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世晴往后退了兩步，然后抬腳狠狠的踹了過去，砰的一聲，屋子大門打開了。

屋一片漆黑安靜，柯世晴手上的手機束照了進去，鼻下是難聞的腐臭的味道，他不由得警惕了起來，這里畢竟曾經出現過一個艾維，而且他剛剛聽到有人喊救命了，保不準可能會有第二個，最重要的是，他有點擔心沐如嵐和柯世榮柯世杰會不會也在里面。

腳步聲發出輕響，柯世晴警惕緩慢的看著四周，往二樓樓梯那邊走去。

而就鑲嵌在樓梯下面的櫥，沐如嵐悄悄的爬上扶梯，出手在黑暗中到被撬開的木板，想要把口悄悄的合上，卻不料不小心撞了一下，在黑暗中發出砰的一聲聲響。

柯世晴猛然扭頭，手上的束掃向樓梯下面，那里被樓梯擋住了，他小心警惕的探頭看去，“誰在那里？”

沒有人回應，仿佛方才那聲音只是柯世晴的幻聽。

柯世晴眉頭擰了下，視線掃過四周，然后落在那邊大廳桌子下面的一掃把枝干，他走過去撿了起來，然后朝剛剛的聲音來源走去。

心臟跳有些加速，柯世晴張的咽有些干，背脊靠著墻面，借著手上微弱的快速的閃了過去！

咦？

柯世晴本來以為應該會有個人躲在那里的，結果卻看到一個空的小櫥，十分契合的鑲嵌在樓梯下面，看起來只是空間利用，本藏不了人。

奇怪……

柯世晴眉頭皺了下，走過去了櫥壁，很，就像快要爛掉了似的。他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柯世晴嚇了一跳，手機砰的一下摔在了櫥底板上，發出的聲響柯世晴眼眸瞇了下，這下面是空的……

他彎下腰撿起手機，順手敲了敲的底板，然后才看向手機上的來電顯示，上面的名字霎時他注意力收了回來，“嵐嵐？”

“小舅，我在嫣紅樓，你快來。”電話那頭傳來沐如嵐顯然刻意低了聲音的話。

嫣紅樓？那本就是有錢人的院！跑到那里去干什麼？還的給他打電話，是出什麼事了嗎？

柯世晴來不及想其他的，看了眼有點可疑的底板后便轉走了，既然沐如嵐不在這里，那就沒必要去好奇其他的了，正所謂好奇心會害死貓啊。

屋子的大門打開又關上，沐如嵐坐在最下面的一截扶梯上，手機的燈緩緩的滅掉，打開手電筒，朝原本站著尸的方向去，柯世杰正倒在那里，里塞著一只手，一只慘白發青的人的手。他翻著白眼，將要死過去卻又沒死過去，沐如嵐過于迅猛的反擊他措手不及，最終還是了待宰的羔羊。

“你怎麼可以把小舅引過來呢？真是太不可了呢。”沐如嵐微笑溫的緩緩的站起，朝倒在地上的柯世杰走去。

柯世杰意識清醒，卻因為腦子到的打擊過重而無法彈，里的東西惡心的他胃部翻涌，一個聲音也沒辦法發出。

沐如嵐蹲在他邊，看了眼不遠已經壞掉的尸，再看向柯世杰，“真是的，都是因為二舅，所以害我也把艾維先生的看門狗弄壞了呢。”

沐如嵐又站起，走到手臺那邊，拿起放在一旁的手刀，“時間有點急呢，我還得去嫣紅樓一趟，所以讓我們快點吧~”

沒有藥品沒有釘子也沒有線更沒有時間，所以不能做人偶呢真可惜。沐如嵐憾的搖搖頭，手上的刀子用力的一揮，割掉了柯世杰的一只小。

柯世杰還沒死就被分尸，劇烈的疼痛席卷全，對沐如嵐的恐懼甚至超過了對死亡的恐懼，拜托，一刀殺了他吧！

“哼哼哼……”沐如嵐勾著角，的哼著不知名的調調，手上切東西的作十分的優雅愜意，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切菜切準備用味的一餐，就連四周暗的環境都人下意識的忽略掉了似的。

