋墨眸冷如冰,寒聲道:“人證證俱在,溫昭媛,你嫁禍皇后,還意圖謀害貴妃。即日押送宗人司,你的罪孽,朕一樁樁跟你清算!”
溫昭媛才想掙扎著說話時,只見口中被塞了布團,防止自戕。
攥了拳頭,充滿了的眼中掠過一抹狠毒,只要一刻不死,就還有翻盤的機會!
當羽林衛將帶走后,張皇后愧疚的跪在了地上。
“皇上,妾希您給妾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重重的磕在玉磚之上。
趙峋讓崔海青扶起了。
“你能迷途知返,很好。先回去,朕用到你自然會你。”
張皇后心中有些失,面上恭敬的告退。
“皇上,您不生氣妾自作主張罷?”阿妧小心翼翼的問他。
趙峋挑了挑眉道:“昭貴妃做得極好,朕該獎賞你。”
阿妧陪著笑,給青蘭使眼,讓去抱大皇子來。
“阿妧,朕想問你件事。”趙峋看著阿妧,似是漫不經心的道:“你真的畏水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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