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在打雷,雷聲轟隆,閃電劃破天幕。秦驍的臉很難看,門鈴響起的瞬間,坐在沙發上的郭明巖幾乎是馬上跳了起來,去把門給打開了。
外面的左印收了傘,沖郭明巖溫雅一笑。
郭明巖有種想喊他哥的沖。
老天啊,再讓他一個人面對驍哥,他就要窒息了。
左印整了整領,在秦驍對面坐下:“還沒找到?”
秦驍冷冷一笑:“明知故問。”
左印聳聳肩:“也算是有好,這是個聰明的姑娘啊,我以為單純到傻呢,結果人家也知道騙你。既然沒問題,那就是最大的好事。”
秦驍沉默,這個他也認同。
左印抹平角上的褶皺,看了眼秦驍,想起了那天他們的對話。左印給秦驍一個選擇,讓他放手。
那時候煙霧散去,秦驍眸中幾乎一片猩紅。
他啞著嗓音:“你之前說我有病,我嗤之以鼻。然而的方式千千萬萬種,我恰好是最不齒的那類人。我不信會我,也賭不起如果放走了,是不是還會回來。”
秦驍繼續道:“然而我想看好好活著,你不知道,笑起來多好看。”他紅著眼眶,“可是想起來以后,再也沒對我笑過了。”初見時,覺得哭起來都,然而后來,不知道哪一天,哭起來只會讓他心碎。
秦驍彎了彎:“我放走,但是不會放手。想我放手,等我死了吧,我最好是……死在前頭。”
然后秦驍做了決定,蘇菱走了也好,生病了,需要好起來。而那些暗的事,就由他來通通毀滅掉。
秦驍說:“曾經說,我別嚇,別,做個好人,就試著喜歡我。”他笑起來,“左印,你說那個時候,我滿心赤誠的時候,真的有過我一秒鐘嗎?”
左印回答不出來。
等蘇菱真的走了,那一夜下了一整晚的雨。
秦驍睡在曾經睡過的地方,良久低聲問:“兩輩子了,你真的過我嗎?”
如果過,能不能可憐可憐我?
明明是七月,卻泛著一冷意,空的房間,沒有人會告訴他答案。
然而蘇菱的行為告訴了他答案,并不可憐他。
走得干凈利落,行程輾轉,等他去追的時候,已經失去了的行蹤。郭明巖找人還是有一套的,畢竟他從小到大致力于玩,很是結了些狐朋狗友,其中這方面的人才泛泛。
找了幾天,郭明巖也慌了。
尼瑪真的找不到啊!
所有人都小瞧了那個乖巧溫的姑娘。
所以今夜郭明巖來跟秦驍商議,心是很喪很惶恐的。好在驍哥把左印喊來了,雖然郭明巖也不知道左印來了有什麼卵用……
郭明巖嘆了口氣:“我查到e國,的行蹤就斷了。外國……也有票販子的啊,花錢藏個行蹤還真不是事兒。”
左印皺眉聽著。
倒是秦驍很淡然,良久他對左印說:“先把危機解決了,我們找不到,居心叵測的人也找不到,很安全。背后的人不會沉得住氣,所以這段時間先把原定計劃做完。”
“好。”左印笑道,“人被目的和支配,有人會躁不安的。”
秦驍冷靜下來,是個很可怕的人。他的手指錯,低眉一笑:“你去問問文嫻,如果能問出一條新出路,也許……”秦驍沒說完,但是長達三個月的時間,他追蹤這件事的時候,總覺得有不對勁的地方。
從文嫻口中得知的信息是,害了于俏,于是于俏的親人想報復他們家。
可蘇菱的外婆和父親,要是真的這麼在意于俏,或多或也該心疼一下于俏唯一的脈蘇菱。然而蘇菱上輩子的記憶中,這些人可并沒有對有半分憐惜。
先是把送上他的床,再是流言蜚語的推、對于來說無法承擔的外婆的手費、蘇菱舅舅的賭債……每一步,都是在把往他邊,環環相扣,毫不留,一旦想自由,就會有新的事出現讓不得不屈服。
然而這件事其實是有風險的,倘若他一開始并沒有看上蘇菱,亦或者他沒有那樣偏激的格,蘇菱上了他,他們做的一切都是徒勞。
這樣大的風險,他們還是愿意做,只能證明蘇菱對于他們而言并不重要。了固然好,不也沒有關系。只不過效果出奇地好,他上了蘇菱,近乎瘋狂的迷。
此間種種,連秦驍這樣親觀念淡薄的人,都開始懷疑,他們也恨蘇菱吧?
秦驍淡淡開口:“蘇菱也許和于俏沒有半點關系。”
左印驚呆了:“那我們之前知道的……”
秦驍冷冷勾:“多半是錯的。”
郭明巖聽完了全程,因為要他跑路找人,所以前因后果他大都知道,然而此刻他悲哀地發現。
媽的他聽不懂啊!
他是不是沒有智商稅,國家扣押了他的智商啊!
他懵了半晌,有些得意地總結:“驍哥,我突然秒懂,這麼說來,你可能不是蘇菱秦哥哥啊。”
左印差點笑出聲。
哪壺不開提哪壺。
秦驍眼風跟刀子似的,郭明巖渾一寒,趕轉移話題:“那我還接著找蘇菱不?”
“找。”
斬釘截鐵一個字,郭明巖連忙點頭:“找到了帶回來?”
秦驍沉默許久,搖了搖頭。
找到了的話,他想看看,是不是沒有他,真的能快樂幸福?是不是他的出現,對于的人生原本就是一個錯誤?
真的不曾過他嗎?
哪怕一分鐘,哪怕一秒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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