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的這個助理,說是傻白甜,真不算冤枉。但傻歸傻,在怎麼討燕綏歡心上,跟系統Bug一樣,簡直無師自通。
三年前,燕綏剛被趕鴨子上架接手公司業務,每天都在盡快悉燕氏集團,日常除了枯燥的工作就是無聊的會議。
正巧,燕戩的助理因二胎政策開放,辭職回家養胎。
崗位一空缺,開始招聘。
燕綏開出的薪資高,待遇好,又正好趕上畢業季,應聘場地猶如海選現場,烏泱泱得滿了人。
來應聘的大多數是應屆大學生,不乏名校畢業,履歷跟開掛了一樣優秀的好苗子。
辛芽純屬是來運氣。
面試那天,燕綏前掛了個面試的工作牌,就坐在角落最不起眼的位置上,整個流程都沒開口詢問過一個問題。
辛芽打量了好幾眼,心里暗地揣度可能是因為帶關系進來的皇親國戚,否則誰能在工作時間,倚著座椅旁若無人的玩魔方?
不止是辛芽,就當天來面試的應聘者沒一個猜份的。
面試結束后,人事部的經理很委婉地表示讓回家等通知。辛芽是在求職苦海里掙扎過的人,當下就聽明白了這是讓別耽誤時間早點找別家的意思,正要告辭離開。
燕綏住,還零零散散七零八落的魔方碎片在指尖飛快地旋轉著,抬眼,示意坐下,面試還沒有結束,還有幾個問題要提問。
辛芽心里剛打起鼓,還沒來得及張,就聽問:“平常外賣點得多嗎?”
“多。”
“本市人,那南辰市哪里好吃哪里好玩知道嗎?”
辛芽點頭。
“好呢?”著易拉罐仰頭灌了口可樂,眼神往旁邊面試手里的資料上瞥了眼,干脆承認:“不好意思,我沒看過你的簡歷。”
“我比較宅,喜歡烹飪,烘焙……”
“座?”
“不是,我是巨蟹座。”這個時候辛芽其實有些懵了,這是什麼套路的問題?
燕綏問完了所有想問的,思考了幾秒。辛芽就看著把玩了許久仿佛一直毫無頭緒的魔方在短短數秒后翻天覆地,起,從桌后繞出來通知:“恭喜你,你被錄用了。”
在面試一錯愕的表下,接過燕綏離開前順手拋來的魔方,呆呆地問了一句:“剛才那位是?”
得知燕綏是小燕總后,辛芽始終有些迷醉。
恍恍惚惚實習了一段時間,就在所有人都在打賭什麼時候會被開除時,堅地熬過了實習期,正式轉正。
后來跟了燕綏三年,漸漸悉,辛芽還問過:“當時的小燕總看上我什麼了?”
“太聰明的放邊不省心,太花瓶的不會煮茶做點心不夠賢惠,那些人我不要去別的地方照樣高就,你就不同了。我這萬里挑一的把你從人海里揀出來,也是煞費苦心了。”
辛芽自翻譯:“你人甜沒心機還會煮茶做點心,看著討喜,你這萬里挑一實至名歸。”
事實也證明了,辛芽小事雖然容易犯糊涂,但凡屬工作范疇比如照顧燕總面面俱到,就是郎譽林這最挑剔的老爺子也很是喜歡,連帶著沒夸燕綏——眼夠毒辣!
蘇小曦的事,燕綏覺得辛芽辦得就好。
辛芽向著,了解,所以哪怕是蘇小曦有些過分的試探也應付得進退得宜。
“我明天出差。”燕綏放下茶杯,說:“你不用去了,蘇小曦要有事找你,你自己看著辦,拿不準的再問我。”
出差的行程有些突然,辛芽撓撓頭:“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啊?”
燕綏沉了幾秒,答:“傅長出關前吧。”
話落,又自言自語似得嘀咕了一句:“這麼大一人,我得天天杵他眼前提醒他還我。”
燕綏出差和昨天下午和合作方續簽的合同有關,對方聽說燕氏投標拿下了利比亞的海外建設項目,盛邀請燕綏去工地現場視察,爭取在海外項目上也分上一小塊蛋糕。
是以,行程有些匆忙,明天一早燕綏就要和對方同行,一起去北星市。
——
另一邊,深山老林的營地里。
剛完兩小時的抗暴曬形訓練,隊伍解散后,郎其琛掀了掀被汗水浸像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作訓服,大步往澡堂趕。
走了一半,看見坐在軍用吉普車車頂的傅征,瞄了眼他手邊的喇叭,警惕心頓起:“你不會等我洗澡洗到一半喊集合吧?”
這幾天近乎嚴苛的訓練,郎其琛看傅征的眼神已經沒有“親”了。
傅征銜著草,居高臨下睨了他一眼,抬腕看了眼時間,道:“你再不趕,我就不能保證了。”
嘿!
