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卿轉循聲看去,見一人帶著一隊錦黑服的隨從正策馬而來。
男人夜下廓深邃,一雙眼里不見波瀾,猶如星月瀚海。可隨著他的出現,氣氛莫名地張起來。
鎮守宮門的士兵見了他也不敢大肆阻攔,紛紛抱拳行禮。
殷璄下馬便走到衛卿面前,道:“怎麼出來了?”
衛卿張了張口,低聲道:“我要進宮,我二舅舅他……可能有危險。我阿應來找你,你都知道了嗎?”
殷璄牽著的手便走向一邊的馬車,拉著衛卿一起進馬車坐下,方道:“要進宮,但不是現在。宮門衛,不可闖。”
衛卿當然知道,所以只能請人通傳。
現在殷璄出現了,侍衛當然不能怠慢,匆匆跑去傳話了。
衛卿的手有些涼,被殷璄握在手里。他又低沉道:“別著急,繆謹無事。”
衛卿愣了愣,抬頭看向他。
他手過來,攏了攏衛卿上的披風,將裹著。覺得還不夠,又把自己上的薄披風解下來裹在上,道:“有我在。冷不冷?”
衛卿搖頭,一點都不覺得冷,反而莫名地眼眶發熱。
越來越熱都快要看不清殷璄的模樣了。
早該知道,這些天里他不得休息,理應是把一切的可能都設想和準備好了。因為他不止一次對說過,有他在。
要做的事,便是他要做的。要去取的東西,便是他要取的。
殷璄不會覬覦別人的東西,但倘若別人了他的,那便是把對方送進地獄里,也得要拿回來。
他的人如是,他的孩子亦如是。
衛卿靠在殷璄懷里,等待時候。殷璄忙了這麼多天,眼下總算得以一時閑下來,靜靜地陪著。
······
偏殿里,皇后走下臺階,步步,直直地盯著靜懿,道:“告訴本宮,是誰跟你說了什麼?是衛卿?還是誰?害死了你的母妃,你還信?”
此話一出,繆謹一變。
靜懿猩紅著眼眶,無所畏懼地抬頭直視皇后,忽而定定道:“是你。”
皇后腳步頓了頓,靜懿又道:“殺我母妃的人是你。”
這座偏殿在花園一角,離書房有些距離。
此刻書房外,皆是燈火通明。皇帝正在書房,被幾名大臣就北疆諸鄰邦小國之事給說得頭暈腦脹、煩不勝煩。
這些大臣是皇后外戚,以往都是盡心盡力輔佐太子的。皇帝平日里看起來好說話,對他們也都盡量寬容。
國事當前,皇帝不得不先理完國事,但心里還想著接見繆謹一事,再好的耐心也漸漸快要被耗了。
今晚的前親衛軍里是蔡琮當值。
蔡琮在書房門外肅聲道:“皇上,臣有要事稟報。”
皇帝著眉心,讓侍監帶蔡琮進來。
蔡琮在前跪地稟道:“屬下帶人夜巡,發現偏殿那邊有靜。”
“哦?”皇帝詫異。
蔡琮正聲道:“繆謹尚候在偏殿,皇后娘娘好像也去了那里。”
皇帝道:“皇后心急想知道太子留下的東西,這也正常。”
蔡琮又道:“靜懿公主也去了那里。皇后將偏殿封鎖起來,臣不得,臣聽見殿還傳出爭執打斗的聲音。”
皇帝面一變,道:“可是有刺客?你怎麼不帶人進去看看?”
蔡琮道:“并無刺客,是皇后之命,任何人不得靠近。”
皇帝當即起,撂下幾個同樣變的大臣,就匆匆離去。
皇后也萬萬沒料到,今晚的事竟會拖到如此地步。
要不是靜懿突然出現壞了的好事,憑著繆謹暫對了無戒心,方才那一杯茶下去,就能讓他立刻命喪黃泉!
可是現在,繆謹大有戒備,要想殺他只能在最短的時間用武力取勝!
皇后一道令下,殿中的蔽竟竄出幾名太監模樣的殺手來,直接朝繆謹攻去。
繆謹以寡敵眾,無疑限,不得不把靜懿推開。
皇后看著靜懿道:“既然今天你敢來壞本宮好事,那就別怪本宮對你無了。他走不了,你也一樣走不了。”
繆謹被圍,回頭對靜懿道:“快走!”
可殿中還有皇后與守門的太監,靜懿本走不了。
也不會走。不會丟下繆謹獨自走,更不會這麼不明不白地走。
皇后一記眼神,靜懿就被那守門太監給制住。皇后拿起桌上的一壺茶朝走來,不由分說就住的,將茶壺里的茶水往里灌!
皇后目瘋狂,道:“寵了這麼多年,也該結束了。既然這麼不知死活,那就下去陪你的母妃吧。”
繆謹再無顧忌,在殿大開殺戒。今日他敢殺皇后邊的太監,可能謀逆罪臣的罪名就得坐實了。
可他顧不上,當即一腥風沖上前,扭斷了挾制靜懿的那名太監的脖子。
皇后見狀,連忙松手,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了幾步。
靜懿踉蹌,被繆謹接住。
被灌進了茶水,臉蒼白,雙眉皺,忽而就偏頭嘔出一口。
后有殺手趁此襲繆謹,手里握著匕首,狠狠朝繆謹后背刺來。
靜懿滿臉冷汗,那一刻用盡全力把繆謹往一邊推。
那一瞬繆謹也反應了過來,他若閃開了,那匕首必會刺到靜懿的上去。當是時他摟住靜懿,兩人在地上翻轉幾下,勘勘驚險地躲過。
繆謹起便回擊,數招之后,他反手奪過匕首,割掉了殺手的嚨。
繆謹面對中毒流的靜懿,忽然有些無措,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了。
皇后更是沒想到,這麼多人竟然殺不了他。
繆謹抬目,眼神冰冷嗜殺地看向皇后時,素來見慣場面的皇后也忍不住陣陣心驚。
繆謹道:“請皇后出解藥!”
皇后鎮定道:“能救的不是本宮,而是你。倘若你能跟一命換一命,本宮就把解藥給,如何?”
靜懿拉住繆謹的手臂,眼神凝住在皇后上,道:“你別信,殺了我母妃,不會讓我活著告的。即便你真答應了,也不會把解藥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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