等把柯世榮和柯世杰的尸都切碎碎，去樓上找了一個麻袋，把尸塊都裝了進去，慢慢的拉出了地下室，往屋外走去。待走到碼頭邊上，松開開口，嘩啦啦的把袋子里的東西全部倒進去，下面了許久的魚兒立刻朝這邊的水域涌了過來……

看來還是有點價值的嘛，至讓魚兒們吃了一頓飽的，不是？

沐如嵐笑容深了深，拿著麻袋回屋去清理犯罪痕跡和自己。

……

嫣紅樓那邊，全然不知狀況的數個人們還沉浸在未來為柯家一半之主的夢之中。

柯世晴趕到嫣紅樓，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沐如嵐，擔心的拿出手機又想給打了個電話，卻看到大馬路的對面街上的快餐店前，正被一群小孩子包圍著的，微微的彎著腰，笑容溫暖明，溫暖包容的氣息小孩子們爭先恐后的想要跟更加的親近。

柯世晴表微微的和了下來，張的心也放松了，待綠燈亮起后，才慢慢的走了過去。

直到十幾分鐘后，沐如嵐才被催促著趕回家，再不回去柯昌煌都要以為沐如嵐真的跟墨謙人跑回京城了。

車子平穩的在馬路上行駛著，沐如嵐和柯世晴坐在后座上，剛剛掛掉柯昌煌打過來的電話，側頭就看到柯世晴看著窗外飛逝而過的風景，有些出神，看起來并沒有因為自己的母親得到期盼已久的而覺得高興。

“我本來希母親可以離開柯家重新開始的。”柯世晴有些悠遠的聲音飄來，“結果老頭子突然表什麼的，真是太讓人討厭了。”

柯世晴以前小時候還會對自己的父親到崇拜，有和其他孩子期待父親的頭和認同一樣，但是那種隨著他明白亞久津淳子在柯家所到的委屈和傷害后便然無存了。

亞久津淳子才五十歲，還很年輕，看起來也就三十幾歲，漂亮又溫，為什麼要把剩下的歲月都花費在柯昌煌一個老頭上？從一個未年的孩到現在幾十年的時間所的苦，竟然就因為對方的幡然醒悟而煙消云散了嗎？一想到這個，柯世晴便覺得有些不甘心，他現在本就不稀罕柯昌煌的看重和認可，只為自己的母親覺得十分的不值。

“沒想到一向云淡風輕就差去當和尚的小舅也會想這種事呢。”沐如嵐有些失笑。

“不要把我想得太不食人間煙火，我也是有七六的。”柯世晴回頭看沐如嵐，看到竟然不安他反而笑話他，覺得有點無奈。

“呵呵……”沐如嵐輕笑，手在蒙著水汽的玻璃窗上寫了個“”字，看著它，眼眸微微的瞇起，角笑容溫，“只有這種東西是最難揣測的吶，小舅只要看著淳子外婆幸福就夠了，那是的人生，而你只能是的見證吶。”

柯世晴怔了下，看了眼窗戶上的字，角勾起一抹弧度，無奈苦笑，真是的，有這樣安人的嗎？不過說的沒錯呢，無論亞久津淳子作何選擇，那是的人生，自己負責，而作為兒子的他，除了見證之外還能干什麼呢？難道去要求推開期盼了半輩子的嗎？的苦已經夠多了。

……

時間眨眼過去幾天，柯世榮和柯世杰的雙雙失蹤終于所有人都注意了起來。

本來柯昌煌那邊的人還以為柯世榮和柯世杰是在用行為表達對他想要扶正亞久津淳子之事的不滿，他們還難得的夸獎了下兩個不敢置喙柯昌煌一下的男人終于敢反抗一下了。

但是隨著時間的過去，柯氏原本由兩人負責的工作都被迫停滯了，林玉和李小青都找到了柯家那邊，所有人才發覺，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警方那邊怎麼說？”柯昌煌坐在客廳沙發主位上，雙手搭在拐杖上，嚴肅的問著邊上的趙叔。