他還真打算洗澡洗到一半給他們來個驚喜呢,他叉腰,懶散地仰頭看著他:“那我不洗了,反正等會還要被你們折磨。”
傅征不搭理他,瞥了眼時間,側目瞭。
郎其琛覺得沒趣,抬步往澡堂走。
也不知道燕綏看上傅征哪點了,又悶又沉,哪像他,既有鮮活的又有一顆有趣的靈魂。找男人啊,就該照著他這款找!
走了沒幾步,傅征住他。
他想起郎其琛靶訓練的績,問:“槍法是你教的?”
迎著,郎其琛瞇起眼,翹了角笑得有些小得意。這姑侄兩人長得一點也不像,偏這個作如出一轍,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
“算是吧,老爺子領進門,我帶修行。”郎其琛折回來,三兩下蹬上車和他并排坐在車頂,他興致道:“你是在索馬里看到開槍了吧,就是手腕力量不夠,而且開槍瞄準的時候有個小習慣,這樣。”
他模仿燕綏舉槍抬臂的作,聳了下肩膀,吸引傅征的注意:“的目標不是靶子就是氣球,沒對準過人,所以離悉的靶圈肩膀就會特別僵,手指也繃直。”
傅征緩緩瞇了瞇眼,回想在加迪沙酒店門口開槍的樣子,好像是有些僵。
“是不是覺得我姑膽子特別大?我小時候惹生氣,被碾到差點跳河。我姑……”怕姑的稱呼引起歧義,郎其琛一頓,解釋:“就是我姑的親媽,帶我和我姑在小區空地上放風箏,風箏飛出去掛在人家的防盜窗上,我姑幾下就爬上去把風箏摘下來了。”
“五樓啊,還是外墻,踩著空調外機就上去了,嚇得我姑臉都白了,我就是那次徹底服了我姑的。”
郎其琛是真的佩服燕綏,打從心眼里佩服,提起這個姑姑,他就雙眼發,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多好,他的姑姑厲害得能撐起天地。
尤其傅征,他將來是要做他姑父的人,哪能對他姑的神力量一無所知!
“你知道我姑什麼學校畢業的嗎?哈佛!哈佛商學院的研究生。要不是我姑病逝,原本還想繼續讀博的。”郎其琛頗有所地了自己的腦袋瓜子:“我就不行,讓我跳飛機速降打打靶子什麼的還……這會想起來,當初想考軍校的時候,應該是我人生中最博學的時候了吧。”
傅征是軍校最高學府國防大學的高材生,文化課和能訓練兩手抓。畢業這麼多年了,部隊里的干部舉例還喜歡點傅征的名,就跟他們這幫剛畢業的新兵蛋子都是一無是的一樣,聽得郎其琛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似有所,郎其琛撓了撓有些發的耳朵,轉頭看傅征:“人茶樓聽書聽評彈還得點壺茶呢,我這給你說了半天沒半口水喝就算了,你怎麼連點反應也沒有。”
傅征側目,郎其琛這才看到他眼里那淺淺的笑意,他小心肝一跳,想著回去就敲燕綏幾頓大餐,才不枉他口干舌燥如此賣力。
“昨天晚上我跟你姑姑見了一面。”傅征吐掉口中銜著的草,慢條斯理道:“想不想知道跟我說了什麼?”
郎其琛明知他不懷好意,還是不住的點點頭,耳朵湊過去,問:“說什麼了?”
“說什麼不重要。”傅征瞥了眼時間,往澡堂方向看了眼,“反正一句沒提你。”
靠……
郎其琛的俊臉頓時綠了。
枉他跟傅征掏心掏肺呢,他還試圖挑撥他和燕綏堅固的姑侄誼,不能忍!
他果斷從吉普車的車頂跳下去,踩實了地面他的氣焰也囂張了起來:“你以后真跟我姑在一起了,別想聽我你一聲姑父。”
傅征懶洋洋的垂眸睨他,不以為意:“你早就過了,不差這一聲。”
郎其琛年輕氣盛,最不了激:“我當初是豬油蒙了心,才會你姑父。那一聲不是自愿的,不算!”
傅征有意針對他,俯盯住他:“你說不算就不算?你算老幾。”
臥槽,忍不了了忍不了了!
郎其琛漲紅了臉,視線瞄著他屈膝踩在車頂的軍靴,琢磨著等會拖著他腳把他從車頂拽下來的功有多大,琢磨著琢磨著,他遲鈍的腦子突然靈一閃。
“等等……”
傅征不是不樂意當他姑父嗎?
他這會搶著答應那聲姑父是幾個意思?
沒等他琢磨明白,坐在車頂的男人,舉起喇叭:“集合!”
郎其琛仰頭看著他逆的側臉,滿心奔騰的草泥馬——他澡還沒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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