亞久津淳子坐在旁邊同樣有些擔憂，雖然是兩個不歡迎，而且只小十幾歲的孩子，但是怎麼說也是柯昌煌的孩子，跟柯昌煌結婚后，也算是的兒子了。

老趙搖搖頭，“警方那邊毫無線索，除了找到了兩位爺的車子之外，什麼都沒有。”

沒有尸，沒有勒索電話，沒有威脅信件，柯世榮和柯世杰就像人間蒸發了似的，就連通話記錄里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他們失蹤的這幾天給他們打電話的人太多了，警方也沒辦法確定兩人到底是從哪個時間段開始失蹤的，自然沒法圈定下犯罪嫌疑人的大概范圍。

柯昌煌面容依舊如常的冷酷嚴肅，鷹眸銳利而帶著幾分怎麼也化不開的戾氣，人看不明白他到底對于兩個兒子的失蹤是什麼心。

“白道不管用，也許請黑道那邊的人幫幫忙會好點。”已經漸漸放開心結接自己母親和柯昌煌在一起的柯世晴說道，他眉頭微皺，想起在碼頭那里聽到的那聲救命……說起來，現在想想，那聲音，和柯世杰好像有點像……但是那屋子又好像沒人，是他聽錯了嗎？還是說，那個櫥下面是……

算了。

柯世晴懶得去想，手拿起桌面上的茶輕輕的喝了一口，柯世榮和柯世杰的死活，他本不在乎，又何必去摻和一腳呢？只是不知為何，那個櫥總是在他腦子里揮之不去呢……

趙叔也同意，有時候黑道比白道有用些，畢竟兩者的行為方式有差，黑道沒有白道那麼多的規矩，連去搜個屋子都要申請搜查證什麼的，這放在黑道那里，哪個不是直接踹門進去了？

“也許可以找暗龍幫幫忙？”沐如嵐所在一個單人沙發上問道，懷里抱著一個茸茸的暖水袋，好似要睡著了似的微微的瞇著眼睛。

柯昌煌一看沐如嵐這樣，便想到這幾天也是心的不行，有些心疼，“上去睡，這些事不用你心。”完了想到了什麼，拍拍亞久津淳子放在他手臂上的手，“馬上過年了，跟你外婆去準備年貨，再去看看年宴上要穿的服。”

“昌煌……”亞久津淳子怔了下，以為發生了這種讓人不愉快的事，他們原本的計劃是會推遲甚至化為泡影的。

柯昌煌不是個擅長說甜言語的人，再加上一把年紀在那里，他也說不出來，于是安的拍拍的手，卻瞬間亞久津淳子的眼眶微微的紅了。

柯世晴見此，角也微微的勾了起來，帶著一種釋懷。罷了，覺得開心就好，人生在世，不就圖個幸福快樂嗎？

沐如嵐角也勾了起來，下撐在暖暖的水袋上面，眸中干凈溫暖，人看著便不控制的覺得心了一片。

柯昌煌終究還是沒有請暗龍的人出手，在他心里已經有了適合接管柯家黑白兩道產業的人，對于兩個等于已經沒用的人的失蹤并不太在意，他也不會為了他們去欠段鈺的人，要知道那個男人的心肝可是黑的徹底，欠他一分，他會要你還一萬的。

只是他不在意柯世榮和柯世杰的失蹤，卻還是有些在意到底是誰出的手，又有什麼目的的，所以便讓他們自家的一部分黑道那邊的人去調查，只是時間過去那麼久，海水漲落，再加上魚兒眾多，該吃的都吃了，該飄向大海各的也飄了，沒人會在意海上飄著的片是豬片還是人片的。

于是，在各種忙碌之中，人們終于迎來了中國人最重要的節日。

柯家大廳，喜慶的紅占了一大部分，致的餐點上等的酒，傭人們忙碌的準備，這是柯家一年中最重要的一場宴會，每年春節晚上舉行，邀請的都是柯家以及一些有聯系的近親遠戚和重要的朋友們，在上流社會幾乎沒有人會和平民一樣坐在家里看春晚，或者平平淡淡的一家團聚的吃一頓，家家戶戶大開宴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